渊盖苏文的老父亲病重,现在全靠参汤吊着一条命。
随时都会过世。
如果渊盖苏文的父亲这个时候过世了。
疯狂的渊盖苏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准备好一切之后,称心以要去关中进货为由向渊盖苏文短暂地告辞。
走出平壤城之后,称心找到了传信的人。
渊盖苏文的仇人非常多。
更多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有一个可以报复渊盖苏文的机会,这些因为渊盖苏文导致家破人亡的人一定会动手。
递给信使一包药粉和几块银饼,称心低声说道:“只要不多的药粉就可以让渊盖苏文的父亲一命呜呼。”
信使低声说道:“需要我去做吗?”
称心摇头说道:“我不能直接接触任何人,你去物色人手事情一旦成功立刻离开平壤城,你回中原。”
信使点头说道:“明白了。”
称心接着嘱咐道:“万事小心,做完这件事你就可以告诉长安令,我这边已经万事俱备。”
嘱咐完一切,称心翻身上马,一路急匆匆地离开。
药粉并不是多么致命的毒物,而是一种藜芦做成的药粉。
要是在平壤购买毒物很容易被渊盖苏文的人发现。
但这种东西很容易就能找到,而且不会让人起疑心。
因为藜芦根本不是毒药,和人参混在一起,藜芦本来微弱的毒性就会放大。
但对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来说,那就是会要了性命的毒药。
若是遇到疑难杂症愚昧的高句丽人更希望请神作法来解救疾病。
而对于渊盖苏文的老父亲来说,毒性只要发作,就足够要他的命了。
称心也不是真的要离开平壤。
骑马一路朝着平壤以北而去,在进入了一片山林中,这里很少会有人踏足。
称心拿出一个指南针,辨别着方向,拉住马儿的缰绳,朝着东面而去,行进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小山上。
在这座小山的山顶有一处破败的小屋,称心翻身下马这里是刚刚来平壤时准备的住处。
进入破败的小屋,里面还有几缸烈酒,以及很多的信件和一些工具。
称心先把所有和长安令来往的信件焚毁,而后将小屋子收拾好。
到了夜晚的时候,称心简单吃了一些东西果腹,便拿着望远镜来到小山的另外一头,从这里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整个平壤城,越是靠近皇宫的地方,灯火就越多。
第一夜过去了,平壤城看起来一片宁静。
称心回到小屋休息了两个时辰之后,便再次来到山头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平壤城的情况。
望远镜是长安令交给自己的,随着交给自己的还有一些火药。
万一事情败露这些火药是用来和对方同归于尽的。
白天的时候,必须用一块麻布包裹住望远镜的镜头,这样可以避免反光。
之前就因为反光的关系,差点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称心用力咬下一口坐在山头,继续观察平壤城。
视线看向平壤城的皇宫,有一群人刚刚进入皇宫。
按照自己的了解平壤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上朝了。
渊盖苏文大权在握,官吏们也都是直接向渊盖苏文汇报。
看样子应该是大唐使者来平壤的关系。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有一大群人从皇宫走了出来,望远镜能够看到皇城的情况,但要清楚人还是不行,只能隐约看到人群走动。
从皇宫中出来之后,一群人又进入了渊盖苏文的住处。
渊盖苏文的住处就很显眼了,就在皇宫的边上,而且平壤城中除了皇宫最大的宅院那就是渊盖苏文的住宅。
第二天虽然皇宫有些动静,但平壤城似乎依旧没有乱。
第三天,平壤城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称心放下望远镜放松着自己的眼睛。
一直到了第五天,称心坐在山头上打算小憩一会儿,眼神恍惚间看到夜里的平壤城燃起了一片火。
精神为之振奋,称心拿起望远镜看向着火的地方,几番确认之后就是高句丽的招待大唐使者的住处。
出事了!
称心继续用望远镜看着平壤的各处。
平壤城外有兵马在动,像是在封锁城门。
城内也有很多的火把在晃动。
还有不少兵马闯入了普通人家的宅院。
一直到了第二天。
天刚亮的时候,称心来到山下的一处村子。
这里的村民很喜欢私底下议论平壤城中的事情。
称心听着他们的话语,高句丽的土话有些听不明白,大致可以听懂一些。
一个老头说道:“做完平壤城里可吓人了。”
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大婶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渊盖苏文的父亲死了。”
老头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可不敢直呼大将军名字。”
“他又听不懂。”大婶满不在乎地说着语气低了几分,转头又看到正在喂马的称心,大婶眼睛一亮说道:“好俊的小伙子,生面孔,外头来的?”
称心笑着点头,礼貌地说道:“婶婶好。”
听到这话,大婶捂嘴笑着说道:“哪儿人啊。”
称心多看了她一眼说道:“做买卖的。”
大婶越看称心越舒心小声说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俏的小伙子。”
老头目光异样地看着大婶,“你这婆娘小心你男人揍你。”
大婶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村民不忌讳生人,称心上前问道:“这平壤城到底怎么了?”
老头跺脚说道:“昨晚死了好多人,大将军发疯呐,提着刀杀了很多很多人,听说还派人出城要抓人接着杀。”
一旁的村民听了也打了一个激灵。
称心回到小山上,接下来的日子接着观察平壤城的情况。
过了五天之后,称心算着日子差不多了。
把小屋内大缸中的烈酒装到一个个小酒坛子了。
用马儿拉着下山。
走到平壤城的附近就看到了不少兵马在城外游荡。
再往前走就有官兵大喝上前。
有人认出了自己便急忙行礼。
以自己的身份进入平壤城不难,在山上待了十多天,眼下事情应该平息了不少了。
走进平壤城中入眼的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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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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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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