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双手揣在袖子里脸色上写满了两个字,难办!
安静了一会儿,王鼎再次看向李正,“长安令当真全都要?”
李正摇着扇子说道:“不然呢?”
王鼎来回走了两步,显得有些着急,“那陛下可以得到什么?”
李正深吸一口气说道:“将整个吐蕃收入大唐的版图之中。”
停下脚步,王鼎看着李正,“这可不是小事,长安令莫要说笑?”
李正咧嘴笑着说道:“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的利益可能是短期的,但是陛下的可能就是长期的。”
王鼎琢磨着说道:“老奴想着在陛下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吐蕃收进大唐的版图?”
李正长叹一口气,“王公公,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咱们的目光不能只能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王鼎顺着李正的目光看向远处。
李正认真的点头说道:“对了,就是这样,目光要放长远一些。”
“老奴只是一个传话人,既然长安令都这么说了,老奴只好把这话转述给陛下。”
王鼎又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瞧着王鼎的背影,李正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上一次你给钱旳那个大胡子到处在花钱。”
王鼎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了李江山的说话声。
瞧了一眼李江山,李正叹息道:“杀手姐姐,你说这个王鼎活了大半辈子,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李江山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一身黑衣板着脸,她开口说道:“什么叫做,为自己活过。”
李正放下手中的扇子说道:“意思就是说你有没有自己的理想,或者说有没有出于自己的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见李江山古怪地看着自己,李正摇头说道:“算了,和你们这种古人我没办法和你们解释太多。”
李江山低声说道:“大胡子到处花钱,出手阔绰,整日花天酒地你就不想管吗?”
李正继续往马圈方向走去说道:“盯好他,他要是想要跑路第一时间抓了他。”
李江山跟着李正说道:“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去找,你的钱怕是白费了。”
李正的脚步稍稍停顿,想了一会儿便继续往马圈走,要是大胡子可以找到虬髯客,因此可以和红拂女联系,顺便给李靖一个人情,说不定还可以找到自己生母的消息。
关于生母是谁这件事,李大熊一直都是避而不谈。
不过从红拂女的只言片语中,似乎她知道一些与生母有关的消息。
找虬髯客这件事也是红拂女的要求。
如果能够知道这些,花一些钱也是值得的。
见李正不说话,李江山又说道:“村子外有两个人要见你。”
李正回头看向李江山,“什么人?”
李江山还是板着脸,“一个姓崔还有一个姓郑。”
崔和郑?
李正心中大致明白了是谁,“把他们两人带进来吧。”
李江山刚想说我不是你的下人。
但李正又走进了马圈里。
李江山无奈转过身,反正也要去宫里办事顺路提点一句。
李正拿着扫把清扫着马圈。
虽说李江山长得不算很好看,但也是那种很耐看,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子。
而且身材也很标致,尤其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勾勒下身段高挑。
如果她收起动不动提刀的那种脾气,说不定可以嫁出去吧。
听李丽质说过,从小李江山还是十岁的时候,就被长孙皇后领养在身边,作为一个女护卫。
过了小半個时辰,崔傅和郑撅才来到马圈。
李正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了。”
崔傅笑着说道:“在五台山遇到的。”
郑撅朝着李正稍稍行礼说道:“长安令,许久不见了。”
李正看着两人说道:“最近过得如何?”
郑撅说道:“李世民的动作很快,五姓的势力如今被清扫而空,我反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一眼崔傅,郑撅又说道:“好在遇到了崔兄,我俩都受过你的点拨,这才相约来见你。”
崔傅瞧着马圈说道:“还是你李正的日子舒坦,每年赚得盆满钵满,还有闲情逸致养马。”
李正放下扫把从马圈中走出来说道:“我怎么听着这话像是骂我。”
崔傅尴尬地笑了笑,“在下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非要修路,如今朝中有很多人骂你,修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郑撅也说道:“在下也认为以你现在的家财完全可以默默地数钱过日子,何必这么招摇。”
李正惆怅着说道:“你们不懂。”
崔傅好奇道:“什么不懂。”
李正喝下一口热茶说道:“经济要发展,离不开基础建设。”
“基础建设?”崔傅倒吸一口凉气思量着说道:“好深奥的话语。”
看两人一唱一和,李正浑身有些不自在,崔傅和郑撅都是出自五姓世家。
在五姓世家中这两人也算是很机灵的一类人。
在五姓要倒台初现端倪的时候,这两人可是第一时间反水的。
对这种人不得不防。
李正说道:“说说吧,你们来见我要做什么?”
崔傅说道:“我打算经营笔墨生意,因为五姓的缘故之前太原王氏的家主王屿已经过世了,朝中清算之后王氏就开始分家了,我收了很多王氏的老作坊。”
李正好奇道:“收了多少?”
崔傅笑了笑说道:“大多数都已经被我收了,价钱也不高。”
郑撅说道:“如今王家是家道中落了,笔墨这个东西还是看名声,如今崔兄你趁机拿下,以后也一定赚钱。”
两个世家子弟,本来是个读书人。
现在做起了买卖生意。
而且出手很大,直接买下了王家笔墨生意的招牌。
不得不说眼光很不错。
郑撅说道:“在下也接手了不少丝绸生意,和江南的布商也已经商量好了,以后可以长久做买卖。”
崔傅说道:“我们两人也商量好了,等到我们的钱足够多再收一些买卖,最后我和郑撅合在一起买下五姓的其他生意。”
收购合并?垄断?
郑撅和崔傅虽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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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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