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之后,王鼎依旧提着油灯坐在树下琢磨着。
直到第二天,他黑眼圈深重地来到泾阳。
李正打开家门看到面色憔悴的王鼎讶异道:“王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王鼎手里拿着测量记录说道:“这个到底要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
李正接过王鼎递来的测量记录,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这是?”
王鼎有气无力地说道:“陛下让老奴用你们泾阳的方式量树,可是老奴不知道要怎么算。”
“王公公,你先进来坐下。”
邀请着王鼎在家中的椅子坐下。
李正把小兕子叫来说道:“把这道题算一下。”
小兕子拿着一支小炭笔便算了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兕子说道:“算出来了,八尺有五。”
这让王鼎很震惊,再看小兕子的笑容,晋阳公主这才十岁吧,就能算得这么快?
小兕子又验算了一遍交给王鼎,“没错了,就是这个答案。”
王鼎有些恍惚,又不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自责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
回过神王鼎问着小兕子,“公主殿下,老奴为何算不出来。”
小兕子咧嘴笑道:“也不是很难,就是一些运算技巧而已,村子里和我一样的大的孩子都会。”
王鼎愣在原地无言了好久。
回头看向正在吃着早饭的李正。
王鼎心里想着这个李正到底教出了一些什么怪物。
回到宫里,王鼎把之前量了的树给砍了下来,对比了一下晋阳公主算出来旳答案。
相比之下答案竟然完全一样。
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量错了,王鼎还找了不同的人量,量出来的长度都是一样。
以至于朝中的工部官吏以为王鼎是不是犯什么病了,整日和一棵树过不去,一直要去量。
确认了没错之后,王鼎重新走入甘露殿。
李世民也刚刚下朝回来。
王鼎低声说道:“陛下结果出来了,狄仁杰说得那个方式确实可以量树,而且相差无几,几乎是一样的。”
李世民看着奏章说道:“还真是人外有人,李正教出来的一个弟子就有如此过人之处。”
王鼎又说道:“陛下老奴愚钝,这还是晋阳公主算出来的。”
“小兕子?”
李世民有些讶异。
王鼎低声说道:“用的是狄仁杰的方法,算出来的是晋阳公主,老奴愚钝想不出其中奥妙,想来是与数术有关。”
李世民低声说道:“可想而知,泾阳的数术境界到底到了一种什么高度。”
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李世民要专心批阅奏章了。
王鼎安静地站在一旁。
泾阳,小兕子和李治回到书院正常上课。
大牛和狄仁杰还有裴行俭以及书院中几个年龄较大的孩子正围着一口井。
他们都是泾阳书院的第一批孩子。
也是当初李正第一批教出来的孩子。
大牛在小册子上换算着说道:“直径三十厘米是最好的。”
狄仁杰低声说道:“确实是这样,真空筒太宽的话抽真空的时候会有太多动能损耗,反而杯水车薪,若是太小的抽水太少。”
数术这一方面并不是裴行俭的特长。
裴行俭只是在一旁看着听着。
抽水泵是研究院的第一个项目。
这个项目从研究成立的第一天就开始进行了。
从理论到试验只用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就做出了模型。
到了现在第三天已经可以实践了。
大牛把抽水泵放在井上。
狄仁杰有些迟疑地说道:“用牛筋来做抽水泵的压阀会不会脱落。”
大牛说道:“暂时没有更好的材料,先用着吧。”
几個学生把抽水泵放在井上。
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口井。
一群孩子围着井,很快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抽水泵正在安装,围观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大牛看这抽水泵组装好,心中想着老师书中有一种材料叫做橡胶。www.
而在关中这种材料非常难寻找。
就算是弓箭的弓弦大多数也都是用动物的筋膜来做。
当初在西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西域的一些古籍中寻找橡胶的踪迹。
只不过很多西域的典籍断断续续,很多都因为一些天灾人祸,导致西域的不少典籍都已经毁了。
“抽水泵已经装好了。”
一旁的学子说道。
大牛走到井前,握着抽水泵的握把开始压水。
一下接着一下。
村民们也看着大牛的动作,很是好奇到底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大牛已经听到抽水泵中的水声。
又压了几下抽水泵的管口终于流出了水。
随着不停地压水,井水流出来的越来越多。
大牛说道:“暂时算是成功了。”
几个学生也长出一口气。
平日里李绩在村子里也是无所事事的一个,看到这样古怪的事情,一时间也是很讶异。
等到大牛要回书院的时候,李绩跟上脚步说道:“你怎么让井里的水出来的?”
大牛解释道:“道理也很简单,其实抽水泵把管道中的空气抽空了,因为气压的关系,井里的水就被压上来了。”
李绩摇头说道:“听不懂,说简单点。”
大牛长叹一口气说道:“抽水泵最基础的就是空气压强。”
李绩又问道:“压强是什么?”
大牛环顾四周说道:“其实我们就处于一种空气的压强中,其实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跳出一直以来的习惯的思维,我们就会去思考,为什么鸟儿会飞,为什么纸鸢可以上天,为什么弓箭射出去会有奇怪的声音。”
大牛带着学生越走越远。
李绩还是愣在原地,虽说听不懂大牛说的是什么,但不觉明历。
“真是可怕的孩子啊。”李绩感慨着,如果有一天大牛可以在天上飞翔可能也不足为怪吧。
李正到底教出了一群什么怪物。
泾阳的任何事物,任何变动都会被传入宫中。
就连高阳眼下正在忙的事业,每天到了什么程度都会汇报给自己。
以前在泾阳的眼线倒是因为李正的手段被程咬金抓出来一次。
现在这些眼线李正似乎也不管不问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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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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