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感慨着说道:“老夫进入这个书院之后,老夫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吧,有些事情如果细细研究一下你会发现还有很多奇妙的东西没有发觉,就像是抽水泵这个东西,如果没有抽水泵老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气压。”
话语停顿了一会儿,阎立本又说道:“还有一個叫做抽水马桶的东西,老夫也知道了水压,原来造东西还能这样做。老夫出身匠作世家,工匠一行一直以来以手艺为尊。”
孙思邈稍稍点头,对这些话语表示赞同。
阎立本又说道:“越来越多的工匠不再专研如何造物,却在钻研手艺精细,手艺的精细与否决定了一个工匠的水平,老夫觉得这是错误的,只会让匠作一行一直原地踏步,因为他们只知道手艺,却不会去学习知识。”
“先秦之后,世上再无公输墨子,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凉,老夫心中渴求的是一种希望吧,就像是李正专研出来的抽水泵,还有至今一直在完善的自行车,这些东西又何尝不是造福民生,而且李正开辟了研究院之后,再一次确定了老夫没有看错人,李正的研究院就是为了让书院的研究方向朝着改善民生而去。”
听完阎立本的这番肺腑之言,孔颖达也陷入了沉默。
站在书院外站了许久,孙思邈缓缓开口说道:“或许李正想要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这片学识的新天地可以让人们过得更好。”
阎立本又说道:“可偏偏李正又是一个死要钱的人,他被多少人唾骂,他与佛门已经不共戴天,他又是儒家子弟的眼中钉。”
孙思邈低声说道:“可能李正自己也没有想这么多,或许这些威胁李正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阎立本皱眉说道:“有好几次,老夫总觉得李正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劲。”
孙思邈笑着说道:“有些事情他一意孤行,看起来是无的放矢,但仔细一想你就会发现李正坚持的一些事情是值得推敲,他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方向是对的一般。”
阎立本思量着说道:“难不成真是一个路过他家门口的一个道士教他的?”
孙思邈说道:“谁又知道呢。”
正在马圈看着吐蕃地图的李正打了一个喷嚏。
默呕又送来消息了,吐蕃的牧民已经迁回来也安置了下来,对于一些新规矩吐蕃牧民虽然有所反抗,但也已经被摆平了。
许敬宗说道:“长安令,默呕的信上说越来越多的牧民要迁入,这已经比以前要多了。”
李正拿出一份契约说道:“这不是问题,牧民迁入质押土地就是劳工,凡是要迁入的都是劳工,这都是劳动力,不嫌少。”
许敬宗接过李正的契约看了一眼,这像是一份劳工的契约,只不过这份契约没有后续的保障,默呕一方可以随意遣散牧民,不得不说李正的这份契约非常的毒辣,把那些牧民拿捏得死死的,而且这份契约上写的是临时工契约。
也就是说这些牧民都是临时工罢了。
没有后续的保障,更是没有去留的权利。
然后安排的事宜牧民都要无条件遵守。
李义府看了一眼契约,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长安令,这也太过分了,牧民怕是会造反。”
李正说道:“他们爱签不签,不签就别留在我们的地盘,再说了除了我们的地盘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李义府说道:“可是这个契约也太严苛了。”
李正说道:“契约和人心是两回事,虽说契约严苛但也是我们最后的底线而已,当然要让牧民过好了,不然我们怎么招揽牧民。”
许敬宗说道:“权力必须捏在我们自己手里。”
这份契约是根据后世来拟定的,李正心中也明白这种弊端。
世界是很残酷的,在后世更加地残酷。
弱国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一场经济动荡中,很多地方都受到波及,而那些小国只能被迫沦为他国的临时工。
在西方的制裁下,一切反抗游行都是徒劳。
有一种现实无法改变的悲凉。
这也是看后世的纪录片才知道的这些。
李正对许敬宗说道:“人员策反方面你做得如何了?”
许敬宗低声说道:“我们控制了一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核心,都是边缘打探消息而已。”
李正说道:“如果把我们契约给我们的策反人员,让他往上递交他会不会晋升。”
许敬宗说道:“长安令的意思是我们故意出卖一些事情,让我们的人晋升,我们自己来培养。”
李正笑着点头。
许敬宗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应该可行,在下可以试试,如果不能策反其中核心人物,不如我们自己去培养我们的人,将我们的人放入对方的核心中?”
李正继续看着吐蕃地图,“你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李义府趁机说道:“都是长安令的计策高明。”
许敬宗瞪了一眼李义府,这么好的马屁给李义府捷足先得了。
李义府得意一笑。
李正瞧着地图画了几个圈,“这几片地方的牧场都挺好的,让默呕将牧场好好建设一下,尤其是卫生方面一定要做好,藏猪,藏羊都养起来。”
许敬宗拿着小册子记下李正的话语。
李正又说道:“所有的牧场都固定,分为一到十号牧场,每个牧场的牧民固定,这样也可以更好固定。”
李义府说道:“牧民经常搬家,这会不会对他们不好。”
李正说道:“如果他们一直搬家管理起来会非常地困难,在我们的地盘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许敬宗又说道:“具体的流程就让,默呕去办是吗?”
李正又说道:“泾阳指导,默呕来实干。”
许敬宗依旧记录下这些话语。
李正说道:“许敬宗,你有没有得罪过你的人,或者你看着不爽的人,把他丢到吐蕃给我教书去。”
许敬宗看了一眼李义府。
李义府当场跳脚而起,“好你个许敬宗,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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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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