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要交给朝中,说不定也是现成的火药技术。
当初从吐蕃回来的时候,也和老师谈过火药的应用技术,那时候考虑过火药应用的弊端。
毕竟只是把火药丢在人群中显得太过笨拙。
自己也考虑过火药的用法,而且也画过不少的图纸。
老师做的这个铁桶正好与自己所想的其中一种不谋而合。
一般的铁桶很难承受火药的爆炸威力。
而那种环形相扣的铁桶,如此加固之下说不定真的可以承受住火药的威力。
加之底部的机扩,熟悉火药的大牛很快就想到了引线和底火。
只是从吐蕃回来之后,想要接着研究火药就被老师叫停了。
一边是因为陛下,另外一边也是因为朝中的关系。
回到泾阳之后就立刻停止了所有关于火药的研究。
这种大杀器还是要慎用。
大牛也明白当初在吐蕃对火药的研究已经到了近乎着魔的地步。
现在身心完全从火药的研究中抽离之后,身心也舒坦了不少。
或许是之前真的太过沉迷于火药的研究。
导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药上,忽略了身边的很多事情,那种状态确实非常地不好。
现在回想起来,大牛还有些后怕。
既然与火药相关,这种东西最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个筒就放在铁匠铺,用来摆放杂物也好,用来摆设也好。
竟可能做到不让人注意。
整個泾阳说不好有多少陛下的眼线。
陛下一直都觊觎火药,如若现在要把火药交出去,泾阳还需要新的火药技术保护自己。
李正坐在家中正在看着农作物防虫害的事。
李丽质推开书房门端着一盆水果走来说道:“今天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
眼神从书本上离开,李正拿起桃子啃下一口,半熟的桃子味道非常不错。
李丽质低声说道:“那个女孩子大虎也看过了,找人挑了日子,今年年底可以安排成婚。”
李正吃着桃子说道:“粮食收的怎么样了?”
李丽质拿出账本说道:“今年我们要交赋税五千石。因为土豆等这些瓜果不用上赋税,我们一直都是按照泾阳原本的赋税在交的。”
站在门外的高阳说道:“今天在朝中有听到户部的官员议论泾阳。”李丽质疑惑说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高阳吃着桃子说道:“就是我们泾阳田地。”
李正好奇道:“我们泾阳的田地怎么了?”
高阳吃完桃子随手把桃核一扔……
这丫头竟然随手乱扔垃圾!
看在李丽质的面子上,这次先记下,暂时算了。
吃完桃子,高阳又喝下一口茶水说道:“四年前户部的卢照邻就来泾阳丈量过土地,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泾阳又开荒了这么多田地,自然要重新核对赋税,多少田亩多少赋税。”
李正惆怅说道:“那是我们自己开垦的荒地,这也要上缴赋税?”
高阳用力点头,“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议论,现在泾阳的土地扩大了数倍不止,田地也扩大了,往年泾阳经常开荒,能用的土地不能用的土地都种上了粮食,这才要重新核对赋税。”
看李丽质纠结的神情,李正说道:“要说户部职责所在,要核对也是没错的。”
李丽质说道:“就是有些不服气,我们泾阳除了田亩赋税,商税也交得不少了。”
李正说道:“要不找时间和你父皇聊聊?”
李丽质说道:“赋税乃是朝中大事,影响甚大,涉及国之根本,涉及唐律,这事也能和父皇聊?”
李正摇头说道:“要怪,就要怪你们大唐各项赋税太过杂乱,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李丽质追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赋税这种东西历代王朝都有,而且几乎各朝各代都会更改,也都随着朝代的名声情况去改地。
如今大唐所用赋税就是前隋的税律。
李正心底里很想吐槽如今的赋税,这要是自己来做,可以从赋税中捞很多油水,甚至朝中根本不会发觉,简直就是贪官的温床。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说道:“你也说了,朝中赋税涉及国之根本,我哪有什么办法。”
李丽质狐疑地看着李正,总觉得是李正心里清楚,但是他就是不错,他要不说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每每如此,李丽质心中都是一片无奈。
高阳又说道:“户部的人也议论,也向父皇递过奏章,只不过户部的官吏不敢来招惹。”
听到这个李丽质笑了,低声说道:“为何不敢来招惹?”
高阳又灌下一口茶水说道:“就是上一次户部的卢照邻来泾阳划地,长安令要挟卢照邻,如果不多划一些地,长安令就要让魏王殿下挖他家祖坟,还说魏王殿下非常喜欢挖人祖坟,谁都害怕自己家祖坟被挖了。”
话音一落,李丽质机械般地扭动脖子看向李正,“有这事?”
李正一本正经的思索着说道:“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见李丽质依旧看着自己,李正说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可能忘了。”
李丽质又说道:“青雀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爱好。”
感受着李丽质目光的直视,李正不停地摇着手中的扇子,目光看着窗外说道:“我怎知道,你应该去问问青雀。”
李丽质伸手拧着李正肩膀上地软肉说道:“你真这么说青雀?”
吃痛之下,李正倒吸一口凉气:“疼!撒手!”
“……”
李正咬着牙忍着疼,“要不我现在就亲自去问问。”
挣脱李丽质的魔爪,李正匆匆忙忙走出家门,差点撞到刚刚从账房出来的王乔儿。
差点撞了个满怀,王乔儿低着头步步后退。
李正继续走着脚步道歉着说道:“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没看见。”
说完匆匆忙忙离开家门。
“太矮了……我很矮?说我矮?”
王乔儿重复着这三个字,再看看自己的影子,一时间有些被气坏,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双手抱着账本,由于太用力指尖泛白。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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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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