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活得狭隘,有人活得豁达。
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长孙家只要稍稍放下身段这个坎不就是过去了。
阳光照到这片长安地界,泾阳的早晨很静谧。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叫。
李义府按照李正的要求,找人入住泾阳。
每日来迁居的人并不多。
李义府看着人去县衙登册造案。
可这每日也就这么几户人家,就等着这么迁,要多久才够。
当今陛下又不肯,泾阳县侯又不肯入朝为官。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李正和当今陛下过不去。
当今陛下又和李正过不去。
李义府感觉到自己的心累,到头来这种苦活累活还得自己干。
李正和李泰一人端着一碗面坐在家门口吃着早饭。
李恪带着一个人而来。
“李正,我给你带了一个人过来。”
吸溜着面条,李正扭头就见到了来人,这人不是当初和李崇义一起来见自己的那个人吗?
许敬宗上前一步稍稍行礼说道:“在下许敬宗见过泾阳县侯。”
一口气把面条吸溜进口中。
李正咀嚼着咽下问道:“你就是许敬宗?”
许敬宗点头,“县侯认识我?”
李正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许敬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许敬宗也是一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大名鼎鼎了?
“你出身高阳县许氏,年少的时候就颇有才名,前隋大业年间就被封为了淮阳的书佐,你父亲被乱军给杀了之后,你就投奔了瓦岗军,成了李密的秘书,就是记事。”
听着这些话,许敬宗看着李正的目光开始警惕起来,李正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
“后来你就被看重成了秦王府十八学士,没有什么功劳,所以也没被重用,就是名声不咋滴,下场也不是很好。”
听到李正说起自己的名声,许敬宗连忙说道:“县侯,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了一见面就要污在下的名声,在下在朝野的名声还是挺好的,不信县侯去打听!”
为了名声,许敬宗说得义愤填膺。
古代的读书人重名声,要是一个人的名声坏了这辈子的仕途就无望了。
为了名声,甚至会和其他人拼命。
说起自己的名声许敬宗自然要捍卫。
李正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随口一说。”
许敬宗现在的名声当然不错,不过以后的名声就不咋滴了。
李恪开口说道:“这人昨晚找到我,说是他可以帮助县侯出谋划策对付倭国人。”
李正连忙把李恪拉到一旁说道:“蜀王殿下,对付倭国人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对别人说。”
李恪回头看了一眼尴尬站着的许敬宗又说道:“我看这人来找我的时候挺有诚意的,我就告诉他了。”
“你连人家是什么用心都不知道,就告诉他了。?”
李正唉声叹气,“万一他把我们告发了怎么办?出师未捷身先死!”
李恪一脸认真地点头,“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要不我去杀了他灭口?”
许敬宗:“……”
李正来到许敬宗的面前说道:“你说有对付倭国人的计策?”
许敬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回泾阳县侯,在下确实有办法对付倭国人。”
“你知道我要如何对付他们吗?”
“让他们永远回不到倭国。”
李正一副孺子可教一般地点头,“那就交给你去办了。”
这就交给自己了?
许敬宗一脸疑惑:“县侯不怕我告发你们吗?”
李正微笑说道:“你试试看?”
许敬宗稍稍一礼,“我尽量试试。”
“去办吧。”李正说完看到许敬宗腰间挂着的一袋东西,“这是什么?”
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布袋子,许敬宗解释道:“就是一些枸杞,家里的那几斤枸杞都吃完了。”
枸杞?李正又问道:“敢问你有夫人了吗?”
虽然不知道李正为什么问这个,许敬宗摇头说道:“没有。”
李正了然地点头。
疑惑着许敬宗越加不解问道:“县侯这点头是何意?”
“家人没媳妇,枸杞的消耗量如此之大,想来是个老渣男没错了。”
许敬宗躬身问道:“敢问县侯,什么渣男?”
李正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你去办事吧,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我会好好奖赏你。”
“赏倒是不用,下官只是想留在县侯身边为县侯办事。”
许敬宗算不上是一个多好的人,也算不上是一个多坏的人。
历史上对这个人的争议很多,甚至有人说他是一个很擅长背锅的人。
李正又说道:“若是这件事办不成,或者败露了?”
“绝对和县侯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在下自己想做的。”
中肯地点头,这番话李正点头,感叹道:“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那就交给你去办。”
许敬宗转身就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李泰小声问着李正,“这么一个陌生人你就如此轻易地相信了?”
许敬宗身为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如今那十八学士各自都有着他们各自的出息,只有许敬宗这么多年一直都浮浮沉沉没什么大成就。
像他这样的人最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李正心里想着,许敬宗这样的人来投靠自己?
我这样一个无心朝堂的人呢?
许敬宗的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是想要真心实意地跟随自己。
他只不过把自己当作是一个跳板而已,一个可以跳到李世民面前的跳板,让李世民看到他的本事。
现如今李世民身边的人才太多了,许敬宗无法和那些人争锋,李世民或许早就已经忘了他这个人。
像他这样的人不过是利用我,来显示他的能力而已,到头来他还是会选择朝堂。
没搭理李泰,李正摆弄着缸里的那些纸浆说道:“你去把村子里的婶婶们叫来,我有些手工活让她们去做。”
李泰狐疑地多看了几眼李正,就去叫人。
纸浆的配比是按照宋朝的纸浆来做,那本造纸工艺学的记载宋朝时候的纸已经很接近现代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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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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