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接过鸡腿吃着,“你李正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想当初魏王殿下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多时日。”李正看向李泰说道:“魏王殿下,我说的对不对?”
李泰咬着鸡翅膀没说话,不是很想搭理。
李正对李承乾说道:“其实我也是拾人牙慧,都是你父皇的功劳。”
“父皇?”
“你想呀,你父皇在山的那一头打猎,很多小动物都被惊动了。”
李正一边烤着肉一边对李承乾解释道:“动物都喜欢相对安全环境,当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领地被冒犯的时候,小动物大多数都会选择离开。”
“而我这里呢,比较安静,人比较少,对动物而言我这里相对安全,此消彼长,小动物都会往我这里跑,可以捡一个现成。”
听完这些话,李承乾疑惑地看着李正。
李治还在逗弄着自己怀中的小兔子。
相比父皇那种在山里大张旗鼓的打猎,李正的打猎方式相对比较轻松。
而且有了一种愿者上钩,守株待兔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反而很有用。
借形势而收渔翁之利,不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李承乾心里对李正又高看了几分。
这个孩子比自己还年幼两岁。
不过李正这些作为可以看得出这个小子绝对不能用一般的人眼光来看他。
两个时辰过去了,李世民带着大军回来,也不是没有收获。
就是收获不是那么丰富。
程咬金嘴里骂骂咧咧,“这山里的猎物都要成精了。”
显然是在抱怨山上的猎物太少。
只有李世民身边的李君羡明白,当今陛下说是来围猎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冲着李正来的。
上一次李正把陛下的眼线给抓了之后,陛下就有些警觉了。
回到猎场的李世民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烤肉的李正,转头对秦琼说道:“来帐中说话。”
“喏。”
秦琼跟着李世民来到营帐之中。
两人落座之后,李世民说道:“你我之间也很久没有这般好好说话了。”
“最近忙于军中事务,是臣疏忽了。”
聊了聊家常,互相交流了一会儿病情,说了一些关于养身之道的对话才慢慢进入正题。
李世民试探着问了一些关于李正的只言片语。m.
来打听秦琼对李正这个孩子的看法。
当今朝中弊病很多,也是李正的那一封信骂醒了李世民。
直到现在李世民都觉得不解决这些问题,以后朝中会有更多的麻烦,眼下最急迫的就是科举的建设。
科举怎么办?如何办?什么时候办,这些事情都很头疼。
这些话当然不会问秦琼,只是想听听秦琼对李正这个孩子的看法。
李正这个孩子说不上有什么大缺点,就是太过不卑不亢。
他对官位不在乎,面对五姓这个孩子也能游刃有余,对付吐蕃和吐谷浑的事情也是他在主导。
这小子脑子有想法,可是他偏偏不为朝堂所用,不做朝堂中的臣子反而对钱财情有独钟。
李世民和秦琼在营帐里聊着。
程咬金和李正在猎场里也聊着,
对程咬金这个人物,李正敬而远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要是程咬金敢拿了烈酒生意不付钱,那就不能敬而远之了,或许可能会把程处默这个二愣子绑了要挟程咬金给钱。
毕竟你程咬金和我不熟,但是跟你儿子熟。
程咬金吃着一只烤鸡腿说道:“据说你的人把我家的部曲给揍了一顿?”
“哈哈。”李正怪笑两声说道:“程将军这是哪里来的话,都是比试而已。”
程咬金盯着李正说道:“是吗?你小子的人可把老夫家的部曲揍得不轻。”
“胜败乃兵家常事,”
“老夫的部曲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就这么输给你了,你让老夫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是找茬了?李正翘着二郎腿摇着手里的扇子说道:“程大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
“如何不对?”
“是处默兄要和我比试的,怎么能说是我揍的呢?揍人是一回事,比试是一回事。”
程咬金看起来是随口一问,但是这随口一问很要命。
要命的是程咬金很有可能会找自己要汤药费。
涉及钱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小事。
而且这种事不能随便乱讲,要是说错了,程咬金这个混世老魔王很有可能借机敲自己一笔钱。
要是换做别人自己也就装装孙子糊弄过去得了,可要是被程咬金这种人给惦记上后果应该不会太好。
所谓言多必有失,李正避重就轻地说道:“其实我的护卫们也从程大将军家的部曲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们是抱着互相学习的态度来切磋的。”
“一来呢,给程大将军的部曲们练练身手,二来呢我的护卫也可以向程大将军部曲讨教一番,我们两方之间好着呢,嗯!很好。”
李正说的这些话程咬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觉得这小子装糊涂有点本事。
在朝中混,在李世民手底下混,程咬金自认装了半辈子糊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装糊涂的小子。
这小子装糊涂的本事不比老夫低多少。
滑不留手的,这种人不会吃亏,以后活得也会容易很多。
程咬金感叹道:“可惜了!”
“如何可惜了。”李正疑惑问道。
程咬金拍了拍李正的肩膀说道:“明明是个做武将的料,陛下为何偏偏给你一个文职。”
“在下军中也有官位的,是龙武军的中郎将。”
“龙武军?中郎将?”程咬金冷笑道:“谁不知道那只是一个虚衔,不见得陛下会让你执掌龙武军,你又不是皇家的人呢。”
这小子还有些嫩,看起来他并不知道陛下对他的用意,如今朝中虽说没什么趋炎附势的人,能够走上高位的也都是有本事的人。
李正有本事,陛下也想重用李正。
这小子还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当今陛下真正想要的是他李正的忠心。
可这小子倒好油盐不进,真要是将来长安出了乱子,或者文官武将动手戴起来,李正绝对是作壁上观的那个,而且还有可能会暗中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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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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