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瞪了一眼李泰,“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偷户部的账册。”
“儿臣知错了。”李泰欲哭无泪。
“这次朕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对,不能轻饶,陛下英明。”李正点头说道。
李世民看向李正又说道:“你的肥皂工坊有上千块肥皂,为何每日只卖一百块。”
“这个……这些都是存货。”
“哼!你们两个小子都不是好东西。”李世民说道。
“陛下,我是好东西。”李正指着李泰说道:“魏王殿下不是东西。”
李泰瞧着李正指向自己的手指,使劲想要拍走。
“有这么多的存货,你竟然一次只卖一百块。”
“陛下,这是一种营销手段。”
“朕不管这什么营销什么手段,朕现在要买五百块。”
“啊……”
李世民黑着脸颔首说道:“你有意见吗?”
李正连忙说道:“在下不敢。”
李世民就这么买走了五百块肥皂。
李正看着李世民与房玄龄离去对李泰说道:“胖子,所以你父皇是来买肥皂的对不对。”
李泰一脸委屈地说道:“你才不是东西。”
“五百块肥皂啊,我这手工作坊得忙多久才能赶工做出来。”李正仰天长叹,“实在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我觉得今晚吃猪肉来补偿自己。”
“我决定今晚在你家吃饭。”
“没你的,要吃你自己做去。”
“我和你爹说,你爹会乐意的。”
李正:“……”
李大熊很待见李泰,看着两人在饭桌一口一个贤侄,一口一个伯父。
李正凶狠地吃下一口五花肉。
李大熊一边吸溜着面条说道:“魏王贤侄,你父皇什么时候把公主嫁过来。”
李大熊:“伯父,莫要着急,皇家婚事哪有这么快。”
李正又凶狠地吃下一口五花肉。
饭后,李泰在李大熊的盛情要求之下更是住了下来。
等到第二日,崔仁师被拿入了大理寺地牢。
看到借贷记账法之后,崔仁师满脸惨白,无从反驳。
“这记账法出自何人之手。”崔仁师一开始便问戴胄。
戴胄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别问出自何人之手,人在做天在看。”
崔仁师认罪了,认罪的速度很快,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当天中午,崔仁师便自尽了。
崔仁师的舌头下面藏着一块小刀片。
李世民知道消息脸色很不好,从崔仁师家中查出,三万贯银钱,可崔仁师这些年贪墨所得银钱何止三万贯。
当即让李君羡暗查所有崔家子弟,包括其他五姓在朝中的官员。
不料崔家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派人来到长安向李世民赔罪。
更是向李纲赔罪。
崔仁师已经死了,博陵崔氏的崔家也来赔罪了。
希望李世民可以在这件事从轻发落。
这也是为了崔家在士族之中的名声。
并且主动交上了数十万贯银钱,交出了几个祸首,希望李世民就此结案。
“我父皇把钱收下了,可是对崔家的答复迟迟不给。”李泰对李正说道。
李正舒展着懒腰,“你父皇要的可不止是这些钱,这事用钱摆不平。”
李泰自然知道李正说的是什么意思,五姓对朝中的威胁很大。
朝中的五姓官吏太多,即便是有房玄龄杜如晦等朝中大臣在。
想要去除五姓在朝中与读书人的影响力,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抹除的。
李世民不是一个好人,在这件事上找到一个突破口,不扒下五姓的一张皮,他是不会罢休的。
李恪走到马圈对李正说道:“李纲来了,他说要见你。”
“不见,你和他说,我与他李纲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正果断说道。
李恪收到话点头离开。
李泰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见他。”
“不是一路人。”
李纲拄着拐杖站在泾阳村外,听到李恪带出来的回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纲爽朗地笑了,老迈的脸上尽是释然的笑容,“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李正有你自己想走的路。”
王鼎一直站在李纲的身后,等到李纲准备离开泾阳已经备好马车,“老先生,国子监的已经准备好。”
“好,李正不愿意见老夫,老夫就去国子监。”李纲上了马车,一路往泾阳而去。
活了一辈子,见过战火纷飞的年代,也见到如今太平。
李纲自问自己一辈子见过的人无数。
唯独见到李正这个孩子,让自己看不透他。
可能李正要走一条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道路。
见多了也释然了,李正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何苦去改变他。
若是李正这样的人真的变得和自己所想的一样。
那才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仆从一直在一旁看着,第一次看到老先生有这样笑容。
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肥皂从一天只卖一百块改成了一天卖两百块,这个进步非常地大。
每次开铺子一个时辰就被卖空。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些天,每天都会来泾阳坊市走一圈。
以为长安的人们因为新鲜感起初几天可能兴致勃勃地来这里买东西。
接下来应该会冷清不少,长安到泾阳也需要走好长一段路。
可是这接连几天下来,泾阳坊市不仅没有冷清,反而越来越热闹。
杜如晦看着这里的热闹景象说道:“李正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你看明白了?”房玄龄问道。
杜如晦点头说道:“肥皂这个东西如今风靡了长安,不怕没有人来买,一天只卖一百块,从而让更多的人抢着来买,价格很廉价,这才是泾阳坊市的活水来源。”
房玄龄失声笑道:“李正还说什么饥饿营销,一家肥皂铺子带动了长安多少人心,只要人挤破头想要买肥皂,整个坊市就不会冷清,什么手段,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
“这样一来肥皂不愁卖,二来坊市不会冷清。”
杜如晦看着路边的野花说道:“李正的香水也该做出来了吧,总不能只用肥皂就想一招吃遍天下鲜。”
房玄龄会心笑笑,“要说做生意挣钱,光看李正的这个泾阳坊市,你我都不如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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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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