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李世民苦恼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到李世民的面前行礼,“陛下。”
李世民闭眼说道:“你们两人有什么想说的。”
房玄龄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以为此刻应该安定民心。”
杜如晦也同样上前说道:“陛下,玄龄说的没错,眼下必须要安定民心,惩戒僧人!现在墙倒众人推是好好管制佛门的好时机。”
李世民睁开双眼,“就是现在吗?”
杜如晦点头,“是时候了。”
李世民还是有些犹豫。
知道李世民的心中的担忧,房玄龄又说道:“陛下可是担忧,寺庙倒塌之事。”
李世民低声说道:“你们觉得这件事真的就简单吗?晴天落雷?大唐的孟姜女?”
“陛下!”房玄龄慢声说道:“这件事或许有蹊跷,可眼下安定民心最为重要,就算这件事真有幕后主使,事后查之便是。”
李世民还是点头,“你们去办,但务必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在捣鬼!”
“喏!”
中书省的动作很快,房玄龄杜如晦与魏征几人立刻拟定了一份告示。
贴在了长安各个坊市,僧人作乱,陛下雷霆震怒,凡是作乱僧人皆拿入大理寺。
但凡修建寺庙皆需文牒与陛下批复,凡寺庙之中僧人之数不得逾百,不得拖欠赋税,不得大肆收揽香火钱,不得大肆修建佛像金身。
凡佛门子弟不得教唆他人入佛门。
为长安安定,为天下安定,再有僧人作乱断不轻饶。
告示一贴出,皆大欢喜。
和尚倒霉,李正的弟子大牛在泾阳村口的一番话骂得震耳发聩,指着上万个和尚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不得不说非常地解气,李泰看着这份告示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
父皇也总算是做出了回应,安定了民心,同时还把佛门捏在了父皇自己的手里。
这份告示也一定是房玄龄他们所撰写,不然不会如此的独到。
但凡修建寺庙都需要陛下批复,这条说的不是修而是修建,现如今那些寺已经塌了就算是要修也要父皇的同意,可能未来几年十多年都不会再兴建寺庙。
佛门的生杀大权全部拿捏在了朝堂手中。
光是这一条就可以把长安周边的所有寺庙拿捏得死死的。
还有赋税,人数,香火钱,与徭役,这些都不是李正在奏章所写的吗?
墙倒众人推,佛门这次在李正手里吃了瘪。
朝中也可以借势管制这些寺庙。
这其中重中之重还是大牛在村口的一番话。
“善恶都由你们来决定,哪里还有十恶不赦。”
“佛门积德行善慈悲为怀,为何世间战乱无数,你们一直熟视无睹。”
“多少苍生,多少家毁人亡,佛门!你门的慈悲给谁看。”
李泰苦笑着,“善恶都由佛门来决定?还有慈悲为怀,熟视无睹,佛门的慈悲给谁看。”
这句话很诛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可以写出来的话。
大牛这个孩子李泰接触过,虽说李正一手带着,不过也没到可以写出这些话的境界。
这些话八成也是李正写的,不过大牛是李正的子弟。
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以偏概全只会适得其反,之后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次的事情又一次让白蛇传这本书,在长安热卖,一时间长安的白蛇传的价格再次被炒高。
有很多人想要一看白蛇传,甚至有很多看不起白蛇传这本话本的老学究,也开始琢磨起了白蛇传这本书。
很多人一开始以为这本书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现如今看起来这本书中所讲的善恶,抉择与人性不就是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吗?
孔颖达今日难得没有去给太子上课,他来到国子监对国子监的学子说道:“今日我们来说善恶是非,白蛇传中的白蛇与法海,谁才是善,谁还是恶!”
其实善恶是一个很永恒的命题,它从人有了智慧开始便一直在辩驳。
程咬金坐在自己家中对下人说道:“哈哈哈!李正这个小子好样的,把人家的寺庙都骂塌了。”
下人补充道:“那是李正的弟子骂佛。”
“这不是一样?李正的弟子不就是李正教出来的?”程咬金提起酒坛子说道:“把秦琼,牛进达,李孝恭叫来,我程家摆宴,酒肉管够。”
下人接着说道:“家主,陛下有旨让家主闭门思过,怎能摆宴。”
程咬金冷冷一笑,“某是庆祝陛下让某闭门思过,陛下赐罪也是赐,那是陛下看得起我程某人,当然应该庆祝了。”
“是吗?”下人有些犹豫,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崩塌中……
李正一边数着银钱对大牛说道:“其实真要说这个世间的善恶谁也说不清。”
大牛一脸懵懂地说道:“就像老师之前讲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嗯。”李正稍稍点头。
大虎走来说道:“中郎将,大理寺卿来了。”
李正收拾一番说道:“请进来吧。”
大理寺卿戴胄走入马圈来到李正的小屋中。
“见过大理寺卿。”李正稍稍行礼说道:“不知大理寺卿所来何事?”
“寺庙的事情怎么回事?”戴胄盯着李正问道。
“寺庙的事情不是全长安都知道了吗?”李正反问。
戴胄看着李正,房间里很安静。
见对方一直等着自己,李正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大理寺卿,你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销魂吗?”
“寺庙倒塌的时候,你在何处?”戴胄问道。
李正当即说道:“我在马圈。”
戴胄再次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听着他的话李正笑道:“你是在诈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戴胄面色凝重,“除了你谁会这么干。”
李正笑道:“这也太冤枉了,我哪里来这么多人手去弄塌这么多的寺庙。”
见这个小子这么笑着,戴胄心里也没底了,真要说是李正做的,李正是如何做到的。
这种堪比神迹的事情,凡人能做到吗?
在大理寺这么多年,戴胄心里有一种直觉。
李正再次笑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整个长安城都塌了,大理寺卿也会认为是我做的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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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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