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斤卖?”
“没错,以后泾阳的布匹产量会非常地高,而且质量也会很好。”
阎立本观察着眼前的纺车,这样的纺车确实看起来比较省力。
可要真正地用起来,是不是真如李正说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
李正说道:“这个纺织机我还要试验几次,到底好不好用,若是好用咱们多做几台。”
阎立本点头说道:“我这就让村子的人过来试试。”
把棉花做成棉布之前还要做很多的工序,首先要把棉花开松,再进行拉压,将棉花的棉絮梳理出纤维的过程又叫做梳棉,这是一个非常繁琐又麻烦的工序。
做起来也非常的无聊,要反复地操作这个流程。
接着把经过梳理的片状棉花会再次经过一个小一点的皮辊,变成棉条。
棉条再次被细分成为更细的类似于线的样子缠绕在一根管子上。
棉条会用纺车进行加捻,就是把棉条进一步变细,拉长,并且利用机器再进行加捻
就可以得到棉线,当然想要做成棉线还要和麻一起缠绕,增加棉线的韧性,这个工序和搓麻绳差不多。
只不过棉花的纤维更细,可以与各种人们常用的纤维相契合。
因为棉线很容易断裂,这个没有纱线的年代只能用麻来代替。
棉线与麻交织,这样的棉线做出来才能有足够的韧性来裁剪。
用更加科学的角度解释就是提高化学纤维的强度。
当然了这一点李正并不打算告诉阎立本。
这是自己的秘方,也是将来棉布生意的核心技术。
在棉布还没普及之前还不打算把这个技术告诉别人。
拥有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知识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
在知识的凌驾之上,李正觉得自己的眼界高度是这个贞观年间大唐的人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点。
其实这个高点很简单,就是系统的数理化与一些微观知识而已。
而这些知识对如今才堪堪能够吃饱饭的大唐来说,太奢侈了。
大虎给龙武军送去肉菜,骑马回来便说道:“长安令,秦琼大将军来了。”
李正停下手中压棉花的动作,“把秦琼大将军请进来吧。”
把桌子的棉花与捻子收拾一下,拿起搁在小泥炉上的水壶,倒上两杯热茶。
秦琼是一路从村口走来,李正看着来人微笑说道:“大将军好久不见。”
打量着李正,秦琼说道:“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老夫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小娃娃,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李正递给一杯热茶说道:“在下明年就成年了。”
“转眼间长安的这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秦琼感叹道,看着石桌上的茶水,别人家或许招待客人会用上好的酒菜,李正的招待则是一杯茶水,让人感觉不失礼数,又不会让感觉太过殷勤。
这种感觉秦琼很喜欢,在长安很少在权贵之间走动,也是因为自己一走动人家就会拿上酒菜招待。
秦琼更喜欢李正的这一杯热茶,端起这个长相有些奇怪的茶杯,喝下一口感觉五脏六腑又暖和不少。
放下茶杯,秦琼看到一旁的捻子棉花还有些麻绳和木签,“你这是……”
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我闲着没事干就会做一些针线活,现在天气暖和了,前些日子我还做一些衣服。”
秦琼无声一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做这样的事情。”
李正无奈说道:“其实针线活也是一种消遣。”
秦琼思考着李正的这番话。
李正又说道:“主要是太闲了。”
“你的食补方法老夫一直在用,孙神医隔三差五就会来长安看望老夫的病情,效用很好。”
食补最好的效果就是持之以恒,效用好不好要看时间,也没有立竿见影一说。
秦琼又说道:“你的红糖也很好。”
“红糖确实是补血的好东西,最近村子里刚刚生了小孩的婶婶们也会喝一些红糖水。”
“你通晓百工,还懂医术,诗文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像你这样的不该会说出那样的话。”
“大将军的意思是……”
秦琼低声说道:“老夫说的是你说的那些话,地龙翻身,江南道大水,如今朝中很多言官对你的话说是妖言惑众。”
“他们爱信不信。”
秦琼看了一眼马圈四周,低声说道:“若是陛下要抓你,老夫会亲自抓捕你入狱的。”
李正笑着说道:“真有这么一日就麻烦大将军。”
站起身秦琼离开马圈,一路走出泾阳村子。
如今的长安,再次因为李正话语掀起了轩然大波。
秦琼走在朱雀大街上四周人们的议论,茶余饭后街坊邻居间总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低声嘀咕着。
一个卖菜的农夫说道:“都说当今驸马李正说江南会遭大水,而且还会地龙翻身的事情。”
“真的假的。”
“据说是当今驸马李正说的,你们觉得是真是假?”
“传闻这个李正的本事就连袁天罡都自愧不如。”
“我听说朝中很多言官弹劾李正妖言惑众。”
又有人小声说道:“你们说李正的那些预言会成真得吗?”
“要真都被李正说中那李正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了,那是神仙。”
“据说李正快死了。”
买菜的农夫小声问道:“临死前泄露天机?”
一旁的大婶说道:“你们知道人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吗?”
农夫说道:“会……”
大婶接着说道:“会上天,做神仙。”
农夫说道:“人死了不就是死人了吗?”
大婶小声说道:“你们觉得传闻中的李正是一般人吗?”
有人立刻说道:“当然不是一般人了。”m.
“那不就得了,一般人死了之后是死人,不一般的人死了之后……”
农夫说道“那就不是人了,那是仙人。”
“仙人不是人吗?”
“仙人当然不是人了。”
众人点头表示认同。
长安平康坊一处酒楼。
禄东赞不动神色走进一间房间。
称心就坐在这个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姑娘。
禄东赞走入这个房间关上门,四周的姑娘都对这间房间充满了好奇,神色还有一些鄙夷。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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