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感叹道:“真是没想到,陛下竟然真的让公主下嫁给李正了。”
杜如晦笑着说道:“只有李正娶了公主,陛下才能对李正放心。”
“你说这一次陛下和李正之间僵持了这么久,是李正赢了还是陛下赢了。”
杜如晦如今的气色好了很多,对于问题也是笑而不谈。
泾阳
印书坊终于可以扩建了,李正盘算着眼下自己的地盘。
土地面积不够是肯定的,还需要接着扩建自己的领地。
光是扩建印书坊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想法。
更要考虑从属问题,到底是李世民的还是自己的。
泾阳的一切都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
泾阳护卫队就一直是李世民的儿子蜀王李恪管着,泾阳又有这么多的眼线。
许敬宗来报说道:“长安令,这是吐蕃的订单。”
李正接过订单看了一眼,“不要兵器,光要粮食了?还要二十万石?”
许敬宗点头,“眼下西突厥正在和东突厥打仗,吐蕃倒是可以安逸下来。”
松赞干布这是要屯粮了。
李正低声说道:“一百钱一斗米,爱买不买。”
“喏。”
许敬宗又小声说道:“长安令,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程小将军最近遇到一些事情。”
“他能遇到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京兆府的崇义公子已经摆平了。”
“连崇义哥都被惊动了,还说不是小事,这家伙是不是又闯祸了。”
许敬宗连忙躬身说道:“在下还是先去吩咐吐蕃的事情了。”
这个老许说完便走了,也不知道程处默这个小子又闯了什么祸事。
在护卫队的营地逛了一圈没有找到程处默,倒是在泾阳的河边找到了他。
见程处默坐在河边,时不时叹气。
“处默兄,今日为何如此惆怅?”
程处默低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莫非是又被你家老货揍了。”
程处默又是一声叹息,“李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欠揍。”
李正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程处默忧愁地看着河面,这眼神犹如洞穿秋水一般,一个钢铁直男为何会有这般的愁绪。
作为程处默的好兄弟,程咬金连他家的家传马槊都给了自己,李正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导开导程处默。
谁让程咬金这个老狐狸明里暗里都有暗示让自己照顾程处默这个瓜娃子。
“处默兄,你我是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坐过牢,一起放过火,一起喝过酒,还帮着我老程家挣钱,你是我程处默过命的兄弟。”
“那不得了,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
程处默一脸颓废地说道:“李正,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注定和女人八字犯冲。”
“你那是天生榆木疙瘩和女人没关系。”
“在你眼里我果然很蠢。”
“也不知道处默兄上辈子拆了多少庙门,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如此三生有幸的遇到了我。”李正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说吧,看上谁家姑娘了,我帮你。”
程处默看了李正一眼,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那些姑娘都长得太清瘦某自然看不上,只是昨日许敬宗请我吃酒。”
李正来了精神,“话说如今许敬宗也没有成家,你们两人喝酒互诉衷肠,好事啊。”
“某也觉得,许敬宗是性情中人,他请某家喝酒,某自然不能拒绝。”
说到这里像是说到这件事的开端,程处默讲述着,“我们一起去了平康坊,一顿酒下来我也喝得醉醺醺。”
“然后呢?”
“我喝醉了,要去客房休息,然后许敬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嗯?”
“那姑娘一进来就脱衣服,我吓坏了,我说她想干嘛。”
“她怎么说?”李正随后摘了一只番茄听他继续说下去。
程处默也随手摘了一只番茄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她说她要伺候我。”
“我答应了,我还说在伺候我之前能不能先聊聊感情。”
“她说了她小时候的事情。”
“挺好的,之后呢?”
“她从小就被家里人卖到了平康坊,从一个干杂活的姑娘到了如今,她还说做我这笔,她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
“原来是这样。”李正听着点头。
程处默摊开双手说道:“李正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是想找个媳妇,还是第一次有个女人可以和我说这么多话,我本以为我找到了我的红颜知己。”
“所以呢?”
“可是她竟然和我谈买卖?问我能不能先付钱。”
“接着说”李正追问道。
“之后,我当然是拒绝了,我说我是来找红颜知己的,我不是来找买卖的,怎么能让我付钱呢?”
事情越听越不对味了,李正有些明白事情的起因结果。
“我说我不给钱,结果那个姑娘打了我一巴掌。”www.
李正又哧溜咬下一口番茄,继续听着程处默所说的这个动人的故事。
“我本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和女人计较。”
“……”
“谁知道那姑娘找了一群壮汉,说我没钱想白吃,索性某身手好,一个人打翻了二十多个壮汉,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听完李正倒吸一口气,“处默兄,你是第一次去平康坊?”
“没错。”
“那没事了。”
“李正你说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去寻花问柳之地寻找红颜知己确实有些不太上道。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买卖,虽然这件事以程处默打倒了二十多个壮汉告终。
怕是平康坊的顾客名单中要把程处默列入黑名单了。
许敬宗是风月场上的老油条,程处默又是一个没有经验的钢铁直男。
“不妨事,你兄弟我是京兆府长安令,揍了二十多个人又如何?我兄弟要是不痛快了,我回头去把她们庙门拆了给处默兄泄愤,那些人不敢追究,你不用担心。”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程处默说道。
不过这家伙依旧有些忧愁,李正好奇问道:“是平康坊哪家酒楼?”
程处默沉着脸说道:“长孙无忌家的。”
“小小长孙无忌敢招惹咱们处默兄,活腻了他。”说完李正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又问道:“你刚刚说谁家的来着?”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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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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