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李正来,倒是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许敬宗带着几个村民而来说道:“饭食都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可以先行用饭,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日一早长安令便会来见你们。”
禄东赞站起身说道:“李正这是什么意思,就让我们来泾阳白等他一天吗?”
许敬宗一脸无奈的说道:“是啊,长安令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如今长安令又是泾阳郡公身兼数职,每日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办,今日实在是没有时间见诸位。”
众人看向王鼎,王鼎依旧是那副笑容,这幅笑容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一般。
看向表情愤怒的禄东赞,许敬宗说道:“禄兄,我们也是老熟人了,长安令是什么性情你也应该明白。”
禄东赞重新坐下,看着几个村民把饭食都放在桌子上。
虽说中午吃得不少,但是眼前食物又是色香味俱全。
许敬宗又说道:“诸位可以先在这里住下,明日一早再商定事情。”
说完之后,许敬宗便离开了。
留下这群吐蕃人,许敬宗走入村子里,对正坐在家门口发呆的李正说道:“长安令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正稍稍点头,继续看着夜空。
许敬宗又说道:“长安令,就这么把松赞干布这么晾着真的合适吗?朝中的人怕是会有意见吧。”
李正看着星空说道:“不用担心,你和李义府去准备一下,我们就在马圈谈判,还有你和王鼎说把称心从大理寺捞出来,来帮忙这次谈判,我有大用。”
许敬宗点头,“明白了。”
李丽质在家中收拾着换季的衣服,已经入秋了接下来的天气会越来越凉。
准备一些比较厚实的衣服。
看向坐在门外的李正,李正很喜欢在夜晚看着星空发呆。
每次这么一看,李正都要看好久。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李正,李丽质牵着小兕子的手回到屋中。
等许敬宗离开之后,李正趁着四下无人从系统图书馆拿出一瓶眼药水,滴了两滴之后闭上眼睛,最近天天熬夜看书不仅人有点上火还有些近视了。
近视眼是一种不可逆的伤害,在这个古代要是近视眼太严重,那就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李正一手扶着太阳穴苦恼着思考,近视眼镜和老花眼镜是怎么做的来着。
记忆中小时候那些地摊上卖的眼镜也不是很贵二十几块钱一副,度数不精确但是戴上也能用。
正想着听到两声咳嗽,侧目看去就瞧见了李渊和张公谨。
坐起身李正说道:“两位这是饭后散步呢?”
李渊抚须笑呵呵说道:“听说吐蕃的国君松赞干布来了。”
李正点头,“对呀。”
张公谨又说道:“堂堂吐蕃国君就这么被你晾在马圈是不是不太好。”
李正一脸惆怅地说道:“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张公谨看了李渊一眼。
李渊说道:“不过你这样也好,杀杀吐蕃人的威风,来了大唐求援就要低声下气一些,大唐可不是他的吐蕃,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李渊的话似乎有些不对。
李正说道:“莫非您老和吐蕃人有仇?”
李渊笑道:“说不上有仇。”
“那是有过节?要不要在下安排人去揍松赞干布一顿,在下保证不会让朝中知道是您老指使的。”
李渊低声说道:“大可不必,只是当年老夫起兵的时候,吐蕃人没少在后面捣乱。”
李正连连拱手说道:“那在下明白了。”
李渊拍了拍李正的肩膀,中肯地点头。
张公谨和李渊重新迈开脚步离开,接着散步去了。
回到家中,李正对正在整理衣衫的李丽质问道:“你家皇爷爷和吐蕃人有什么过节吗?”
李丽质收拾着衣服说道:“皇爷爷自从退位之后一直久居深宫,我也不知道和皇爷爷和吐蕃人有什么过节。”
听李丽质说着,李正回想着历史,大唐立国以来和吐蕃的关系就不是太好,李渊称帝之后和吐蕃也是大大小小有几场仗打过。
李渊在位的时期,河西、陇右、关中和西域这些地方,大唐和吐蕃为保卫边防,还有想要控制西域与丝绸之路,打了很多年的仗,武德年间就没怎么消停过。
直到松赞干布娶了文成公主之后才算是消停。
不过李正很不喜欢这种和亲换来的和平。
后世把这段联姻吹成了一段佳话。
李正打心底里不认为这是一段佳话,从以后的历史上可以得知,后期的吐蕃也一直对西域和丝绸之路不停试探,唐肃宗时,除少数羌州外,其余地方均被并入吐蕃。
松赞干布对中原的野心一直不小。
中原和吐蕃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西域,谁控制了西域谁就控制了丝绸之路。
第二日一早,李世民刚刚下场就从王武的嘴里听到了泾阳的情况。
王鼎在泾阳要盯着这次李正和松赞干布的谈判。
这一次吐蕃求援,大唐要从中拿到最大的利益。
如今的王文王武两个太监一个在管着细盐的制造,一个管着新式锻铁。
王武拿出一份奏章说道:“这是李正的要求。”
李世民接过奏章,奏章显然不是王鼎写的,王鼎不识字,能交到王武的手里应该是王鼎递来的。
打开奏章看着,李世民又放下,“李正竟然想要称心过去帮忙。”
王武躬身沉默着。
李世民思量许久之后说道:“把称心从大理寺带出来,给李正帮忙去谈判去。”
王武躬身说道:“喏,老奴这就去安排。”
长孙冲正打算接着去审问称心,戴胄调查这个兵器的卷宗有一部分不见了,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留下来了。
把这些线索和称心对照一下,应该可以核实一些事情。
到了大理寺之后,长孙冲走到地牢之中,才听这里的狱卒说道称心已经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带走了称心!”长孙冲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喝道。
“是宫里的人,而且带了陛下的旨意。”
“什么旨意!”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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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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