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扛着锄头走出家门,还要去田地里看看棉花的长势。
李泰一路跟着说道:“这次是我弄巧成拙了,怕是太子那边的人都在笑话我。”
走到田埂边,李正观察着田地里的土壤,“太子给陛下买到眼药水了吗?”
李泰摇头,“那药水不是只有你才有吗。”
李正点头,“没错,放眼世间眼药水只有我才有。”
“好!”李泰一拍大腿说道:“李正,你把眼药水的秘方卖我,你给个价。”
李正思量半晌说道:“一千万贯。”
“……”
秋日里的清冷的风吹过,李泰安静了好一会儿。
李正挥动锄头开始松田地里的土壤,土壤足够松作物的根系就可以更好地生长。
“李正,你要是不肯卖我秘方就直说,用得着说出这么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价格吗?”
“眼药水就值这个价钱。”
李泰来回踱步说道:“买不起!”
李正依旧专心地垦着田地。
见李泰还站在田埂边,李正说道:“魏王殿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事,我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吗?”
“那魏王殿下请自便。”
李泰又说道:“李正,我在你这里买了眼药水,你还会把眼药水卖给别人吗?”
李正放下手中的锄头,开始拔草又说道:“买卖东西都是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魏王殿下你是知道我的。”
听罢,李泰说道:“是不是太子出更多的钱,你就打算卖给太子了?”
李正点头,“要是太子殿下想要花更多的钱来买我的眼药水,我为什么不卖?”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李泰的话语很鄙夷。
李正笑着,没想到把东西给李世民还有这样的商机。
李泰和李承乾一直以来都是对手。
他们一定会抢着讨好李世民。
李泰又说道:“李正,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钱。”
李正叹息道:“魏王殿下咱们都已经这么熟了,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李泰上前也不顾田地里的泥会不会弄脏鞋子,“李正,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
李正点头,“我也一直把魏王殿下当作好朋友。”
“那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不把眼药水卖给太子。”
“买卖银货两讫。”
“什么意思。”
瞧着李泰着急的神情,李正拿过挂在腰间的水囊,水囊里的水还有些温热。
见李正还悠哉地喝水,李泰着急说道:“李正,你到底什么意思?”
重新盖上水囊的袋子,李正道:“魏王殿下,我们是朋友,如果我帮你对付太子,你说我们还是纯粹的朋友吗?”
听到这话李泰有些愣,不过细细一想,对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莫名觉得有些内疚。
确实不应该这么说李正,若是朋友与朋友之间多了利益,那还能算是朋友吗?
李泰斟酌再三。
李正继续拔着田地里的草说道:“其实不卖给太子也可以,我做生意讲究一个挣钱,如果太子愿意出一百贯钱来买香水,只要魏王殿下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我可以不卖给太子,这样我也不亏。”
说完李正依旧在拔草。
李泰思量许久,“那行,若是太子找你买药水,你要立刻告诉我,这段时间我就住在村子里了。”
李正还是在拔草。
掺和皇家太多的事情不好,尤其是李泰和李承乾的事情。
就像李泰最大的担忧是成年之后要前往封地,这都贞观十年了,李泰的括地志到现在也没有编撰好。
李承乾最大的担忧就是李泰会不会图谋太子之位。
同时,李承乾也想把李泰给比下去。
不得不说,在李唐一朝做太子的没什么好下场,李唐江山立足数百年,做太子的大多数都是命运多舛。顶点小说
李义府急急忙忙来报:“长安令,东宫太子的属官来了,要见长安令。”
和李泰相看一眼,李正说道:“什么事情说了吗?”
先对李泰稍稍行礼,李义府才开口,“东宫属官说是要找长安令买药水,就是魏王殿下买的那个药水,说是一百五十贯一瓶来买。”
李泰不屑冷笑,“李承乾的动作还真快。”
“人我就不见了,你让他告诉李承乾,就说魏王殿下愿意出两百贯一瓶。”
“对!”李泰点头,“我愿意出两百贯。”
李义府收到话语便出去传话。
来到村口李义府把话原封不动地传给这个东宫的属官。
过了半日,东宫的属官便把话带给了李承乾。
如今的东宫很忙碌,因为太子殿下婚事在即了。
收到消息,李承乾怒然说道:“好几个李泰,竟然敢如此做!”
属官小声说道:“魏王殿下出钱多,李正肯定卖给魏王,李正他就是一个见钱眼看的人。”
李承乾黑着脸。
又有属官说道:“这个李正实在是可恶,魏王出钱多他就卖给魏王。”
李承乾看向一旁的属官,“传话过去,就说孤愿意出三百贯!”
“喏。”
属官匆匆离开。
李泰再次听到李义府的话,一拍桌子说道:“三百贯就想买眼药水?让那个李承乾的属官回去,就说本王出五百贯。”
“哄抬物价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是李承乾和李泰干的,这么一想心中的罪恶感少了很多。”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属官再次回到东宫,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那魏王说五百贯!”
“处处和孤作对,李泰你欺人太甚!不论孤出多少钱,你就拿出比孤更多钱的,就不想让孤拿到眼药水是吗!”李承乾拍案而起,一脚踢开眼前的桌案。
见李承乾发火了一群东宫属官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现在李泰一定很得意是吧。”李承乾咬牙说道。
“不如我们出一千贯?”
李承乾冷声说道:“李泰这个小子就想着抬高价格,想要耗光我东宫的钱,他以为孤会中了他的诡计?”
“太子殿下高明。”一群东宫属官齐声行礼拍马屁。
“父皇不是给了一瓶眼药水让太医署去研究秘方了吗?太医署那边如何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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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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