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份书信臣如今还留着,陛下的意思是……”
李世民说道:“朕最近一直在想科举的事情,科举是关系到天下读书人的大事,如今朝中处处缺人。”
杜如晦说道:“陛下,科举确实事关天下读书人,但科举一事也并非小事。”
房玄龄也说道:“陛下,科举一事确实是天下读书人的大事,可朝中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做之前还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世民点头,“中书省拟定章程,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但也刻不容缓。”
“喏!”
杜如晦和房玄龄齐齐行礼说道。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这一份密报,又拿起另外一份,这也是王鼎让人送来的。
李正打算查清楚佛门与权贵之间的关系。
一旦佛门与权贵之间的利益被揭开,佛门一定会出现大动荡。
看到这份密报,李世民脸上的笑意更浓。
在房玄龄和杜如晦受到李世民吩咐的第二天,要开科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坐在东宫的李承乾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父皇真的要再开科举了。”
东宫的侍从说道:“据说这一次的科举要和以往不一样。”
“不一样?”
李承乾好奇问道:“如何不一样。”
东宫侍从说道:“说不上什么地方不一样,现在中书省也在商议,不过房老正在来东宫的路上,要来给太子殿下上课。”
李承乾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东宫的侍从,这些侍从办事越来越不得力了,无奈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侍从退下之后,不一会儿房玄龄便来了。
李承乾礼貌地向房玄龄行礼,“见过老师。”
房玄龄稍稍点头说道:“太子殿下,老夫就开始讲课了。”
李承乾正襟坐下听课。
马上就要到贞观十年的新朝了。
阿史那还是和往常一样打扫着朱雀大街,也和朱雀大街上那些经常叫骂的小贩子混熟了,从来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现在和他们说自己是东突厥王廷的血脉,是当初薛延陀的可汗,想来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在长安这么多年,阿史那知道了关于大唐很多事情。
更知道了如今中原局势的变化。
正扫着地,阿史那听到一旁酒肆里有人在议论重开科举这件事。
大唐要重开科举了,大唐的读书人更多了。
抬头看向天,阿史那心中感到很无力。
大唐的读书人越来越多,大唐的国力会更加强大。
这几年大唐风调雨顺,粮食年年丰收。
大唐也越来越富裕了。
中原已经这么强了,它还是一步步在往更加富裕,更加强大的方向而走。
阿史那心中泛起一丝悲凉,如今的突厥呢。
突厥还是如此的蛮夷,还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如今的东突厥人活在中原人的庇佑下。
心里还有那份东突厥的王室的血脉,让阿史那从内心里感到自卑,在中原都城的长安,阿史那的心中那种自卑更甚往昔。
看到从驿馆出来的禄东赞带着一群吐蕃人路过。
阿史那更是低下了头,生怕对方会认出自己。
扫了一段路,阿史那坐在路边的石头休息。
从一旁的小贩子那里买了一张饼。
阿史那一边吃着饼,一边消化着今天听到的消息。
李正要扩建印书坊,这是要五姓世家宣战了。
朝堂要重开科举。
关外诸国的使节又要来长安向李世民朝贺了。
其中还是没有高句丽的使节,似乎高句丽已经很久没有和中原有联系了。
阿史那的嘴里依旧吃着饼,执失思力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应该是回东突厥去了吧。
正吃着饼,阿史那见到一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抬头看见是如今的京兆府少尹李崇义。
李崇义递给阿史那一个水囊说道:“不要光吃饼,喝口水。”
接过李崇义递来的水囊,阿史那看到李崇义身边也没有官差,随即放下了心。
和阿史那坐在路边,李崇义说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阿史那点了点头,“听说火烧大慈恩寺的事情,是你们在查?查清楚了吗?”
“没有。”
李崇义又站起身说道:“我还要去一趟家里,告辞了。”
阿史那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关于和李崇义的交情要说自己第一次来长安扫地开始。
平日里李崇义也会过来和自己说几句话。
阿史那更怀疑其实李崇义的京兆府官差是在盯着自己才会。
直到近两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连执失思力来自己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京兆府也没什么反应。
甚至还尝试着走出长安城。
那时候离开长安城三天三夜也不见官府来追查。
当初是在外面饿得不行,这才回到了长安。
这才确认了,根本就没有人盯着自己。
当初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想要斩草除根,被带到长安的那一刻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没想到刀还没架在脖子上竟然让自己扫地。
这个决定像是突然做出的。
能想到这种主意的人也就只有李正了。
阿史那又凶狠地咬下一口手中的饼。
长安的另外,段纶知道了李正要扩建印书坊的消息,此刻心中有些忐忑,也很兴奋。
等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李正终于打算出手了。
朝中也终于打算要出手了。
一直以来五姓就控制着读书人。
这种日积月累的控制迟早反噬他们的自己。
眼下这种反噬可能就要来了。
消息散布朝野的三天之后,中书省对科举事宜一直还举棋不定。
唐玄奘终于来到了承天门前,要来面见李世民。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到了泾阳。
如今房玄龄是李承乾的老师。
又是陛下亲封的,作为房玄龄的学生,李承乾也自然而然地参与到了科举事宜当中。
几人通过禀报之后,有几个泾阳护卫队的带路下来到了马圈。
在这里远远就可以看到远处忙碌的泾阳的村民。
房玄龄说道:“每一次来泾阳,老夫总觉得泾阳像是换了一个面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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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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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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