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鲲鹏号。
熟睡的东方白忽然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倪晓菲比他还要快一步,翻身的同时胳膊一撑,像会轻功一样飘起两米多高,落地的同时迅速钻进驾驶舱。
舱门打开,声音蓦然变得异常清晰:“指挥中心呼叫鲲鹏号,收到请回答!”
东方白起身,倪晓菲已经摘下送话器:“指挥中心,这里是鲲鹏号,请讲!”
“东方白呢?让东方白说话!”
东方白纵身落到倪晓菲身边,接过送话器:“我是东方白!”
“东方,刚刚接到零号基地的消息,说什么牛犇成了,让你马上过去看看。”
残余的睡意顿时不翼而飞,东方白赶紧答应:“好,我马上就到!”
通讯结束,倪晓菲一脸好奇:“是不是生物装甲?”
“应该是!”东方白轻吻倪晓菲的脸颊,“走了!”
倪晓菲送走东方白,回到卧室躺下,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鬼地方,她早就呆够了。
零号基地。
光柱落下,东方白和天台上的哨兵打了声招呼,一溜烟冲进基地。
平日里,基地严格执行规章制度,除哨兵外,所有人都会在晚二十一点准时熄灯休息,这个时候早该是夜深人静,查寝都是轻手轻脚,绝不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可今天却不一样,还没到宿舍区,东方白就听一阵吵杂的声音,等进入宿舍区所在的楼层之后,立刻看到走廊里聚集着一群战士,把本来就狭窄的通道挤得满满当当,全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人零里的牛犇。
一个眼尖的战士看到东方白,马上喊了一嗓子,大伙马上让开一条路,东方白这才看到人群里的牛犇,还有安仁善等人。
总之一句话,特遣队的战士们基本上都在这儿了,不属于特遣队的战士知道分寸,再好奇也不会往特遣队员身边凑。
没办法,一水战斗力爆表的军官,战士们能没压力么?
东方白大步走到牛犇身前:“听说你可以了?”
牛犇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听东方白这么一说,还有点不好意思。
东方白立马捶了牛犇一拳:“你小子行啊!”
安仁善一个劲地怂恿:“说说,你到底怎么成的!”
那表情那语气,似乎隐含某种深意。
牛犇更不好意思了:“就是,就是做了个梦!”
看他那副表情,就像十七八岁的棒小伙,突然听到家里给他相了一门亲,找了个漂亮媳妇儿似的。
东方白不禁好奇心起:“不是,你做了个什么梦啊?这副鬼样子是什么意思?嗨嗨,别低头,再低脑袋就塞裤裆里了!”
安仁善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牛犇立刻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自己说……那个什么,我就是梦见娶媳妇入洞房……”
东方白诧异得不得了:“不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都是精壮的棒小伙,偶尔做个旖旎的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他这样有媳妇的,哪个没做过?
牛犇咧咧嘴:“正关键的时候,我梦见恐人把我媳妇抢走了……”
好家伙!
东方白恍然大悟,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他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是,你这梦做的,让我怎么说好?”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东方白的理解,梦这个东西就是一种潜意识层面的心理渴望。这是多大的心理阴影,才会在娶媳妇入洞房的关键时刻,遇上一只跑错片场的恐人?
这特娘的,爱情片瞬间变恐怖片?看样子,牛犇受的精神刺激还真不小,今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影响后半生的性福?
知道了前因后果,东方白马上朝牛犇打了个手势:“来,装甲穿上,我看看!”
“好!”牛犇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跟胸口碎大石的江湖艺人似的,脸红脖子粗运足了力气,浑身的肌肉高高鼓起。
一秒,没变化。
两秒,没反应。
三秒,还是没动静。
足足等了七秒,装甲细胞终于不情不愿地出现在皮肤表面,慢慢形成了完整的生物装甲,整个过程持续二十多秒,前后加起来,用时超过半分钟!
东方白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这么慢?”
牛犇:“可能是我不太熟练吧,刚才一下子就好了。”
东方白的目光转向安仁善:“安队,你怎么看?”
老安鼓励说:“能穿上就是好事,剩下的无非就是熟能生巧。现在的问题是,其他人能不能借鉴这个办法。”
林辉蓦然瞪大眼睛:“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借鉴啊?还能把其他人塞牛犇的梦里头去?你当你是孙猴子呢?”
安仁善不乐意了:“我都说是借鉴了,借鉴懂不懂!”
如果确实有效,他亲自出面给战士们安排妹子,再安排恐人抢亲都没问题!
不过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要是他敢说出来,非让战士们一人一口唾沫,活活喷死不可——大伙已经很憋屈了,你丫安排妹子就算了,还打算关键时刻抢人?你丫还有点人性没有?
“等会等会儿!”东方白赶紧阻止这俩人开喷,“这个,战士们都回去睡觉,咱们几个凑一起好好研究研究,当然了,你们要是也能做个梦就把装甲穿上,那就更好了!”
战士们顿时一阵低笑,随即各回各屋。
不过,心大的虽有,能睡着的还真没几个,一个个的,全都可劲琢磨牛犇的事,那六个还没激活生物装甲的战士,更是一门心思地琢磨,自己怎么才能做一个相似的梦。
当然了,不必像牛犇那么惨绝人寰,刺激到位就好。
以安仁善为首的几个人直接进了会议室,林辉还没坐下,就气哼哼地来了一句:“依我看那,这事儿也没什么可研究的,梦这个东西,是说做就能做的么?”
安仁善也很疼,想不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但东方白却露出一个非常自信的微笑:“梦这个东西,一般人确实左右不了,但是有一种人绝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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