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谷内。
本来在谷中嬉戏玩耍的男男女女也纷纷听到了叶千秋的声音。
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朝着不老泉畔的大石上望去。
一时间,好像叶千秋的身形飘忽不定,又好像从来没有离开那块大石一般。
在每个人的眼中,叶千秋的姿势都不尽相同。
此刻的叶千秋仿佛在众人眼中化身千万,以不同的姿态演法。
这就是叶千秋从神书上所悟出的太上法。
一人千面,千人一面。
观此法,可悟己法。
此时,站在不老泉四周大石上的四位长老,还有那钟隐先生,个个面色激动不已。
乾长老带着颤音,道:“昔年,太上亲授张天师《太玄经》,张天师由此得分形散影之术。”
“想不到,想不到今日叶师弟居然从神书之上也领悟出了分形散影之法。”
“实乃天意,实乃天意。”
“叶师弟恐怕便是赵升祖师送到我长春谷来点化我等顽愚的人啊。”
坤长老亦是心情激动,他的双眼之中泛起血丝,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终于有机会一见长生法!
“诸位师弟,静气摒息!”
“仔细看!”
这时,乾长老急忙说道。
片刻后,四大长老脸上都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
而站在不远处的钟隐先生,则是一边朝着叶千秋那边看去,一边身姿摆动起来。
只见他身姿一边摆动,一边念道:“清静无为,神游太虚。”
“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法本无形,我本无形……”
“无形无相,无相无形……”
钟隐先生的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很快,他的身形也变得缥缈不定。
不远处,有谷中的原住民看到钟隐先生的情形,不禁惊呼道:“快看钟隐先生……”
“钟隐先生好似学到了叶先生的神髓!”
有人闻言,当即看去,然后又反驳道:“不对,不对,钟隐先生和叶先生所演化的根本不一样。”
谷中的原住民,大多数都不会武功。
他们看叶千秋演法,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渐渐的,他们也无暇再去看旁人。
眼中便只剩下叶千秋。
……
“什么是道?”
“什么是长生法?”
这是叶千秋观看神书之后,浮现在脑海中的问题。
赵升祖师尽得张天师真传,然而只凭借张天师传下的法,却是无法如同张天师一般飞升得道。
后来,赵升祖师从《道德经》、《太玄经》、《河洛》二书中参悟,方才得求自己的大道。
他从赵升祖师所留的神书之中,只看到了一个字。
那就是“道”字。
这一个“道“字,可能蕴含了赵升祖师毕生的心血,融合了他毕生的精气神。
叶千秋悟的不是赵升的道,也不是赵升的法。
而是太上法,此太上法便是昔年太上所传张天师的法。
叶千秋初悟此法,只能悟得其中三层而已。
太上法的止境,叶千秋根本看不到。
叶千秋身形飘忽,看似在演法,但其实也是在务实根基。
先前,在山洞之中,钟隐突然出现,让他没有将这根基法门给彻底演通。
叶千秋相信,修炼此法,终有一日,可问道长生。
叶千秋的身体在迅速的复苏当中,他体内的气,在不停的汇聚着。
叶千秋此刻明显的感觉到了长春谷内有一股奇异的能量。
“莫非,这股能量是赵升祖师飞升之时所留下的灵气?”
叶千秋心中如此想着,敞开胸怀,海纳百川,贪婪的吸纳着这股能量。
重塑后的身躯,给了叶千秋极大的惊喜,好比一个无底洞一般,在吞噬着天地间的灵气。
时间流逝。
从朝阳初升,到日悬正中。
叶千秋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长春谷内的人,也纷纷醒转过来。
大多数不会武功的人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如梦初醒。
而四位长老和钟隐先生,却是一脸喜悦,可见是各有所得。
四位长老和钟隐先生同时朝着叶千秋躬身作揖。
“叶师弟,多谢了!”
“叶师弟演功,我等皆有所感。”
“有此法,我等定然能更进一步。”
“能否得窥长生,便看我等的造化了。”
四个长老一人一句,朗声说道。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有所悟便好。”
这时,乾长老又道:“叶师弟,我等四人所悟功法,皆因你演功而悟,就由你来取为此功法取个名吧。”
叶千秋稍一思索,道:“不如便叫太上感应篇如何?”
“太上感应篇?”
“好!好名字!”
四位长老纷纷表示赞同。
这时,乾长老又看向一旁的钟隐先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知钟隐先生此番悟到了什么?”
钟隐先生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叶先生实乃天纵之才,我不如也。”
“此番全靠叶先生,我才得悟一种无相内功。”
“此功,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无论是何招式,只要倚仗此功,当可威力无比,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
四位长老一听,皆是啧啧称奇。
“无相无形,钟隐先生好想法。”
乾长老赞道。
在没见到叶千秋之前,钟隐先生的才情他们四人便一直都很钦佩。
自创功法,在旁人的身上或许是难事,但在钟隐先生的身上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钟隐先生没有半分倨傲之色,相比起叶千秋从神书中得到的法门,他所创的这功法,已经是逊色太多。
“叶先生,一事不劳二主,也请叶先生给我所悟之功,起个名字吧。”
钟隐先生平静说道。
叶千秋闻言,心中暗道,想不到自己演功一番,倒是让逍遥子创出了小无相功。
“既然此功以“无相”二字为要旨,那便唤作小无相功如何?”
钟隐先生闻言,微微颔首,道:“叶先生起名,向来贴切,此功就叫小无相功了。”
……
接下来的数日,叶千秋和四位长老还有钟隐先生日日交流心得,研究道藏,各自的交情也愈发深厚。
直到一个月之后的清晨。
钟隐先生终于准备离开长春谷。
不老泉畔。
钟隐先生和叶千秋、四位长老抱拳,道:“诸位长老,叶先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望诸位早日悟得长生大道!脱离这凡尘俗世!”
四位长老亦是朝着钟隐先生抱拳。
这时,叶千秋朝着钟隐先生问道。
“钟隐先生,此番再入俗世,岂能以旧面貌示人。”
“而今,先生一身玄功,已和道门子弟没有什么差别。”
“既如此,不如从今往后,便以道家子身份行走天下。”
钟隐先生闻言,笑道:“多谢叶先生提醒,叶先生此言,深合我意。”
“不过,既然要以道家子身份行走天下,那总得有个道号。”
“叶先生一向精于命名之道,就请叶先生给我想个道号吧。”
叶千秋负手道:“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我愿钟隐先生此去如鲲鹏入海,扶摇而上逍遥游。”
“往后先生便以“逍遥子”自居吧。”
钟隐闻言,放声大笑。
“那就借叶先生吉言,我此去当扶摇九万里,逍遥天下间!”
下一刻,他纵身而起,整个人真当是如同鲲鹏一般,扶摇而去,没用多久,便已经消失在了那高耸的谷口。
长春谷内,众人远眺。
不少原住民羡慕的看着钟隐先生的身影,羡慕他能离开长春谷。
农夫陈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高呼道:“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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