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克尔区,码头边的一家正在营业的餐馆中,卢瑟坐在靠窗的位置。
桌上摆放着一份已经冷掉的一口没动的意面以及一杯即将见底的冷水。
意面上淋着一些深黑色的酱汁,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自酱汁上散发而出。
卢瑟手撑在桌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码头。
这里的位置刚好能够让他观察到整个码头的运转情况。
此刻,一艘远洋归来的货船刚刚停靠在码头边,一名身材魁梧的工头带着一群手底下的工人从西侧休息的木棚中走了过去。
这群身材普遍健壮的工人让原先想要起身的另外两拨人又坐回了自己的休息区。
很显然,这群人在码头上应该是属于头部势力。
那位身材魁梧的工头和货船的老板商量好价格后,这群挣工人开始喊着口号,搬运起货物。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卢瑟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哼!”
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轻哼声在耳畔响起。
瞥眼看去,一名穿着黑白侍从服,面带不屑与不耐神情的俏丽女侍从恰巧从自己身边走过。
卢瑟轻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去在意这位侍从怪异的冷哼。
毕竟,他在点了一份意面后一口没吃,反倒坐在这边喝了六杯水。
期间也让这名侍从给自己添了五次水。
白嫖的快乐,就是越嫖越快乐。
当然,卢瑟本来是想吃点东西的,但淋在意面上的酱汁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毕竟闻到那个味后,他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被自己阉割处理完全转变成雌性的那头特殊深浅者。
手术的过程中,他确实也闻到了类似的味道。
所以他极度怀疑这名店家制作酱汁使用的原材料到底是啥玩意儿。
当然,除了被自己白嫖的不爽以外,主要还是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原因。
毕竟这个时间点,正是码头工人上下班的时间,也是这家店生意最忙的时候,卢瑟算是阻碍了别人的生意了。
好在,这里的老板,似乎是一位非常有教养的家伙。
他从始至终都坐在柜台后,看着保持,连脸都没有露。
甚至,从点餐到端盘全都是那位店内唯一的侍从做的。
看了会码头的情况,卢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之后面带微笑的朝着那名侍从招了招手。
“请给我再添一杯水。”
咬字清晰,且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
卢瑟的表现,完全没有一点让人能够找毛病的地方。
同一时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当婓娅将3号桌点的餐放到桌上后,她耳畔就响起了那个烦人的声音。
哦!
到底有完没完了!?
你糊了个拉莱耶的奶奶个腿儿!
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吗!?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这种法子刻意吸引老娘的注意?
不知道老娘是那位大人的人吗!?
因为得知了自己的父神在替那位大人做事,婓娅自动将自己归为了卢瑟的人。
居然敢调戏老娘!
信不信老娘变出本体一屁股坐死你!
在心中狞笑着将那个坐在窗边,看起来挺帅的一人类男人不断的用小触手鞭挞着。
婓娅走到柜台边,拿着一个装有冷水的罐子,走到了卢瑟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询问道:
“先生,请问,是您需要水吗?”
冷淡中透着一股不着调的魅惑感。
卢瑟差异的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有些眼熟,有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见过的女侍从,摸着下巴。
这是?
不,应该不可能,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卢瑟在心中摇了摇头。
刚刚的一瞬间,他居然会冒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是克苏鲁小女儿婓娅的想法。
而原因,纯粹是因为在刚刚的某个瞬间,他在这个年轻女侍从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笑容。
但转念一想,他自然不会觉得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
虽然他知道婓娅那个章鱼娘来到了阿卡姆,但这种会在这里相遇的概率性事件,发生的可能性还是太低了一些,基本和买彩票中五百万持平。
“是的,非常感谢。”
将空杯子放到靠着过道的地方,卢瑟眯眼笑着说道。
“这该死的小男人,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
虽然心中依然在不断的鞭挞这个小男人,但此刻的婓娅,脸上却只能露出笑容。
“不客气,为您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呕!”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对着人类装腔作势,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要不是为了那位存在的伟大计划。
以婓娅自认的小暴脾气,说不定她现在就要拖着眼前这个小男人来个海底无敌风火轮了.
“该死的婓勒,设计了这么糟糕的词汇,居然偷偷溜出去卖章鱼丸子了!”
将注意力从这名侍女的身上收回,卢瑟又喝了一口水。
放下吧杯子,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
按照约定的时间,拉扎尔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当卢瑟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一辆野牛已经停在了路边。
拉扎尔以及南丁格尔从车上走了下来,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卢瑟熟悉的身影,妮维雅。
此刻正在打扫卫生的婓娅,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父神的气息。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顺着气息,看到了那个女人。
大概,是父神说的那位吧。
计划中的一部分,自己只需要装作不认识她就行。
继续扮演着一位路人女侍从,婓娅将扫帚和簸箕放到墙角,对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人鞠了一躬,顺势说道:
“欢迎光临,还请里面请。”
“三位客人,需要来点什么?”
“我们这里有最新鲜的章鱼小丸子,章鱼铁板烧,章鱼盖饭,章鱼意面,章鱼....”
总之,婓娅报出了一连串带章鱼前缀的菜品。
“谢谢,不需要,我们是来找人的。”
拉扎尔抖动着胸肌插入了南丁格尔和女侍从中间的位置,隐隐的呈现一种护卫南丁格尔的姿态。
他冷着脸,硬邦邦的怼了婓娅一句。
婓娅额头冒出了一个井号。
音甜容美,服务好的自己,居然被这个肌肉佬直接拒绝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老娘的触手小鞭子不带劲了,还是这些人类的皮又臭又硬!
而当看到这个肌肉佬带着另外两个女人走到那个小男人边上时,婓娅忽然就没这么憋屈了。
起初她是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但现在看来,不是她的问题,而是那两个男人有问题。
哦,你们是一起的啊,那就没事了。
心情莫名有些愉悦的婓娅,哼着小调,继续打扫着卫生。
她相信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早晚有一天,能够捞到照顾那位大人的机会。
她要朝父神提起过的那位叫做疫病之触的前辈看齐。
有机会的话,要将那位大人家中的一切家务活都包圆了!
而此刻,窗边的座位处。
卢瑟站了起来,走到了拉扎尔的身边。
“票已经买好了,诺,这是你的那张。”
拉扎尔见到卢瑟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票递到了他的手中。
“环岛七日游,赠送豪华酒店双人间,吃住全免!”
卢瑟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放到了的赠送二字,他扶额无言。
这糟糕的商人,居然已经将这种噱头都搞出来了吗?
不愧是商人,全都是一群营销业大师。
卢瑟点了点头,将票收进了怀中,付了账后,跟着三人出了餐馆。
而婓娅则是相当不屑的看着那个小男人的背影,如此抠搜的男人,生平仅见。
自己忙前忙后给他倒了六次水,居然连一毛小费都不给。
真拿白嫖当白嫖了?
哼!
要不是老娘见机的快,在你身上留了点标记,还真怕你跑了。
等着吧,今晚老娘就来找你!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愤怒的章鱼烧!
不好意思,烧是动词。
婓娅准备在今晚就让这个小男人付出代价。
虽然父神叮嘱了自己不准搞事,但让这个小男人在梦中付出点代价,总是可以的吧?
副驾驶位上,卢瑟看着窗外不停远去的风景,正在思考着自己手背上,在刚刚被那个女侍从触摸后留下的标记,自己到底要不要将它抹消掉。
很显然,这个标记,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留下的。
那个女侍从很显然是一位超凡者又或者是某些异种伪装的人类。
至于她为何要在自己手上留下标记,目的无外乎对自己感兴趣,又或者想要做些什么。
卢瑟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
身体的提身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或许,也是该继续提升实力了,反正只要挑些能下的去嘴的吃就行。
如果是异种的话,只要不是那种像是格赫罗斯的劣质分身一样全都是眼珠子的玩意儿,卢瑟不介意享受一顿味道独特的宵夜。
如果是超凡者的话,其中的层次就有多层了。
当然,卢瑟准备见招拆招。
......
伦敦街29号,黑公馆,四楼的某间公寓内。
卢瑟哼着“洗刷刷”的小调,正在盥洗室内洗澡。
南丁格尔调查组在遭遇了袭击后,人手出现了大量的缺乏,所以在黑公馆四楼购置的住宿公寓空了出来。
卢瑟这个见习调查员在今天很有幸的被分配到了一间。
刚刚在五楼的会议室内,南丁格尔召开了一场临时的会议。
会议的第一条内容是对人员伤亡情况的安排以及补偿金与抚恤金的发放。
第二条内容,则是对后续事件的处置以及展开,具体就是由她和拉扎尔带着妮维雅和卢瑟,以游客的身份,参观环绕在阿卡姆周边海域的七座岛屿,寻找那名邪恶炼金术士。
“也不知道那个女侍从会在什么时间过来,要是她在我洗澡的时候过来,那岂不是我貂蝉在腰间的特质会被她看光!?”
“不行!”
“这样太吃亏了!”
正在哼着歌的卢瑟,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他下意识的用力的搓动了几下手中的肥皂泡,顺手在自己腰部及以下部位,释放出了一些泡泡。
在完美的将自己的腰部及以下部位变成泡泡型的马赛克后,卢瑟又哼着歌走到了放置在浴室内的落地镜前。
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脸通过奈瘟瑟尔的伪装有些改变,但他的身体,依旧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蒸腾的热汽从矫健的肌肉上飘散开来。
卢瑟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自己的刻意保持下,他的身材没有因为随着肌肉力量的不断提升而朝着拉扎尔质变。
相反,他的身材,始终保持着型男的姿态。
颇为自恋的欣赏了一会后,他走到放满了水的浴缸边,走了进去。
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浑身彻底放松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后,卢瑟就没有泡过几次澡,这次自己被分配的房间刚好有浴缸,他自然是极为欢喜的。
下意识的,在某个瞬间,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阵未知的低语。
卢瑟的脸上在同一时刻泛起了一起不正常的红晕,他舔了舔嘴唇,尖锐的牙齿上下摩擦着。
这种感觉,应该是一只异种无疑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类的,它的本体,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处。
不过,目前得先去梦境中会一会那个家伙了。
面对某种意识的拉扯,卢瑟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相当配合的进入了那股意识中。
眼前一花,他就来到了某个...
嗯?
如此熟悉的感觉?
眼前一切,这不是印斯茅斯的那间旅舍吗?
啧。
卢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心中不断的吐槽着,卢瑟脸色却是带着茫然的神色,看着周围的一切。
将一位手足无措的普通人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惶恐的在四处走动着,甚至试图去打开大门,但某种未知的力量阻隔了这一切。
就在卢瑟表现出焦急与愤怒神情想要朝楼梯上走去时。
平静的水滴声忽然从楼梯上方的阴影中传出。
“嘀”
“嗒”
“嘀”
“嗒”
直透心灵的声音让卢瑟的后背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不是心中早有准备,卢瑟或许还真会被吓一跳,当然,该有的表现,他还是要有的。
毕竟许久不见,卢瑟有些想逗逗那只章鱼娘。
他惊恐的捂住了耳朵,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一张桌子的桌底。
而当卢瑟躲在桌底,浑身颤抖的时候,一阵凄厉的惨叫忽然从他背后的墙壁中传出。
卢瑟在心中泛着白眼,评价了一句为恐惧而恐惧后,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额头冒起了虚汗,他一下子跌倒在地,捂着心口,大口喘息起来。
“啧,年轻人,告诉你一个道理,越是看似白嫖的东西,越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某章鱼娘冷漠的发来了一句人生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