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我是神仙!
不是算命的!也不是妖精!
——每天都想一萝卜戳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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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爪爪还捂着发顶,一张脸苦兮兮的垮着,潋滟漂亮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纤软如花瓣的唇瓣抿着,像只……啊不,她就是只兔子。
满脸都是“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放个屁崩死你了”的警惕。
傅祈:“……”
虽然现在是十分开明的二十一世纪,但不得不说,身边有个突然出现的兔子精,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呆在了原地。
纪啾啾偷偷摸摸的用被子遮住小半张脸,一边瞅着他看:“……”
傅祈眉骨微挑了下,默。
分明被吓的是他。
结果这兔子还委屈起来了。
……操。
少年漆黑微冷的眸底忽然染上了一层晦暗清隽的淡光,他垂了垂眼,忽然把手上的药丢了。
纪啾啾:“?”
虽然不知道他丢的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这是傅祈刚出去买回来的,于是小姑娘爬起来去捡地上的药盒,然后两只小手捧着药盒,仰着小脸,眼睛晶亮又忐忑的盯着他。
眼巴巴的。
小团子“啊啾”一声,露出标准的小甜笑:“傅祈,不能浪费呀,既然买回来了,那你就留着嘛。”
“留着做什么,”傅祈面无表情的抵了抵腮帮子,没接,“你能吃?”
这个药买回来本来就是要给她喂着吃的,但谁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个妖精,妖精和人毕竟不一样,这药把她毒死了怎么办。
纪啾啾好迷茫喔:“……呀?”
少年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交织,望着她的眸光晦色难明,里面好像掺了很多风祈不会有的情绪。他微微闭了闭眼,尽量平稳着语气,开口问她:
“你,能吃这种普通的感冒药?”
纪啾啾吸了吸鼻子,可乖可听话的点点头:“可以呀。”
傅祈板着脸:“那你自己吃。”
“……”小姑娘有点为难的碰了碰爪,“这个吃了会困的……”
她要是一迷瞪,傅祈这个老王八蛋就给她整研究所里去了怎么办。
到时候一醒,发现自己在解剖台上,她这只柔柔弱弱的兔子能咋办!
还不是躺平任割!
小姑娘警觉的咬咬唇瓣。
看着纪啾啾这紧张害怕的小心翼翼,傅祈不知道想到什么,脖颈间精致明显的凸起微微动了动,少年咬紧下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时倾,”傅祈回想起上次在警察局里看到的户籍资料,沉默了两秒,“就他妈是这么吓你的?”
——只要不听话,就把你送到研究所去。
纪啾啾“哎呀”一声,两只糕团似的小兔耳朵试探般的慢慢伸出来,耳尖轻轻抖了抖。
兔耳的色泽雪白,视感像是打翻了的奶油,有一缕阳光坚强的踏进来,小姑娘抱着被子,懵懵的看他,兔耳透着层淡淡的粉。
不过反应了半秒,纪啾啾就毫不留情的再次卖掉时倾,一脸“老子好惨”的猛男委屈,眼睛里闪着肯定的光:“嗯嗯!”
#反正都卖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傅祈眸中带了抹略微的狠戾,少年咬咬牙,指尖僵硬了一下,糙热的掌心犹豫了两秒,轻轻覆上了对方的发顶。
他低低的狠骂了一句:“畜生。”
纪啾啾:“……”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个崽种在内涵我。
纪啾啾的一对小兔耳很好揉,手感绵软,像是浅蓝干净天际,浮着几绺轻散的云絮,她无辜的仰着小脸看他,两秒后,就把小耳朵收回去了。
傅祈微微垂了垂眼,掌心停留在对方的发顶。
眼睫垂下,半遮瞳中翻涌的情绪。
他转身去给纪啾啾倒了杯温水,杯壁触到女生指尖的一瞬间,她听见少年哑着声音说:
“以后哥哥养你。”
纪啾啾一脸“我很好骗”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有点像拐卖人口的变态喔。
*
吃过药后,纪啾啾就昏昏沉沉的,她一觉睡到第二天,睁开眼,神清气爽。
但是有那么一丢丢奇怪。
小姑娘皱着小眉头,盯着粉白粉白的环境,一言难尽的沉默了半晌。
她揉着脑袋起身,爪子扒拉开突然多出来的床帘。
外面日光大亮,但地下室依旧只有那么可怜的一束光坚强的钻进来。
深沉昏暗的色调里,兀自闯进一束灿白的光,这束光虚幻而飘渺,很快,便被晦色吞噬。
小姑娘扒开床帘后四处瞄瞄,屋里很安静,只有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嫩白的小脚踩着硬邦邦的水泥地面。纪啾啾打了个哈欠,看见傅祈正弓着身子,神色冷静而淡然,动作无比娴熟的择菜。
纪啾啾光着脚,也不嫌脏不怕冷的走过去,少年抬眼看她,扬手甩了个垫子在地上,宽阔肩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傅祈嗤了一声,声线缱然懒倦,“终于睡醒了?你们妖怪都这么弱么。”
“什么妖怪呀。”
纪啾啾顺势盘着腿坐在垫子上,小爪子抱住对方笔直修长的小腿,不怎么明显的下巴搁在少年的膝头,像是个大型毛绒玩具似的赖着他。
小姑娘眨眨眼睛,伸手拽拽他的侧脸,为自己正名,“你康康我,我是神仙呀神仙呀,我是个兔子神仙呢。”
话音落地,她又看着傅祈面前的一堆菜篮子,好疑惑的用小爪子扒拉了片菜叶子过来,放在鼻尖下,一脸嫌弃的嗅了嗅,小声又软糯的抱怨,“你怎么要择这么多菜啊。”
少年眉骨略微一挑。
这当然是为了生活。
但独自生活的艰难,娇生惯养的小丫头估计不会懂。
他也没打算让她懂。
于是傅祈言简意赅的开口,也不在意纪啾啾听不听的明白:“帮忙,一人三十。”
一人三十。
这个地方住的一般都是些老太太,在这一片儿,住的最年轻的大概就是傅祈了,老太太们没事儿就喜欢凑在一块儿嗑瓜子,多多少少知道点傅祈家里的事情,所以平常都还挺照顾他的。
就比如她们经常会在买完菜之后,把菜送到傅祈这儿来让他择,一个人给他三十块钱,然后几个好姐妹一身轻松的去打麻将。
“这里有五个菜筐筐,”纪啾啾伸出白软的指尖,老老实实的数了一下,随后就挽起小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柔软的小臂,拿了个筐筐,摆在自己面前,大眼睛晶亮,声音超级愉快,“我来帮你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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