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雨临来的预兆是一样的,虽然没有打雷,但酒桶已经闻到了那种“湿气”,或者说“磁气”。
它的味道就像是放了好长时间的铁锈,又有点像血,一旦让它钻进鼻腔或者口腔,立马就能让人感觉呃逆,想吐。
但酒桶不在意。
他虽然闻到了这个味道,但他嘴里翻涌的酒气早就已经把这种味道给掩盖了下去。
如果不仔细品,根本品不出来。
于是酒桶又打了个嗝。
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但蝎好像已经闻到了酒桶口中酒嗝的臭气,不免恶心起来。
他虽然在一般的时候不怎么在意,但有时候也会对个人卫生非常讲究。
不算是洁癖,但风之国的人,因为风沙太大的缘故,一个体面人如果想要让人尊敬,那么就不得不经常清理身上头发上沾染的泥沙。
蝎是个体面人,他从砂隐村走的时候,虽然是被通缉,但也是体体面面的走的。
几个班的追杀忍者追着他好长时间,最后都被他给一一杀死,逐个做成了人傀儡。
而且还都是非常“干净”的人傀儡,身上一尘不染,甚至比他们出生的时候还要干净。
因为他们是人傀儡,而且蝎要收藏他们。
对于收藏品,蝎恨不得一天擦上几百遍。
再加上他又有几百只人傀儡,所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旦别人有可能弄脏他的傀儡,他就不高兴。
就算是战斗中也一样。
现在蝎看到酒桶一身邋遢的样子,说实话,他是真的怕酒桶没等从砂铁界法里逃出来,就被刺死,而身体里装的也不是血肉,是酒,是那种脏兮兮的酒液!而从他身体里出来,那酒液也就是他的“呕吐物”!
怎么能让一个人的呕吐物沾到他的人傀儡上!
速战速决,干脆利落,蝎心想。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乎对方是不是会弄脏他的人傀儡。
本来在他的意识里,敌人被他杀死,血溅到人傀儡上,相当于帮忙洗了傀儡,反而更让他嗜血和兴奋!
但现在!
他一回想到酒桶抱着一大桶酒咕嘟咕嘟喝的时候,就感觉酒桶不是人,纯粹是个“酒人”。
是一个一旦刺破,就会立马爆炸,洒他一身酒的装满酒的气球!
“嘁……”
蝎开始死鱼眼,嫌弃起来,本来高高抬起的准备发动砂铁界法的手悬停在空中,犹豫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害怕被别人给弄坏玩具的小孩,别说碰了,他根本都不想拿出来当着别人的面玩了。
算了。
蝎最后想。
手上的动作逐渐收敛,慢慢的,连磁沙子也一点点的从酒桶的头顶剥离,沙沙掉在地上。
见状,酒桶有点意外,但能不打他还是尽量不想打的,只是不知道这个蝎的内心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从一开始的试探试探,到最后的想杀了他,又到现在的轻松收手。
三代风影人傀儡变成了一团气幕消失不见,等到烟幕散去以后,蝎活动活动手腕,把查克拉线也一并切断掉,丢在地上,等它慢慢消失。
磁沙因为失去了引导,被风一吹,飞得到处都是。
等到它们终于散干净以后,蝎这才板着一张脸,向着酒桶走去。
“恭喜你,通过了我的测试。”蝎说着,错过酒桶,要带着他往前走。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脸的蝎,酒桶一脸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嫌恶酒桶,蝎一看到酒桶就会想起来他那违反物理常识的一跳,便拉远了距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用奇怪的语气说道:
“别庆幸,我不发动砂铁界法是料定你绝对无法逃脱,杀死你,对组织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我也没有办法跟首领交代。虽然你打坏了我最喜欢的绯琉琥,但我现在也不会找你麻烦。当然,如果哪天我想起来了,而你又惹到我了,呵呵……”
说完,蝎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再理会酒桶。
酒桶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他的心情倒不是沮丧,而是觉得有点可惜。
他可惜蝎没有用出来砂铁界法。
虽然他知道,砂铁界法是蝎的一个小型大招,但他还是想借助他的这个大招,测试一下自己的肉弹冲击,能不能在那短暂的时间里,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快捷和迅速。
可惜!
蝎这货居然不打了!
啧啧!
都说好了,我招都准备好了,你给我来个直接收手。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真不过瘾。
酒桶撇撇嘴。
说实话,他以前在木叶当忍者的时候,每天一喝完酒就想撒一下酒疯,但不好随便乱撒,便去找什么任务做一下,教训一下那些山贼啦,土匪啦之类,顺便让自己更快乐一点。
可惜现在他已经从木叶脱离出来了,不再属于木叶里的一员,所以就算再怎么想拿人快乐快乐,也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和渠道,只能是去路边逛逛,路见不平拔刀,哦不,拔桶相助。
今天好歹是逮到蝎,还以为能跟他好好切磋一下,就算再不济也能练练手吧?
好嘛,这家伙,还没怎么滴呢,直接撤手不干了。
没劲!
这个赤沙之蝎实在是太稳健了!
实在是太没劲了!
“唉。”
叹了口气,酒桶就算是手痒也只能忍着,等去到晓组织的时候,再继续跟组织里的人勾搭勾搭。
想到这里,酒桶开心的一点,而他又因此转念想到了一个“老对手”。
“干柿鬼鲛。”
他笑了笑。
说实话,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能回想起来,想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跟他打起来的时候,他们互相掐着脖子的场景。
简直不要太搞笑!
太怀念了!
“嘿嘿,鲛鲛,我来了!”
酒桶心里想着鬼鲛,追着远去的蝎去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颗大石头处。
“阿嚏!”
一个人打了个喷嚏,拿下了兜帽,露出深蓝色的鲨鱼脸。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想,站起身,紧随着酒桶而去。
他,可是受到了鼬先生的委托,在他被佐助杀死之前,一定要确保酒桶的生命安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断掉一只手的鬼鲛根本没多想。
他的命都是鼬先生救出来的,所以哪怕赴汤蹈火他都愿意,又何必在乎什么必要不必要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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