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宣方下葬之后,严浩文继续去镇子上当掌柜了,只是失去儿子对蒋氏来说打击太大了,她现在完全病倒了,整天躺在炕上什么都干不了,稍微下地活动一下就会头发晕。
严思佳整天照顾她的吃喝拉撒,严宣冬则是帮着在家里干活,不然他们母子三个在家里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了。
蒋氏倒下了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严宣冬在家里基本上就是之前的严浩东了,什么重活都得他干了,直到有一次严浩文回来看到严宣冬一个人背着一大袋子的粮食准备去舂米。
严浩文进门看到自己儿子准备去干活,而严浩为和严浩宏都在院子里坐着,他生气的走过去对着严宣冬说:“将粮食放下!”
严宣冬放下来之后,严浩文一脚就将袋子给踢倒了,“你还小干这种重活稍微不注意伤了身子怎么办啊?以后留下病根这一辈子怎么办啊?要是这个家里都等着你这个小辈来伺候,那你也不要干了,大家都不要吃饭算了。”说完拉着自己的儿子进屋去了。
严天佑也在屋子里听到了儿子的骂声,他老脸一红,之前就说过要杨氏稍微的管教一下方氏和马氏,别总是欺负严宣冬,可这人就是不听,说家里现在没有男人干活了。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生气严浩文给严宣方举办了葬礼,花费了一两多银子嘛,结果呢,现在被儿子这么阴阳怪气的骂,他们到底是图什么啊?
杨氏听到严浩文的动静,走到院子里,看到严浩文将粮食给踢倒了,生气的在院子里骂,“老大,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将粮食这么踢倒还吃不吃饭了啊?”
严浩文也忍不住了,从屋子里出来看着自己的娘说:“不吃算了,家里这么多的人你就非得要宣冬去干这活吗?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重活,突然间就干这么重的活,要是伤到了身子留下病根怎么办啊?我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你还这对待我这个儿子,你是想要我绝户是吗?“
杨氏说不出来话了,方氏赶紧站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说:“大哥,娘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让宣冬干活而已,咱们乡下的孩子从小就干活的,没有那么娇贵,尤其是男孩子。“
严浩文生气的看着她,不屑的开口说:“那你就带着你两个儿子去干活吧!我的儿子不是干活的料。”
方氏气的脸色涨红,这个严浩文说话真是过分,这是看不起她儿子吗?
看到大哥越说越过分了,大家都有生气的倾向,严浩宏赶紧过来将方氏给拉住了,“行了,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点儿我等会儿和二哥去就行了,宣冬的身子单薄,这种活他做不来的。”
方氏不忿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明白严浩宏想要通过严浩文巴结上余管事,要是自己将严浩文给惹怒了,坏了他的事,估计这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方氏听到自己男人的话不说话了,而杨氏却还是生气自己的儿子反抗自己的命令,当下就坐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我不活了,看看我这养出来了什么儿子啊?对自己的娘就这么说话的啊?我什么时候想要他绝户了,我哪有这么狠心啊!”
严浩文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进到屋子里,对着蒋氏说:“收拾东西,我们准备离开,这哪里是我们的家啊!”
杨氏听到了还准备追上去骂人,严天佑一把将她给拉住,一使劲就将她给甩到了一边去,恶狠狠地指着杨氏的鼻子说:“你要是再将这个儿子给我逼出去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他现在已经开始反省自己了,严浩东要是稍微能够关注一下,那他们现在的日子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可就是他任由杨氏去不将严浩东当回事,结果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后果。
现在到了严浩文他更不允许杨氏糟践他了,要知道以后他们两个人百年都得老大摔火盆的,要是将老大给逼走了,那他们百年之后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了。
杨氏傻眼的看着严天佑,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说:“老头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对我这么凶呢?你刚才没有看到老大对我怎么凶的吗?”
严天佑瞪了她一眼,看到这杨氏还是一副自己最委屈的样子,他简直都要犯恶心了,“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呢?你是当娘的,怎么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一下呢?他一个儿子刚没有了,现在人正在难受呢!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能包容一下吗?他仅剩下的这个儿子就不能宠着一些吗?”
严天佑将杨氏给骂了一顿,接着到了严浩文的房屋门口,抽着旱烟弓着身子可怜兮兮的说:“老大,你娘刚才被我骂了一顿,你不要跟她计较了,你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严浩文出来了,看了一眼自己爹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的怒火,爹到了现在还装傻,将一切都推到了娘的身上,还装可怜,“爹,我可以不跟娘计较,但我希望你们能真心为我考虑一下,不要总是欺负蒋氏和孩子们了,我不在家里,没有办法照顾他们,对他们娘三个很亏欠的,爹,你应该帮着儿子照顾一下他们才对啊!”
严天佑其实听到这话也生气了,儿子的心里完全就没有了他们老两口啊,“我知道了。”
严浩文很敏锐的感觉到爹生气了,想想自己刚才的话,他有些抱歉的开口说:“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说的,孝顺你们是我自己愿意的,但我也得照顾好妻儿啊!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和娘伤害了他们娘三个,最后为难的是我啊!”
严天佑叹口气,摇摇头说:“爹知道了,以后爹肯定会照顾好他们的你放心吧!”
严浩文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将这娘三个带走,在镇子上什么都得花钱,现在蒋氏又生病了,这还得喝药呢!要花钱的地方就多了啊!
只是希望能够逼着爹承诺不会再让他们娘三受委屈而已,不过他还是有些难过的开口说:“爹,我对宣方有太多的惋惜和遗憾了,所以我将一切都寄托在了宣冬的身上,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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