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史郎的血鬼术既能欺骗视觉,也能充当传信工具,同时还有“眼”的作用。
在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布满了这样的“眼”。
而就在昨天,“眼”发现了一些潜入进来的小虫子——一颗颗长脚的眼球。
这些眼球明显不是人类的产物,不是人类,那便是鬼了!
这代表着无惨终于发现了这个伪装的鬼杀队总部,所有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被召集了起来。
静静的在一处秘密房间中等待起来。
在静等的时刻,许安被曜哉叫去了另一处房间。
进到房间后,许安便看到了正被天音夫人从卧榻上扶起来的曜哉。
曜哉脸上的烧伤痕迹更加明显了,从一开始只到额头,到现在,几乎整张脸都是烧伤的痕迹,暴突的青筋遍布了他的整张脸,眼睛似乎也只剩下了眼白,活脱脱一副恶鬼的模样。
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曜哉依然保持着那股淡然之风,除了变得更加虚弱以外,依然还是往日那个不温不火的青年主公。
“天音,是许安君来了吗?”他的眼睛已经几近失明了。
“是的,夫君。”
看着曜哉此时的模样,许安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产屋敷家所谓的诅咒造成的。
他走到曜哉身旁坐下,看向天音夫人带着些许询问的意思:“介意让我看看他的身体情况吗?”
“你还懂医术吗?”曜哉听到了许安的声音,不由诧异的开口道,不过因为虚弱,刚说两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算是懂一点吧。”许安撒了个谎,他并不懂医术,不过他可以通过土御锁治疗大多数的伤势。
曜哉闻言笑了笑,毫无防备的向许安伸出了手,事实上,他的病情确实恶化到了一定程度,连伸出来的手臂都是干瘪的模样。
许安没有说话,只是学着中医把脉的架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脉搏,通过手指将土御锁探了进去。
一会后,许安眉头蹙成了一团,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他之所以连重伤濒死的香奈惠都能救回来,是因为她的身体还很年轻,细胞活性异常充足,在修复了最严重的伤势之后仅靠其自愈能力便能恢复。
但是曜哉的身体情况不同,他现在全身的细胞几乎都进入了濒临坏死的情况,换言之,他需要大量的生机补充。
用能量代替生机不是不可以,但要治好他需要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至少不是许安现阶段能做到的,即使他现在把全身的能量输送过去,也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许安叹了口气,将体内的能量输送了一部分过去,这股能量对于曜哉几近枯竭的身体来说就像一股甘露,让他的脸色稍缓,不过量太少了。
看到丈夫的变化,天音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要知道,这种诅咒延续了千年,产屋敷家在此期间不知道寻求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而眼下在许安手中竟然出现一丝好转,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也值得她兴奋了。
不过,许安接下来的话却打落了她刚升起没多久的心:“别高兴的太早,曜哉的身体已经几近枯竭了,我所能做到的只不过是让他稍微减轻他的一些痛苦,如果他愿意从现在开始静养,我或许还能为他延长一些寿命,但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闻言,天音夫人顿时低落了下去。
仿佛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曜哉安慰似的紧了紧和夫人握在一起的手,虽然开口对许安道:“许安君,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力呢,谢谢你。”
“我又救不了你,谢什么。”许安看着曜哉清淡微笑的模样,颇为无奈。
“至少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我还不知道许安君有这么一手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许安说道,要是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是更吃惊?他暗暗吐槽。
“许安君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曜哉虚弱的轻笑一声,接着不再在这个话题停留,显然,他并不打算探究许安的秘密。
“我并不打算当一个苟延残喘的人,所以,特意叫许安君过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曜哉如此说道。
“为什么找我?”
“因为其他孩子的话,大概是不会同意我的这个请求的。”
是的,孩子。
在曜哉心中,每一个鬼杀队员都像是他的孩子一般,值得他去用心对待,而也正是因为他的用心,让鬼杀队上下的每一位成员都像爱戴自己的父亲一样爱戴这位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
许安心里仿佛猜到了什么。
“我在你所预定的战场的一处埋下了大量炸药,但是,只是计划的那部分会让无惨生疑,祢豆子,加上我,才能让无惨的戒心降到最低,他不会想到身为主公的我会亲自作为诱饵之一,引他上钩。”
“不行!”许安断然拒绝,“你是鬼杀队的首领,你应该清楚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如果你死了,他们会疯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找你的原因。”
“......你是想让我背负杀掉你的罪孽吗?”许安沉声道。
曜哉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只是无法接受亲手将我送到必死的境地,但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能接受?”许安反问道。
曜哉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许安君,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了吗?”
“我......不想如此丑陋的死去啊。”
“......”
“我不想孩子们心中留下的对我的最后的印象是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着死去,你能明白吗?”
“这......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请求,许安君,帮帮我,好吗?”
......
......
半个小时后,许安从屋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曜哉在天音夫人的搀扶下,借着愈史郎的隐藏能力躲过了众人的视线离开了。
许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感觉如哽在喉,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