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面目变化,喜怒哀乐的各种表情,以及浑身的抽搐与颤栗……
整个“夺舍”的过程里,宋大蛤蟆真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看。
并且从神念感知里,似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过程对于一个“生灵”来说,该是怎样的痛苦。
然而冰枭是幸运的,虽然神魂的蚕食之苦也有,却很短暂,不似寻常之辈那般,要每日每夜的忍受着。
毕竟这条命,他自己也不想要了,否则也不会放出了已经被其禁锢在体内的那头天魔。
兴许对他而言,眼下的“生”亦不如早些死了的来的干脆。
而他本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尤其是在面对宋大蛤蟆的时候,懦弱的那一面,已经把他心底的那份坚强彻底的碾碎。
所以他放弃了生,任由天魔出来,吃他的灵魂,融合他的身体,然后完全的解脱,彻彻底底的消亡。
就是这么个结果,看在蛤蟆的眼里,其实……
挺没劲的!
只是当新生的冰枭睁开眼的那一刻,其脖颈处的伤口居然自行的愈合了起来。
“是不是该把我放下来呢?”
还是不阴不阳的声音,而且其面貌也有变化。
该怎么说呢?
只能是形容由男变女的一个过程。
很奇妙!
至少看在宋钰的眼里,终于是有点意思了。
“龙血,杂家要的龙血。”
他提醒着。
反观被天魔夺舍的冰枭,眼珠子乱转,其嘴角处更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是现在给你,道友不会马上就把我给杀了吧?”
“怎么会?”宋大蛤蟆极力的否认着:“夺舍都让你了,杂家会这么没肚量?男人嘛,一口唾沫一个钉!”
“那先放我下来总行吧。”
说这话的时候,冰枭的眼珠子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并且那张脸也停止了变化,最终定格在一个颇为偏女性化的五官,比起先前,是有那么一点好看了感觉。
都说天魔只是一个统称,其具体分类似乎极为的复杂,而蛤蟆怎么觉着这厮都有点像是艳美魔的赶脚。
属实是在他的身上,好像越来越散发出一种能够魅惑他人的魅感。
而且这身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浓郁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有点像是兰花的味道。
瞥了一眼这家伙的前胸,似乎还是挺平的,宋钰稍稍的一挑眉头,再伸手打了个响指的时候,缠在这货身上的捆灵锁真就被蛤蟆给解了。
“这才像话。”
天魔浅浅一笑,不禁让宋钰打了个冷颤,确实是对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太无感之故,所以再次开口道:“血呢?”
也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是否真就全都是说一不二的君子,还是彻底的转了性,你别说,这天魔还真就当场吐了血。
谷</span>不红不绿,也没有喷蛤蟆一脸,而是仿佛银色的液体圆珠一样,静静地悬浮于二者之间。
总共三滴,鹌鹑蛋大小,银光闪动的飘在半空。
宋钰眼睛一翻,神念一扫的同时,嘴角一咧的抬手一挥之际,三滴银血立马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而这还不算完,因为就在宋大蛤蟆刚才的那一抬手,手中的紫芒刃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冰枭的心口。
这一刀可谓是力道十足,就连刀柄都进去了半寸。
当场就把冰枭的身体给打穿了。
可蛤蟆口中却发出了一声惊呼:“啊呀,啊呀,失手失手,真不好意思。”
天魔的那张脸,早已扭曲,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蛤蟆言而无信给气的,可不等他破口大骂的时候,一股森然的冷意已经从对面的宋钰身体里迸射了出来。
立马将其笼罩的就要凝冻冰封之际,这魔头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一声冰龙咆哮般的就来了一声吼。
那大嗓门,震的整个洞窟都跟着东摇西晃不说,巨大的音浪已经化成涟漪,几乎当场就把自以为是的蛤蟆震在了当场。
而下一刻里,已经被紫芒刃扎透的冰枭,周身银芒一闪,立马就从蛤蟆的身边一晃而过。
离别之际,仍不忘甩了蛤蟆一个大嘴巴:“男人,都是骗子!”
可是让冰枭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其快要临近洞口的时候,一个庞大的黑影忽然从地底钻出,獠牙利齿的大嘴一张,气势汹汹的就是一口。
好在这货身形敏捷,居然能够将夺舍来的冰枭的身体,化为犹如纸片一样的薄,几乎就是贴着洞壁一侧的缝隙一闪而过。
刚刚好躲过了龙头大鳄的这一口,而其本身却是咬了一嘴碎石头,气的这家伙暴跳如雷,可还不等其转身,头顶上的大石头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眨眼的功夫就把这货又埋了进去。
至于已经出了洞的冰枭,那可真是犹如鱼儿入海,如鱼得水般的身形再一飘,就好像一阵风一样的没了任何的踪影。
反观密林深处的这个山洞,因为那股绝不同寻常的音浪之故,算是彻底的塌了,甚至连上面的山峰都跟着塌了一半,算是彻底的将宋大蛤蟆还有龙头大鳄深埋其中,称的上是一座不用挖坑的山冢。
“气死老子啦!”
就在那被天魔夺舍的冰枭消失不久之后,一声犹如惊雷炸响般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山林之里。
“也气死老鳄我啦!”
而这一声,亦如先前,轰轰隆隆的似乎有点闷声闷气的,但情绪里透出来的,确实是极为的震怒。
一位一身泥污的青年,从石头堆里爬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头摇头晃尾巴的龙头大鳄鱼。
二者之间好一阵的大呼小叫,然而散发出去的神念里,哪还有冰枭天魔的影子。
“褶子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玩大发了,明明应该是胜券在握,属实是不曾想,让人扬了一把沙子,再扇了个小嘴巴,就这么的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蛤蟆一边吐着嘴里的泥,一边有些憋屈和窝囊的想着,其实他就是想玩玩天魔,毕竟这玩意和人不一样,不是到哪都能一抓一大把。
确实是一个挺稀罕的玩意!
但好在银龙之血已经到手,只是那家伙恐怕未必真就把龙血全都给了自己,而他到手的那些,似乎也够用了,所以蛤蟆尽管气的七窍生烟,仍旧抑制住了那股子冲动。
“眼下似乎该进阶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衡量着。
至于一旁的龙头大鳄,则因为没吃到肉而心里悲伤,望一望大天,寻思着,就不能从头顶上飞过一只大鹅什么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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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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