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本信崇带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住所。
星海馆的三位创始人,出走一个自闭一个,还有一个不明觉厉。
隐藏的外援大贺刚三郎死了,中西功实是未知数。
明明大敌当前,莱德偏偏又和吉原海邸斗上了气。
鹿本信崇就算有了计划,也不知道该和谁配合。
“哥,你回来了?”
鹿本唯站在玄关处,面露担忧。
自从搬家以来,哥哥打工归来的时间是越来越晚。
昨天一晚上没回来,让她担心了好长时间。
鹿本唯还打算教扉田樱准备爱心早餐,等忙碌了一晚上的哥哥回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身带浓厚大和抚子气质的扉田樱,也许就和她陷入爱河了呢?
可现实是很无奈的,扉田樱哪里有什么大和抚子的气质?
她就一纯令和尼特。
尽管是个很大的令和尼特。
“嗯,准备了午餐吗,我想早点休息。”鹿本信崇眼前逐渐闪烁出点滴雪花来,低血糖又严重了。
万幸听了松平容元的话,路边买了个鲷鱼烧,才不至于半路晕倒。
“啊!有的有的!”
鹿本唯半搀着哥哥回到客厅,她之前在教扉田樱做麻婆豆腐来着,算是比较简单的华氏料理了。
鹿本唯起初对华氏料理不怎么了解,经过这些天和鹿本信崇相处,渐渐发现,哥哥的口味和小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料理的油放得很多(相较于岛国家常菜),辣味也更接近于华氏料理。
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哥哥至少曾经有过一个精通华氏料理的女友!
不然是不可能轻易改变口味的!
为了让令和尼特扉田樱顺利走入哥哥的心房,鹿本唯可谓是煞费苦心。
当从Sa裤ra的手里尝到来自前女友的味道,哥哥一定会睹物思人,然后看到Sa裤ra的好,这样一来,水到渠成。青春期的男生嘛,都是这样,Sa裤ra可是很可爱的,到时候,哥哥还不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想到这里,鹿本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有了Sa裤ra,哥哥以后一定不会寂寞的。
她和鹿本信崇坐下不久,厨房那边传来了些许焦糊的气味。
鹿本唯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呀呀呀呀!”
扉田樱尖叫着跑出来。
鹿本信崇先是一愣,然后被她撞了个满怀,被吓醒了。
“你又闹什么......”
鹿本信崇冉冉升起的怒火硬生生被两抹雪白给浇灭了。
他摆着手把扉田樱推开,眼前更黑了,应该是贫血。
“我......我刚才在做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
鹿本信崇呵呵一笑,然后自顾自摇头。
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东西。
不过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川菜了,嘴里快淡出鸟来,上次莱德说去新大久保吃沙县又没能兑现,他确实想换换口味。
“我看看。”
鹿本信崇踢踏着拖鞋走向厨房。
“别吧......小唯哥......”
扉田樱扯了一下鹿本信崇的衣角,但没扯住,眼睁睁看他走向厨艺爆炸的现场。
鹿本信崇看着一锅子黑红黑红的怪物,愣是没能辨认出哪一块是豆腐来。
扉田樱悻悻然站在鹿本信崇背后,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卷着围裙的衣角,不停画圈。
鹿本唯赶紧快步上来,想替扉田樱辩解一下,被鹿本信崇一句话给定在原地。
“这是孟婆豆腐吧?”
“孟婆?豆腐?”
鹿本唯记得,孟婆是地狱里的守门人。
Sa裤ra!
你的厨艺是地狱男爵教的吗?
扉田樱面对鹿本唯责难的严肃脸,两眼凝满很无辜很无辜的泪。
我真的不会料理啊!唯姐!
就算这辈子赌博都输钱,我也做不来的!
别说孟婆豆腐,家里的厨具短时间内是没法用了,正常的饭菜都没法吃,鹿本信崇有要饿晕的迹象。
“哥,我去给你带便当回来!你等等!”
鹿本唯买便当是假,见机给两人创造独处环境是真,离开前,疯狂用眼神示意扉田樱:做点事情吧!你个令和尼特!什么事都办砸了是无法夺取哥哥芳心的!
扉田樱和鹿本唯那么多年过来,她一颦一笑,她都知道鹿本唯什么意思。
唯姐想要撮合我和小唯哥啊......
对不起,唯姐,唯有这一点,Sa裤ra无法答应。
母亲大人叮嘱过,千万别被东京的坏男人骗了!
有了小心思,扉田樱也不敢大大咧咧上去搀扶鹿本信崇,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看他安全趟回沙发上,才自顾地坐到另一个角落去。
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扉田樱有些尴尬,她觉得该和鹿本信崇聊些什么,他可能快睡过去了。
“唯姐的哥哥,你睡着了吗?”
“有什么事吗?”
回答有气无力,鹿本信崇一晚上没休息,又接连遇上了“大贺刚三郎挂了”、“吉原海邸也快挂了”、“绵叶芽衣要嫁了”等糟心事,烦恼得很,说实话没什么心情去理会扉田樱。
但是她实在太大了。
“噢,没什么,就是看到你,会想起......会想起......”
“什么?”
“会想起父亲......”
扉田樱的声音变小了很多,和蚊子哼哼一样。
对啊,从唯姐那边听来的故事,她的父亲从小对她就不太好,倒是信崇哥会关心她,和个老父亲一样。
“很爱多管闲事那种?”
“不,不是的,Sa裤ra也不明白,因为Sa裤ra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
鹿本信崇打起点精神,都是有故事的人。
“他怎么了?”
“听母亲说......跟东京的坏女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扉田樱有点悲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说着自己为什么会来东京,她来东京也是母亲从小念叨来的,让她来东京找爸爸,结果找了几年都没有一点音讯。
反倒是把村里爱赌博的毛病发扬光大,差点没把自己输掉。
“这样啊......”鹿本信崇自然流露出些许同情的情绪,但他除了提供住处帮不了扉田樱什么。
为了财富抛弃妻女,这男人真是......
“不过,Sa裤ra觉得,母亲还是深爱着父亲的,一直都是......”
“是吗?”
那是当然的了。
要不然也不会让扉田樱长大了来东京找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