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珍肴双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的出身在家里并非秘密,我自己也从小就知道这件事。”
“可之前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丁,每个人对我都特别好,所以我并没丝毫因此而产生压力。”
说着他拿开手,看向张逸鸣:“还是那天叔一句话提醒了小侄,我才想起自己已有一年多没回家看看了。”
“而家里的消息,也全是通过下人传递过来的。”
“尤其最后这段时间,父亲总找借口不见我……”
“之前我还没将这当回事,可这次回家亲眼见到这一幕后,我才明白,父亲这是在防我。”
“他是怕我把他的亲儿子给害了。”
说到最后,少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嘶吼,还有说不出的痛苦憋屈。
凤吟:“你与你父亲见过面了吗?或许你对他有什么误会呢?”
张逸鸣:“没查证的事,还是别过早下结论的好。”
丁珍肴摇头:“原本小侄昨天就能回来,为什么今天还这么晚到?”
“我在府城逗留了一天一晚,派人通过许多渠道打探了家里这一年多的消息……”
话都说到这程度,凤吟和张逸鸣也不好议论别人的家事。
夫妻俩相视一眼凤吟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张逸鸣没说话,深邃的目光却也没离开少年的脸,观察他经历过这次突变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不过丁珍肴显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一言一行,都在凤吟夫妻的滤镜观察中。
少年依旧沉浸在被父母抛弃,不再被爱的痛苦中。
吸了吸鼻子,他又想起这是在张家,少年连忙抹了把眼泪,不安的看向凤吟夫妻。
到此刻他才发现,他们背着光,自己抬眼看过去,感觉有点不适应。
只能通过微弱的光线,大体知道两位长辈现在的脸色是什么模样。
“对不起叔婶,这么晚了,影响您们休息了。”
说话时少年还吸了吸鼻子,显然这两天这孩子心里压力太大,根本没休息好。
如今将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心里那口气也泄了,身体有点吃不消。
凤吟看了张逸鸣一眼起身:“我去给安排住处,你在这陪陪他。”
张逸鸣颔首,目送凤吟离开。
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你先休息,剩下的事,等你休息好了认真想想再做决定。”
丁珍肴听着张逸鸣的话,也没强求。
心里难受得不想说话,可在张家,有些话他还是想早点说出来。
“叔,我能在您家住几天吗?”
丁珍肴希冀的看着张逸鸣,“您放心,小侄保证不白住,会给生活费的。”
“家里就这条件,你若要留下就留下吧。”
张逸鸣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不过时间不能过长,毕竟你终归不是我张家人。”
“小侄明白。”
丁珍肴得到想要的答案,整个人颓在那里,只等安排好住处,他得好好休息。
没多久凤吟便带着六子过来:“珍肴,你先和六子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养好精神再说。”
“谢谢婶婶!谢谢张叔!”
少年感激的向夫妻俩鞠躬,才在六子的搀扶下去了张惊宇和张迹帆居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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