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这样不好吧……”
几位老阿姨年纪的保姆,听到这自家少奶奶吩咐的这句话,先是一惊。
紧接着。
作为过来人,她们的眼神渐渐古怪,来回在白婉儿和那位英俊的餐厅王老板之间,偷看着。
在她们的印象中,夫人可是很注重名声的啊!
特别是男女关系方面,更是半点污名都没有过。
因为还要接管家族里的生意,所以夫人至今仍在守寡,小心翼翼地维持温婉贤惠的干练形象,懒得去招惹流言蜚语。
可自从前段时间,夫人认识了那位王老板,便一发不可收拾……
俩人会面的频率越来越多,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生意,但总感觉他们之间,肯定隐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哎,你们信不过王老板,还信不过我吗?”
白婉儿感受到仆人们离去前,那暧昧忧虑的八卦眼神。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坐在长长的西式餐桌前,铺好餐巾,撇嘴哼道:“现在的人呀,一个两个,脑子里全是黄色颜料,你说呢,王老板。”
“确实,不就是关起门来干件正经事儿吗,有啥好脑补的。”
王滕点头,假装没听到这位女孩话里故意掺着的黄腔。
他看着那些仆人离去前的神态反应,有些疑惑道:“白姐,你在进行那种事的时候,出现的身体异样,从没告诉过其他人吗?”
“肯定的呀。”
“那个失态的样子,太不雅观了,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到。”
“说实话,从小到大,一直在偷偷隐瞒和忍耐着,能心细到发现我这个隐私秘密的,也就只有王老板你一个人而已。”
白婉儿拿起刀叉,用力切开被煎蛋裹着的培根,送进小嘴里。
然而。
才刚咀嚼了两口,她腻白的脸颊,呼地一下,就开始飞快蹿红,女孩秀眉紧蹙地难受喘道:“吃相不雅这种事,实在是……”
话音未落。
她的一个机灵,宛如触电一般,姣好的素颜逐渐扭曲!
皮肤像过敏一样,泛着不正常的红涩,小手紧抓着桌上的餐布,表情既痛苦,又愉悦,不停地哼出各种奇怪诡异的声音,好像那些食物很烫嘴似的。。
好一会儿。
白婉儿才吞咽完毕。
她根本压抑不住美食从口腔滑进喉咙的舒畅感,特别是当其化作一股暖流进入肠胃,并温暖小腹的瞬间,女孩猛地呼出热气,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嗯…这样的吃相,确实很夸张。
王滕见状,啧啧称奇。
与失去味觉嗅觉的自己相反,这位白婉儿,天生就有一种少见的怪异体质,口腔和舌尖比正常人敏感很多倍,能轻易分辨和吃出许多种味道。
人类在进餐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一些多巴胺之类的物质,去传递兴奋,吃完还会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满足感。
每个人的口味千差万别,对食物的刺激,自然也有很大差别。
当基数庞大到一定程度,某些怪胎就出现了。
就比如白婉儿。
她在进食的时候,不仅是大脑,就连全身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常人眼中的很普通的可口饭菜,在她嘴里,却像是在吸食不会伤害身体健康的鸦片,每次吃饭,都需要莫大的毅力,忍耐着,不然肯定会在餐桌上失态得花枝乱颤,吓到旁人。
这已经算是一种疾病了。
有点类似于贪吃癖和暴食症,但她这个更奇葩,是从生理反应到心理刺激,全方位的折磨和享受。
王滕也不知道,这位大姐姐经历了多少艰辛的锻炼,才忍耐住这种夸张的先天怪病,并能做到在日常就餐的过程中,收放自如,快速变脸。
说起来。
他自从儿时丧失味觉和嗅觉后,对于别人的吃相,会非常在意。
因为没有感官引导,王滕只有在看到顾客吃得很香的时候,他自己才会诱发食欲,口舌生津。
就像一个老瞎子,听力好是被迫磨炼出来的生存技能。
王滕在观察他人吃相的方面,堪称细致入微。
所以,他在第一次遇见白婉儿,也就是在这位少妇在某天夜里,路过自家餐馆,随意点了一份夜宵的时候……
王滕看着这位大姐姐,在就餐过程中,拼命掩饰和压制身体冲劲的样子,年轻的餐馆老板就知道,自己遇到一位奇人了。
因为。
他从来没见过,吃相这么香的女人!
看着白婉儿一脸难受但又时而愉悦地进食神态,王滕竟然涌起了久违的食欲。
俩人一拍即合。
被揭穿窘状的白婉儿,非但没有生气,还非常感同身受,挺同情这位残疾的小老板。
并且。
还偶尔会接受王滕一些无礼的要求,在他面前不再忍耐,尽情放开自己夸张的吃相。
一个在餐桌上疯狂释放压抑,一个在旁边赏心悦目地唤起食欲。
总之,在这个过程里,俩人都很舒爽就是了,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赢小合作。
王滕感受着舌下湛出的唾液,满足地笑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饿了呀……”
“今晚怕不是会灵感喷薄哟!。”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今晚深夜营业的食材还没订购,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
美食街,老王快餐店。
紧闭的店内,愈发的幽暗。
墙壁在常人肉眼不可见地幻化,变为血肉之墙,古怪的牙齿,从天花板和地板暴出!
后厨漆黑的阴影,深邃如墨,一条长长的黑色软舌,从扭曲的空间裂缝里伸出……
“我主…我主……终于真正饿了!”
“祂在召唤我,祂想吃圣餐了,祂的食欲,传递过来了!”
黑色大舌头上数量难以估算的圈齿小嘴,激动地齐声欢呼,声音嘶哑疯癫。
噗!
突然。
黑舌在迷雾中缩小蠕动了片刻,急速幻化为一个身裹漆黑长裙的长发女孩。
她抱手环胸,激动痴狂地呼着粗气,满是虔诚地流下两行热泪,仿佛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
滴铃铃。
女孩从迷雾中取出一个震响的手机,她抹干泪痕,快速平复下内心的癫狂,小心翼翼地接通……
儒雅温和的男声,从话筒对面传来。
“董小姐,在吗?今晚您那儿有什么新鲜到货的海鲜呀?”
黑裙女孩走进餐馆后厨扭曲的空间,看着这片血肉空间里,一尊尊在梦境中沉眠的古神和子嗣扈从,她的笑容羞涩,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在的,王老板。”
“海鲜最近倒是没有……但…你想要什么其他冷冻久了的高端食材…我们随时都可以为您找到。”
“送货上门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