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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传承很久的玄武世家的血脉子弟,做事都得有分寸的。
尤其是在成亲之前,是千万要注重仪表,声誉等等因素。否则的话,便会在婚配上会大打折扣,最严重的情况下降级婚配也未必没有可能。
没有哪个玄武世家,会将自家的女孩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二世祖。尤其是嫡子嫡女,更是要注重这一些细节,这往往关乎到两个世家的脸面与声誉。
因此,世家嫡子从小到大,身边伺候的只能是小厮,而不可能弄出一堆侍女来。
未婚先纳妾之类的事情,更是几乎不可能会发生。哪个世家都要脸面的,怎么可能让嫡女嫁给一个已有妾室的人?
更何况,像灵台世家这种家族,多半都是资源紧缺,心心念念想着都是家族更上一层楼。
族长纳妾之类的事情也不多见,这血脉高的女子,不可能做妾。与血脉低的妾室生孩子,这不是给后代跌份吗?
再者说,妾室生出的孩子是庶子,身份地位非常尴尬。以灵台世家的财力物力,又怎么可能花大力气去培养一个庶子?
倒是到了天人世家,因为掌握的资源更多,族产更多,也需要更多的人才去经营家族各种产业。因此,纳妾之风才会渐渐盛起。
站在船头,被冷风吹得凌乱不已的陈方杰。
即是隐隐有些羡慕王守哲的艳福,又是为其担忧不已。这钟氏落仙,莫非真的不是假冒,而是真正的钟氏嫡女?
对了,此事未必不可能。
前些时候守哲秘密去了百岛卫一行,最终竟然还有钟氏的人亲自上门送东西,随后他还请钟氏灵台境吃了饭。
莫非,守哲真的和天人世家——钟氏有什么牵连不清的关系?
只不过以守哲的身份,恐怕很难高攀上钟氏嫡女,难道这是准备……生米煮成熟饭先?
可柳氏小姐怎么办?
如此羞辱门楣之事,强大的柳氏岂能善罢甘休。
难不成,以守哲的智慧,已经暗中将柳氏小姐先行摆平了?
守哲啊守哲,你这一出,玩的太大了。
愚兄身子骨单薄,陈氏又是小门小户,此番帮不上忙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陈方杰站在船头,想着那钟氏小姐与王守哲在楼船内厅秘密私会,而他只能在此吹冷风,还得替他百般担忧,当真是凄苦无比。
唉!
这未来小舅子,恐怕不省心啊。
好在王守哲并不知道,未来姐夫已经吹着冷风,替他想好了一出全凭脑补的三角恋大剧。否则,多半会一脚把这个未来姐夫,踹到江里清醒清醒脑子。
……
“王梅,后续更加庞大的计划清楚了吗?”王守哲喝着热茶,平静地说道,“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只是这一次,需要你冒些风险了。”
冒不冒风险,取决于收益有多少。涉及到一些天大的收益,加上还能打击敌人的情况下,冒风险是必然之事。
“家主。”
王梅那对“星眸”之中,微微闪动着光芒,柔声说道,“为了家主,即便牺牲性命也再所不惜。”
那声音柔媚又空灵,极为好听,让人心头都忍不住发酥。
“噗!”
王守哲差点一口茶喷出,瞪眼说,“你给我好好说话。”
“这个……家主恕罪,这些天习惯了这腔调。我的意思是,对付刘氏赵氏,属下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王梅尴尬一笑,迅速回归本来略显平庸的音色说,声音之中透着些恨意。
她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家将,曾爷爷就是死在了当初那一场恶战之中,岂能不恨?
这一听她本音,王守哲又觉得寡淡无味了,皱眉说:“还是用假音吧。”
“是,家主,人家都听您的。”王梅又是乖乖地换成了娇媚酥软,直颤人心房的声音,进入状态后,还顺便横了下妙眸。
“嘶!”
王守哲扶额,这声音太上头了,真心遭不住。当即,又无奈地摆手道,“罢了罢了,还是用本音吧。”
“……”王梅眨着无辜的眼睛,家主您一会要人家这样子,一会又要人家那样子。
这口味真令人捉摸不透。
……
凌晨。
天色还未亮。
一艘船只从定蒲渡口驶出,上面除了刘氏家主刘胜业外,还有家族年轻一代的栋梁刘永州,以及其余数名骨干族人。
“家主。”一名中年族人兴奋道,“真是没想到,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我们周围几个卫城中,姓钟的世家有三个,其中最契合钟氏落仙小姐身份的,应当是百岛卫天人世家钟氏。”
刘胜业表情也非常严肃,同时隐约透着一丝难以扼制的窃喜:“钟氏小姐身份尊贵,她落难至此不想暴露身份也是情理之中。劳烦诸位都保持淡定自若,莫要丢了我刘氏脸面。”
“是,家主。”众人纷纷响应。
唯有刘永州,身体站得笔直,就像是一根标枪一般矗立在船首,目光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灼热。
天人世家。
落仙竟然是,不,果然是天人世家的小姐。
难怪,她会屡屡回避家族出身的问题。是了,也只有天人世家,才能培养地出如此气质非凡的仙家贵女,一言一颦中,都隐约透着高不可攀的气息。
最让他内心炽热无比的是,落仙似乎对他隐约有些不一样的态度,似想与他更加亲近,却又好似有着深层次的顾忌。
看到她时不时蹙眉,仿佛有些忧愁的表情,刘永州的心都碎了。
是了,横搁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世家巨大的差距。
一念至此,刘永州滚烫的心凉了几分。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大伯刘胜豪即将晋升灵台老祖,家族势必会进入一个扩展期,资源收入会暴增一大截。而他刘永州,正是已经内定,下一任灵台之路接班人。
凭他这个身份,即便与落仙依旧有较大差距,却也并非就是无法横渡的天堑了。若是举全族之力支持他冲刺灵台之路,而落仙对他心有眷属的话,两人未必不能成功。
他的心愈发滚烫滚烫,仿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船行不片刻。
刘氏一家,便见得一艘奢华的中型楼船映入眼帘。
“那是……”刘氏众人都吃了一惊,今日此事由钟氏小姐牵线与粮食卖家会面。却不想,竟是一艘外表奢华精美的楼船。
“咦?”刘胜业目力不错,瞳孔一缩,“此船虽然没有挂上家族旗帜,但从船头的标志来看,应当是东海王澹台家族的船。
澹台家族?
东海卫不同于百岛卫偏远,它毗邻长宁卫。而东海王又是名气很大的天人家族,周边各卫都有耳闻。
“此楼船华贵不凡,其主人多半是澹台家族的重要人物。”刘胜业语气郑重而忌惮,“我们绕开它,免得不小心招惹灾祸。”
刘永州却是心念一动,这莫非是……
果不其然,一道仙裙飘飘的倩影,从楼船中翩然而出。
“是钟氏落仙小姐。”刘永州振奋道,“原来她寻来的卖家,竟是东海王澹台家族,真不愧是钟氏嫡女。”
刘氏一众,也都各自振奋不已,能有机会与东海王的家族搭上关系,自是求之不得。
船舶靠上。
刘氏众人依照对方船工指挥,纷纷登上楼船,入目之奢华让他们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此艘楼船的造价,怕是不下于三四千乾金。
偌大的刘氏的各项收入,也能达到这个数字。但是家大业大,开销也是非常庞大,一年到头能攒下的也就五六百乾金。
“刘公子。”钟落仙率先将目光落到刘永州身上,见到他,仿佛有些欢喜,但是转瞬又克制平静了下来,对着刘氏众人微微敛礼,仙音袅袅道,“落仙见过刘氏诸位长辈。”
家主刘胜业,急忙率众连连还礼。这钟氏小姐虽以晚辈身份见礼,但他们岂能托大?真不愧是天人世家教养出来的嫡女,多么平易近人呐。
刘胜业对此行的最终目的,已充满了信心。
略作寒暄后,钟落仙引他们入楼船内部,会见此番粮食卖家。
刘氏众人一走进,更是被内部的装饰与布局之奢靡给惊到了。终究还是低估了此船的造价,光是那些各种装饰品,怕是不下于上千乾金了。
厅阁内,一位身穿丝袍,头戴玉冠的俊朗年轻男子,正慵懒地半躺在榻上。他全身上下,都在诠释着什么叫身份尊贵。
锦袍是用冰灵蚕丝丝绸所制,些微冰白色的炫光微微流转,显得卓绝不凡。冰灵丝绸,向来是非常奢华昂贵之物。
穿上它,在炎炎夏日里清爽透凉不出半点汗水,长期穿在身上还能有滋养皮肤,美白养颜等功效。
最为重要的是,冰灵丝绸非常致密坚韧,寻常刀剑不易切破,具有一定的防御效果和避火效用。
寻常世家子弟,都将冰灵丝绸当作梦寐以求的奢侈品。据说长宁徐氏的灵虫师秘密豢养了一些冰灵蚕,从中赚了不少钱,只是即便如此,徐氏也鲜有人能穿得起冰灵蚕衣。
价格太贵了。
哪怕是一身亵衣,也得上百乾金。这位年轻公子这一套丝袍,怕是要数百乾金。他头戴的那顶玉冠,也是光彩流转,显然也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灵宝。
便是连矗立在他身后的一位家将,似乎也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钟落仙。”那名贵公子,眼皮子半抬着扫了刘氏众人一眼,眉头微皱慵懒而轻蔑道,“你写信给我们澹台家,便是与这末流世家交易吗?”
“?”
一股怒气,蹭蹭蹭地在刘永州心中燃烧起来,这混账东西是谁?竟敢以这种态度和落仙小姐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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