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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宵叡的请教。
王守哲自然也没拿乔,而是正色的问道:“咱们陇左王氏的主宅,共有数百套院子,又有数千间厢房,每年的维护费用可不低吧。”
一说起此事,王宵叡便是满面苦涩道:“守哲你也是族长,自然是懂的其中艰难,我们这套主宅每年哪怕节约维护费用,少不得也得一两千乾金。”
“若是隔个十几年二十年大修一次,没有一两万乾金如何挡得住?”
这维护成本倒是比平安王氏要高不少。不过也正常,这是郡城,自然什么都要贵一些。
“与其如此空置还得维护,那为何不将主宅的大部分改造成酒楼?对外经营。”王守哲提醒道。
“酒楼?”王宵叡脸色一变,急忙摇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家族主宅。倘若对外公开经营,这不是让老祖宗蒙羞了吗?”
“我也就是提个建议。”王守哲淡定地说道,“听我分析一番后,宵叡族长再做决定。”
“咱们陇左王氏主宅,地处最高商业中心,政治中心,周围也都是顶级世家。正所谓豪门林立,是整个陇左郡城最为值钱之地。”
“陇左郡城向来是寸土寸金,便是连那寻常客栈一间普通房间,每天怕也得十个八个大铜吧?”
“普通带院落的套房,没有一个乾金很难拿下。若是那种奢华顶级院落,住一晚哪怕两三个乾金也不稀奇吧?”
“如今咱们陇左王氏至多用得上一百套院子。剩余的院子打一道围墙,开个侧门悉心经营一番。专门针对高端客户,例如那些进郡城办事的灵台境修士。让他们既觉得有了身份,与人谈事的时候,还能有一个高档的落脚处。”
“若是那两百套高档而古色古香的院子,只要入住率达到五六成,每天便是三四百乾金,一年下来那可是十万乾金。”
“此外一些底蕴厚重的庭院厅堂等,可设置为高端酒楼,针对的是客户,自然都是那些灵台境以及天人境修士。还得提前预约,不预约恕不接待。这一块吃喝费用一年赚个几万乾金不难吧?”
这一番话听得王宵叡眼睛都直了。
这加起来岂不是要十几万?虽说其中还有不少费用开支,那少说赚个十万八万总有吧?
身为天人世家。
如今陇左王氏所有产业的收益加起来,一年也未必有这个数字。
而且天人世家开销极大,有天人老祖以及各位灵台境老祖需要奉养,还有各位小辈需要培养。如今陇左王氏,每年能省下七八千乾金就已经不错了。
这笔钱还不能随意动用,得攒起来,为以后天人交替做准备。
王宵叡已经十分心动,但依旧有一些疑虑和顾忌说道:“守哲啊,咱们陇左王氏毕竟是千年世家。如此经营主宅,传了出去,怕是会背的笑话。”
王守哲知道他有祖上荣耀的包袱,抹不开这面子,当即继续说道:“还有那剩余数千间的厢房,也是不容小觑。若是租住给那些,想要求人办事,又要有面子住宿客栈的商人或有钱散修,哪怕一天十五个大铜,多半也能售出。”
“若是能经营到五成的入住率,加起来怕是又有数万乾金。”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打起千年世家的牌子,宣传祖上出过紫府境的名号,否则可值不了这钱。”
一年十好几万的利益。
足以让绝大多数天人世家都为之眼红了。大多数世家,他们是没这个条件!有这条件多半会干。
“此外还有凌云楼,也可对外开放。那可是紫府老祖宗晚年感悟天道的地方,住在那里,说不定哪一天感悟到了老祖宗留下的遗泽呢?”
“这地方住一晚,起码得两百乾金,低于这个价格谈都不用谈,太侮辱紫府老祖了。”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王宵叡心动不已,唯一舍弃不下的便是那千年之家的面子。
“在我看来,一个千年世家若是一直落魄下去,那才叫没面子。等攒够了钱轻松完成天人交替,甚至能更进一步重归老祖宗的巅峰,这才叫有面子。老祖宗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不但是王宵叡,连一旁陪坐的精英长老们,都呼吸急促满眼期待。
这种眼神王守哲十分熟悉。说穿了就三个字,“穷怕了”!
曾经平安王氏的那些长辈们,也都是这样的眼神。
如此王守哲便止住了话头,让他们自己琢磨去了。
如今两个家族逐渐加强联系和交好,若是陇左王氏能变得更加强大,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倘若真的能仔细经营,二三十万不敢说。但是十万八万,至少能赚到。如此陇左王氏经济,必然得到巨大改善。
到了这种地步,王宵叡已经彻底心动了。
而且他若不答应,那些灵台境长老们,多半也不会放过他。
毕竟家族这些年来,大部分资源都是供给了嫡脉。只有嫡脉能完成天人交替,很多资源才会逐渐向直脉倾斜。
你嫡脉倒是吃饱了,而我们直脉还有很多优秀的孩子,整天苦巴巴的。www.
哪能放着如此赚钱的大好机会,放弃不做?
“守哲果然乃是财神童子,略微一点拨,便给我们指了一条大财路。”王宵叡终于下定了决心。
随后,王宵叡开始真正地向王守哲讨教。
而王守哲也是随口将上辈子大约了解到的,那些高档酒店经营理念,说给了王宵叡听。
王宵叡听的是连连点头,恍然大悟,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双眼放光道:“既然要做取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不如叫做,紫府宫?
呃……就和紫府学宫差了一个字。
宵叡族长,你这厚脸皮的新世界,打开的够快的?
果然,人如果一旦豁出去面子,世界都会豁然开朗。
不过这样也挺好,蹭一下紫府学宫的名。这方世界,对紫府两字都十分敏感和敬畏。
如此这般。
王守哲被王宵叡,拉着一直聊到了大半夜,这才放他回去睡觉。
翌日。
用过早膳之后。
王守哲一行人前去拜会宙博老祖。
宙博老祖住在凌云楼下的望天阁内,寓意是仰望祖先,时时刻刻鞭策自己。
他身材高大,衣着却朴素无华。
因为晋升天人境时年龄已较大,如今外表为一个气宇轩昂的老者模样。
哪怕王守哲已经是灵台境修士。
在看向宙博老祖时,依旧感觉他老人家深不可测,犹如汪洋大海一般,好似那高山一般巍峨。
天人境修士,得享寿元四百载。
早就已脱离了肉胎凡身,和普通人类区别极大。哪怕一举一动,都仿佛蕴含着无穷可怕的力量。
宙博老祖的眼神,第一个落到了珑烟老祖身上。
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心痛,又有更多的是欣慰。
“王珑烟拜见宙博老祖。”珑烟老祖率先上前行礼道。
随后王守哲等人也都纷纷上前拜见。
一番见礼和寒暄。
宙博老祖,也是一一与小辈们说话。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面对有什么修炼上请教的问题,他也都是耐心地一一回答。
两个时辰后。
宙博老祖给每一位小辈,都送上了一些小礼物后。
屋子里便只留下了王守哲,萱芙老祖,珑烟老祖,以及陇左家主王宵叡等人。
这些话事人齐坐一堂后,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显然现在谈正经事了。
珑烟老祖对王守哲使了个眼色。
王守哲会意上前拱手道:“宙博老祖,守哲有一件事儿想要请教。”
“当年老祖为我平安王氏奔走撑腰之时,有没有发现,究竟是谁在背后对我王氏暗下毒手?”
宙博老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深沉:“据我推测和推断,那件事情后面多半有天人世家的手尾。但究竟是谁恐怕不好说,毕竟我们没有证据。”
萱芙老祖也是皱眉道:“守哲在剿灭刘赵两氏时,怎么就没想到拿住活口问问口供?”
“萱芙老祖,当年刘赵两氏恨我入骨,口供恐怕真假难辨,反而会乱了我自己的判断。”王守哲解释道,“老祖宗不知道也没关系,此事我已布局多年,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露出尾巴来。届时,谁才是那条毒蛇便一清二楚了。”
宙博老祖表情郑重道:“此时双方能相安无事,全仰仗他们隐藏的好。一旦对方发现自己暴露,会否不顾一切下狠手?守哲,我得提醒你一句。天人世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尤其是长宁卫乃是近数百年的开拓卫,皇甫氏与雷氏都是有着各自的后台。凭我们陇左王氏,恐怕无力对抗。”
“这一点,守哲早已考虑在内。”王守哲郑重道,“宙博老祖,您放心。若无万全把握,守哲不会随意出手。”
其实,王守哲何止是不会随意出手。倘若给他一个机会可以无休止的拖下去,他情愿继续偷偷摸摸发育,直到能轻松横推天人世家才会出手。
然而世事哪有如此简单?
即便王守哲做了种种措施,布局,不断的隐藏着底牌,并隐藏在幕后。但是只要王氏在发展,迟早有一天,那个幕后黑手会渐渐地忍耐不住。
与其被动等待对方,不知何时暗中下手。还不如抛出诱饵,让对方主动上钩暴露出来,如此才能将主动权抓在手中。
如今的王氏联盟已经不容小觑。他最担心的,实际上是所谓的天人世家的后台。
皇甫氏宇雷氏的后台,王守哲自然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也是为何他这一次,非得北上去学宫一趟的最主要原因。那就是王守哲,也想抱大腿求后台。
一个地方势力若想真正的发展起来,没有点可靠的后台。就像那孤立无援的浮萍,缺乏根基。
“宙博老祖,我还有一个问题。”王守哲郑重的说道,“请恕守哲无礼,当年咱们陇左王氏处在天人交替之中。单凭咱们陇左王氏的威名,恐怕不足以震慑对方吧?”
宙博老祖点头道:“没错,当年我不过是个灵台境后期,跑去长宁卫调停此事自然是不够格。因此我先去了一趟学宫,通过关系苦苦求见了冰澜上人。虽然最终没能见到冰澜上人,却得到她一份手谕!”
“就是凭着这份手谕,我与宇辰奔走于长宁卫,才将此事平息。但是,我们再想插手平安镇之事,便绝无可能了。长宁卫首府,也绝不会允许我们随意插手地方上的事情。”
果不其然!
王守哲暗中松了一口气,如他所猜测一般,冰澜上人并没有对珑烟老祖之事不管不顾。
如此,抱大腿计划又顺利了几分。
“这……”珑烟老祖娇躯一颤有些激动,“师尊,师尊她竟然为我插手此事。她,她……宙博老祖,当年您为何不告诉我此事?”
“这……”宙博老祖无奈道,“这是冰澜上人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
王守哲倒是了然安慰道:“老祖宗,这是冰澜上人在体恤您。她怕您知道了此事后,不免左右为难,反而平添您心中忧虑和愧疚。”
此言一出。
珑烟老祖不免又是唏嘘不已。
随后众人又谈了一些两家加强联系,关于未来的一些发展事情。
这也是应有之义,两家毕竟是同一个老祖宗。现在各自都摆脱了一些困境,自然应该联手协作共谋未来。
如今的陇左王氏,虽然不是顶尖的天人世家,却也是一个底蕴深厚的老牌家族。对平安王氏,自然也是好处极多。
这一忙,足足忙到了第二日。
王守哲才空闲了下来。
然后王守哲,就第一时间被王璃慈抓住,去履行他当时的诺言。
陇左郡城内,只要王璃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看着王璃慈如此兴奋,满眼放光的模样。
略琢磨了一番。
王守哲还是决定先带王璃慈,去郡城的赌石市场薅一大把羊毛,这样吃起来底气才足一点。
这一路走来,每个卫城的赌石市场,都是王守哲的保留项目。一把薅过去,那市场估摸着要好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一些大的赌石档老板,今后估计会被打残几个。
老实说,要没有那些灵石。
以王守哲之壕,他心中必然也先虚了三分。
好在这破娃马上要去学宫上学了,学宫对核心和亲传弟子那可是包吃包住的。
一念至此。
王守哲竟有一种,即将放下肩膀上巨石的轻松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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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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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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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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