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恼怒自己竟被区区一具尸魁的气势所摄,四具尸影从身后窜出朝方靖扑去,常伟咆哮一声:“区区尸魁,就算同为筑基中期,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还敢负隅顽抗?!若非是你们二人,管家怎么会死?!待本公子擒下你们二人,必要让你等尝尝什么叫炼魂之苦,以慰管家在天之灵!”
常伟吼得很大声,神情更是充斥着怒意与杀意,行动间仿佛已将方家两兄弟视作囊中之物。
然而,不论是方靖还是方唐,都明显从其闪动的目光深处看出了几分畏惧。
如此一来,他这怒吼的姿态一下就变得色厉内荏,毫无威胁起来。
原本两兄弟见其突破,还忌惮不已转身便逃,但此刻见其心神不稳的模样,一身实力十成或许只能发挥出七八成,反倒生出几分不屑,认为有了可战之机。
说到底,这常伟作为一个二世祖,从出生起就有人一路护持,少受磨难,其战斗意志又如何能与他们这般数次经历生死,在鬼门关面前打过来回的人相比呢?
见在空中凝实,朝自己扑来的四具尸影,方靖冷冷一笑:“不是逃跑而是向我进攻么?”
不得不说,无论是方靖自身,还是方唐本人,都太低估了【修仙自走棋】面板对方靖的压制。
真正释放自身全部力量后,积累深厚无比的方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强,那四具煞尸气息勾连,看似强大无比,便是等闲筑基修士也未必能战而胜之,可此时此刻,方靖却未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多少威胁。
自身全部力量得到解放后,只有三重内容的铁尸功在方靖身上似乎有了另辟蹊径,发生质变,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力量!
哈!
一步踏出,衣袍破碎露出上身的方靖周身银灰之色……不!在力量凝实之下,这更像是白金之色!
白金光泽瞬间在方靖体表浮现凝实,将他化作一座白金塑造的塑像,充满力量,无坚不摧。
斑驳虎纹在白金缭绕的拳头上浮动,沉凝如水银般厚重的尸气在四肢百骸中奔涌,若隐若现的虎啸之声响起,方靖迎上攻来的煞尸,任其水火缭绕,血腥扑面,砂石滚滚,毫不动容,只是抬起拳头,狠狠挥出!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拳头挥出残影,摩擦空气,化作一颗颗白金星辰不断闪动,斑斓巨虎在身后若隐若现,虎啸与方靖的呼吸一起构成了这最无敌的怒吼。
拳出!拳落!
白金星辰闪动不息!
水火退散!血腥破灭!砂石泯灭!
四具煞尸一触即溃,齐齐倒飞而出,躯体飞快崩坏,煞气四散泄露,砸入地面再起不能,完全不堪一击!
噗!
就在这刹那功夫,常伟刚取出灵器要配合煞尸进攻就被方靖以绝强姿态打了个措手不及,四具煞尸重创的一瞬,他眼前一花便遭到前所未有的反噬,灵台道基受创,神魂印记被破,当即一口逆血喷出,气息暴跌而下。
“这怎么可能?!”
常伟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他满脸不敢置信,仿若见鬼,头发披散而下,毫无姿态地失声喊道。
何止是常伟,看到了全程的方唐此刻神情同样有些呆愣,原本还做好准备不顾蛇毒侵蚀拼死一战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亲哥这就瞬间“无敌”了!
他到了嘴边的【定】字咒都还没喊出来呢!
随着他解除方靖作为“棋子”的联系,失去保护下,方唐以尸魁决留在他体内的印记也瞬间被汹涌而来的尸气吞食同化,他与方靖只间再无联系。
刚才那短短一段时间方靖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也无从得见,此刻完全就是一脸懵逼,不知是惊是喜。
周身白金缭绕的方靖得势不饶人,脚下一踏,如同白金闪电,一闪便欺身而上。
一拳砸出!
硕大的白金星辰一闪,落在反应不及的常伟身上,一层淡金光芒应激而发将拳头一阻,常伟却在磅礴大力下依旧倒飞而出,狠狠撞在下方山石之上,深深嵌入其中。
“居然有护身法器么?下一拳换个地方……待会杀了这家伙,正好夺过来给你用!”
方靖眉头一挑,转过头对方唐笑道。
方唐一脸木然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
甚至他脑子里都开始在想,会不会方靖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自己这个带系统的穿越者只是来给方靖努实根基的工具人了。
无他,这姿态实在太过无敌,让方唐忍不住有些心颤。
要是死去的李旭峰和张山知道自己当初随手塑造的一头尸魁能蜕变成这般模样,又会是何等感想呢?
方唐摇摇头,收敛心神,正要提醒方靖速战速决迟则生变就见他又是一踏虚空,身子如炮弹般砸下,落入常伟撞碎山石形成的深坑之中。
砰!
一声闷响从下方传来,尘土飞扬,将方靖与常伟的身形隐去大半。
但很快,烟尘散去,方靖提着浑身是血的常伟从中走了出来。
“你那管家怎么死的我们兄弟二人不关心,但你连从小陪伴你长大的管家都能炼成自己的煞尸,可见你心性多么薄凉,现在居然还要把这账赖在我们头上……
“呵呵!我见那具岩煞尸似乎神智还不如其他三具煞尸清醒,多半是你特意将其神魂消磨得更加干净了,借此来减少自身愧疚吧?”
一边说着,方靖看着满脸尘土与鲜血混杂,狼狈不堪,意识溃散,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常伟,眼中杀意坚定:
“实际上,若你只是想要我也就罢了,我早就死人了也无所谓生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想杀我弟弟……”
说罢,方靖拳头抬起,阳光照下,白金之光在闪耀。
欧拉!
轰!
闪耀的白金星辰落下,将那近在咫尺的头颅打爆,红白之物在拳劲下崩落一地,手中尸体随之颓然垂下。
常伟,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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