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迷雾飘来,让她停止了思考,几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那个男人慢慢靠近,颜小晶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她开始感到害怕,不知道被他抓住之后会对她怎么样。她低下头,忽然发现小七正绕着来人的脚踝亲昵磨蹭,竟然发出欢快的叫唤声。
这只叛徒猫,她愤愤地想道,发誓以后只喂它便宜的猫粮——如果今天晚上发生奇迹,她活下来的话。
和对方那坚决而野性的目光相遇的那一刻,颜小晶不禁缩起了脖子,尽管隔着墨镜,颜小晶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灼热。
接下来,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自他站到身前那一秒起,颜小晶突然被一道纯净、毫无杂质的欲念攫取,身体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发烧发烫,身体内泛起了潮热。
她的热情在为他绽放。
有如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纯粹、原始、动物的本能。她想着,大脑变得迟钝、空洞。
只要是他拥有的,她全都想要。
“我还以为我们会和上次一样呢。”他说。
他的声音低沉,从坚实的胸腔深处发出共鸣。他的言语间带着一丝口音,却又无法辨认来处。
“你是谁?”她轻声询问,吐气如兰。
“我是为你而来的。”
又是一阵晕眩,颜小晶不得不用手扶墙。
“为我?”迷惘堵住了她的嘴,“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找一座桥,把她的尸体扔进河里?
他的手越过了两人之间的界限,食指和拇指夹住她的脸颊,轻轻推向一侧。
“你会一刀杀了我吗?”她含混着问,“还是要慢慢地折磨我?”
“不会杀你,我要保护你。”他一边说,一边缓缓低下了头。
颜小晶不断告诫自己,别去相信他说什么,你尽可以反抗的。但首先,她必须重新学习控制自己的双手和双脚。
可问题在于,她一点儿也不想将他推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稳定心神。
神哪,他的气息怎会如此诱惑:清新、干净的汗味,带着阳刚、蛊惑气息的麝香味,还有身上的雪茄味的皮革味。
她感到他的嘴唇落在脖子上,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的呼吸,还有那胸口的上下起伏,带动皮衣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柔声说,“它很快就会到来。”
如果他指的是两个人抛却阻隔,随后~进行的某种活动,她百分之百地表示赞同。我的老天爷啊,这就是人们为什么总喜欢用唯美诗意的词汇来形容迷醉情爱的理由吧。颜小晶心想。毋庸置疑,她现在就渴望他的情爱。她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不赶紧达成自己的心愿的话,她一定会死的。马上,现在。
颜小晶好奇地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身体。她的手一离开墙壁,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向前扑去。他将小雪茄递到那双淡漠的嘴唇间,轻松地将她搂住、抱起,所有动作仿佛只用了一刹那。她甚至懒得假意挣扎,顺势滑入他的怀中。
他抱起她,仿佛颜小晶轻若无物一般,两大步就跨进了房间,将她放在沙发床上。看到他的发丝滑落前额,颜小晶不由举起手,抚摸那浓密而柔软的黑色波浪,手掌旋即贴上了他的脸庞。他看起来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后退。
老天爷啊,他的一切都散发着极致的诱惑,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行动的方式乃至皮肤上的气味,和她之前遇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全然不同。这一刻,她的身体和头脑从未如此明晰地同步应和过。
“吻我。”她果断要求。
他沉默不语,显得犹豫。
于是颜小晶猛然抓住那件夹克的大翻领,努力往下拽,想把他的嘴拉向自己。
他用一双巨手扣住她的手腕,命令道:“冷静点。”
冷静?她不需要冷静。冷静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干系。
她使劲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尝试无果后,欲求不满的颜小晶只能高高拱起背脊,她闭紧双腿,双腿来回摩擦。
要是……她只顾着幻想。
“我的天啊。”他自言自语。
她对着来人嫣然一笑,察觉到渴望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开口催促道:“快点。”
这个陌生人开始摇晃脑袋,似乎想要将诱惑排除。
她朱唇轻启,发出失望的哼哼。
“我不需要我的衬衫。”颜小晶再次挺起身,迎了上去。她急于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蕴藏着太多情感,需要他来释放,“快啊。”
他取下嘴边的雪茄,皱紧了眉头。他的神情让她恍惚记起,自己应该表现出害怕才对,可身体却自发性地催促她抬起膝盖,离开床垫。
她开始想象……
一连串哼哼声再次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此刻的肖凌云呆若木鸡。
他并不是那种经常露出窘态的笨蛋狐狸精。
真他妈真该死。他心中暗骂。
这个混血普通人绝对是他见过最性感的尤物。这种惊为天人的感受,以往也只遇到过一两次吧。
是这支雪茄的红色烟雾,一定是的。况且这玩意儿也影响了他,因为他也准备好将她占为己有了。
他盯着手中的细雪茄。
不对,这种该死的说法一点逻辑也没有。这玩意儿只是他妈的镇静剂,又不是什么禁药。
眼前的女人又开始哼哼,情绪的激荡让她的身体不停扭动,双腿岔开。不可遏制的气息扑面而来,令肖凌云猝不及防。老天爷啊,如果他不是已经坐在床边,也许会膝盖发软直接跪倒在地。
“还等什么。”她在低声乞求。
肖凌云的血气上涌,仿佛刚跑完很长一段路,感到筋疲力尽。可他的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变化起来。
“这不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他仍妄图抵抗诱惑。
“我不管,我不要听这些。”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不”。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他们更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也许他应该离开,晚点再回来。
她拱起腰肢,用力去推那只扣住手腕的巨手。他不由再次闭上眼睛。
他该走了。他现在真的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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