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仿制的麦德森式轻机枪,要使用什么名称?”
“也就叫民三式轻型机关枪吧。”
通用步枪的生产情况比林淮唐最乐观的估计还要好一些,但轻机枪的问题就非常大了。麦德森式轻机枪当然没有法国的哈奇开斯轻机枪适合红军,更关键的是它现在的生产情况也非常糟糕,在即将到来的反干涉战争中是很难派上多大用场了。
“那些水雷呢?从上海运来了没有。”
林淮唐一提到水雷两字,吴玉章和陶骏保的神情便都严肃了起来,他们都知道“水雷”项目是由政保局和总装备部一起负责的特级项目——能让政保局都参与进去的军械研发项目,重要性可想而知。
最早关于“水雷”的书面记载,见于嘉靖年抗倭英雄唐顺之编纂的《武编》一书,其中火器篇详细记载了这种水雷的制作方法:“用大木作箱,油灰粘缝,内宿火,上用绳绊,下用三铁锚坠之。”这是世界上最早关于水雷构造的书面记载。
1776年,美国发明家大卫·布什内尔设计出西方第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水雷,命名为鱼雷。这款武器,原理与200年前中国发明的水底地雷构造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木箱变成了啤酒桶。同年8月,这枚水雷被投入实战,首战便炸沉了英军的西勃拉斯号。
两年后,华盛顿使用水雷向停靠在费城特拉瓦河口的英国军舰发动攻击。正是这场被后人称作小桶战争的无意之举,却给后来的海战带来意想不到的革命。
“日俄战争时,俄国海军布设的水雷炸沉了日本联合舰队的八岛、初濑等多艘战列舰,数以万吨计的海军吨位一天之内就被消灭。就连我们中国的岸防铁甲舰平远号,被日本人俘虏以后,也是在旅顺口前被水雷炸沉。”
同样是甲午战争时被日军俘虏的北洋水师军舰济远,也是在日俄战争时触雷沉没。
吴玉章沉吟道:“日俄战争时日本海军号称是六六舰队,其中联合舰队的主力由六条现代化的战列舰和六条装甲巡洋舰组成。但结果俄国人光靠水雷,就击沉了日本海军六六舰队中三分之一的战列舰主力。”
“水雷”项目是林淮唐亲自批准的特级项目,连政保局都参与其中,计划生产的就是俄国人在日俄战争时使用的那种自动定深电液触发锚雷。
锚雷有雷体和雷锚两部分组成。雷体通常呈球形,涂有黑漆,不易发现。雷体下部是炸药室,装有100到3006tnt炸药和电雷管。上部是空的,使雷体具有自动定深机件,控制水雷布设深度。雷体上的五个触角,是引起水雷爆炸的关键。
每个触角由锌杯、碳棒和装有电解液的玻璃管组成。触角是按电池原理制作的,每一个触角就像一节干电池,锌杯等于是电池外层的锌皮;碳棒类似电池顶部带铜头的碳芯;玻璃管中的电解液就是电池中的粘稠体。当舰船把触角碰弯时,玻璃管破碎,电解液流到锌杯和碳棒之间,发生化学反应,就形成了电流。触角产生的电流通到电雷管,电雷管起爆,引起水雷爆炸。这就是锚雷一触即发的道理。
锚雷爆炸能量很大,它以强大的压力波冲击舰壳,这个压力波超过舰壳所能承受的最大压力时,舰壳就破裂,破坏半径一般为五到六米。对驱逐舰和比它小的舰艇来说,一至二个水雷爆炸,就能使它沉没,或造成严重损伤,失去战斗能力。
但问题在于,要依靠布设水雷来阻止干涉军军舰靠近中国的海岸线,那就需要生产天文数字一般的水雷,这样庞大的数量绝非民国目前的生产能力所能支撑的。
所以饶是陶骏保也面露难色:“江南制造局设计的锚一型大型水雷和锚二型中型水雷,技术上都很好,和俄国人使用的触发型水雷技术水平也是相当的。但就算徐、沪、巩、汉、惠五大厂,甚至再包括蚌、德等小厂,放下手头的所有生产任务,恐怕都完不成生产足够水雷的工作。”
林淮唐笑笑:“这一点你们不用操心,江南制造局设计的锚一、锚二水雷都是特别改进的近岸型水雷,这类水雷只有在防御单一的海岸要塞据点时才有用,我们哪里用得上?只需要生产很少量出来作为技术验证品就可以。”
林淮唐的话让吴玉章和陶骏保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技术验证的话又有什么必要在这种紧张时刻特别抽调工程师去研究呢?
但既然连政保局都参与其中,政治嗅觉敏锐的陶骏保也就从林淮唐的话里,感觉到了几分微妙且诡异的用意了。
林淮唐到徐州主要就是巡察各项军工任务的生产情况,虽然轻机枪项目问题重重,但在其他项目方面一切情况均很顺利,这也让林淮唐感到十分满意。
而那批近岸水雷的试验品,则在政保局派来的一批专门人员护送下,不久就沿着津浦铁路线运往济南。等到济南以后,这几箱装满近岸水雷的木箱,就又被挂上了诸如猪鬃、桐油一类的标签,被装上运往青岛的列车里……
一切安排的背后,似乎都是政保局的某项秘密行动。
直到在徐州视察工作后准备乘车北返的林淮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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