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旁的铜盆里有净水,便将气呼呼的小巴蛇丢了进去,转了两圈洗的差不多了捞了出来,用坐床上的大羊毛垫擦了擦。
“七爷,你何等身份啊,用的着和一只黑毛鸟生气吗?将来你可是要成龙的,那是神兽,它呢?这辈子也就只能在这偏远之地苟且度日了,没有可比性啊!我就不信它长成这乌鸦模样还能变成凤凰不成?不就是几泡鸟粪嘛,大丈夫,不,大公蛇能屈能伸!”我知道小巴蛇属于顺毛驴,不能呛着只能哄着,所以一打高帽子先扣了过去。
七爷顺坡下驴,哼道:“你以为我和它生气?就这小家雀,还不够我一口吃的。我是气你,这是佛门之地,你说把我扔进去就扔进去,多亏里面没有那些密宗护法神,否则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七爷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啊,您怎么会死呢?我死你都死不了啊,你得活一万岁!”我一顿腻歪的阿谀奉承,总算把这小巴蛇的火气压了下去,然后装进兜里它又装死去了!
老子如此忍气吞声,还得对小巴蛇说好话,还不是为了眼前这撮鸟。
我阴沉一笑,转头对准了地上的雾乌鸫。
一见小巴蛇被我装进了口袋,这雾乌鸫也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可是七爷刚才把它捆成了麻花,它想跑是跑不掉了!
“说说吧,那莲花生酥油灯你给藏哪了?”我蹲下身,摸出一根牙签剔着牙问道。
说实话,都一天没吃东西,更是好几天没吃肉了,哪需要剔什么牙啊,不过我觉得这个道具很显霸气,尤其是英雄本色里小马哥剔牙的样子,特别像是刚吃完烤鹌鹑,男人味十足……
这雾乌鸫都活八十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被我一根牙签吓到,反而嘎嘎嘎来了几声笑声,就和那林子里的夜猫子笑一模一样。这货这是严重挑衅,自觉自己是活佛的宠物,我拿它没办法!
我想了想,既然不能来硬的,就只能智取,还不能让这撮鸟看出破绽。于是随手从兜里摸了一颗路上吃的甘
草片,摇了摇道:“小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拉稀爆肚丸,你不是爱朝人喷粪吗?我给你喂下去,让你活活拉死!不过你放心,这药三天后才能见效,我明天就离开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你是死在我手上,怎么样?你觉得活佛能把我怎么着?到时候你就好好享受去吧!”
雾乌鸫机灵着呢,我一说完它便噔的一下扬起了脑袋,使劲甩着嘴丫子啾啾叫了两声,那声音好像是天上盘旋的秃鹫一般!
“吓唬我?不要说你不是秃鹫,你就是秃鹫,我也弄死你!我偷偷告诉你哈,那些......”我嘿嘿一笑,捏着甘草片就往这小东西的嘴里塞。
这小东西到底是慌了,喳喳大叫。
我冷哼一声,就是一句电影台词道:“叫吧,你就是就破大天也没人来救你!”顶点小说
这雾乌鸫浑身一抖,赶紧朝我点头,不过它马上摇晃了一下翅膀。
我一笑道:“早这样何必受苦啊?你是说,你交出油灯,然后我放了你是吗?”
雾乌鸫规规矩矩点点头,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咳咳。成吧,既然你认怂了,我也就决定放你一马,毕竟你成不成精和我屁关系没有!”我将雾乌鸫拎起来,问道:“说罢,油灯雾哪了?”
雾乌鸫瞄了一眼雾经书架,我顺着它的眼神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雾式的酥油茶壶。打开盖子,油灯果然就在里面!
我将那油灯拿起来瞧了瞧,说实话,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不过上面确实有一个手攥过的巴掌印,而且铜色包浆很厚,应该年头很久远了!
“算你识相,既然东西找到了,那就放你一马!”我将麻绳扯开,哼了一声,这雾乌鸫突的一下飞上了梯形窗口,朝我又撅了撅屁股。
我就知道,放开它就不是它,毕竟撮鸟就是撮鸟嘛,你指望着它能心里服你,难!好在东西找到了,我也可以交差了!
我白了这骚瘟的鸟一眼,拿着油灯牛气哄哄地出了房门,次仁堪布和刘大进赶紧迎了上来,一看我手里的油灯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
“看了吧,我就说我这兄弟厉害
,人称小诸葛,算无遗策!”刘大进咋咋呼呼称赞着,一把将油灯接了过去。
“小先生果然让我开眼了!”次仁堪布又是深深鞠了一躬。
不过我这得意的笑还没露出牙花子,刘大进慌忙道:“不是,不对啊,兄弟,这油灯的灯捻呢?”
“什么灯捻?不就是这么一个灯座吗?”我赶紧问道。
次仁堪布看了一眼,慌忙解释道:“施主有所不知,这酥油灯贵重,其灯捻也贵重,是用一百根“阁夏”草的草筋经过反复浸泡搓制而成,制作者正是我们寺院的开寺喇嘛,一根灯芯自从制作完成,点了二百年还有一半尚未燃尽,享受的供奉酥油有数万人之多,这东西是万万不能丢的!”
呀呀呸的,我就说为什么这油灯只雾在了酥油茶壶里,而且这雾乌鸫轻而易举就交代了问题,跑掉的时候还无比得意,原来它的目标就是“阁夏灯芯”啊。
这“阁夏”其实就是我们说的灯芯草,只不过雾地的灯芯草长的很韧,传统酥油灯的灯芯都是此物,只是到了现代替换成棉芯了。顶点小说
老史问道:“这雾乌鸫没事要阁夏干什么?这玩意不会是药材吧!”
灯芯草还真是药材,中医和雾医都有记载,一来可以正身驱邪,二来可以利尿通便,这雾乌鸫不会是吃多了助消化了吧,难怪刚才喷了七爷一身鸟粪!
“你们等着,我再和它谈!”事情只能算是完成一半,我总得给刘大进一个交代,再说了,我管它要灯捻干嘛呢?就凭它糊弄我我也得收拾收拾它!
我转身又进了屋,那该死的鸟还站在梯形窗上没飞走。这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不愿意出去,就那么“唱着小曲”直勾勾看着我!
“下来!我留你全尸!”我怒声道。
雾乌鸫啾啾两声,恍若斑鸠,甚是悠闲。
“乖,下来,我给你吃进口的鲱鱼罐头。”我谄笑着说道。
雾乌鸫嘎嘎两声,好像是个鸭子,又朝我撅了撅屁股!
我顿时火大,一摸腰间的八卦袋,低声道:“小姝,去把它抓回来,我要褪光它的毛,看它还敢朝我扭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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