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帕帕帕帕!”
斯克林杰饱含杀意的话音刚落,抽着烟枪的老艾达就双手高举着大力鼓起了掌,令林恩斯惊奇的是——这个掌声里居然没有老艾达惯有的嘲讽意味,反而充满了欣赏和赞美。
“哦,你们真该向这位强硬的傲罗学习!不要老是沉溺于跟老朋友、老学生的旧时光!”老艾达扯着嘶哑的烟嗓子大声说道,“像我,根本不关心莉莉丝这贱人有怎样悲惨的过去!谁活着不凄凄惨惨?如果你们因为一些容易令人掉泪的故事,从而对这个女人流露出哪怕一丝的同情——那就是对几十具死相凄惨孩童生命的漠视和亵渎!如果真是这样,老艾达可不愿意在这又酸又臭又自作多情的地方多待哪怕一会儿!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恩斯忍不住多看了老艾达几眼,看来这老神棍的确有着超乎常人的阅历和认知,他非常赞同她的观点:单单从这件事上来看,对杀人者的人道主义就是对无辜死者的漠视与亵渎——因为这无视了儿童被无情剥夺的生存权利,反而给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杀人者套上了“同情”的外衣;
毫无疑问,试图给莉莉丝套上这层“衣服”的都是些眼泪过剩的家伙。
邓布利多教授无奈地解释道:“没有人会同情莉莉丝,艾达,冷静些,我们还需要你做占卜救出剩下的孩子呢。”
“哼!”
老艾达冷哼一声后又抽起了烟枪,一言不发了。
“......”鲁弗斯·斯克林杰等两人谈话结束后才接着说下去,“我们将会铲除莉莉丝,我们必须铲除莉莉丝,但现在,对于实现这个目标而言,存在着一个最大的阻碍——‘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
“经过几次的抓捕和交锋,我们可以确定,‘Λμια’组织手上存留着大量的‘门钥匙’,而且那些‘麻袍者’几乎人人都会‘幻影移形’——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即使我们成功抓获了他们中的一些成员,我们也无法得到与他们‘集合地’有关的任何信息。”
“为什么?”特里劳妮教授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摄神取念’没用吗?”
“不,‘摄神取念’经常奏效,‘麻袍者’们都没有修行大脑封闭术。”
“我不明白......”
“之所以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斯克林杰紧皱着粗红的眉头说道,“‘麻袍者’内部存在一种上下级的关系,就像蚁群一样——莉莉丝是‘蚁后’,剩下的麻袍者中分有兵蚁和工蚁,其中‘兵蚁’高于‘工蚁’,大多数‘工蚁’听命于部分‘兵蚁’以及绝对服从‘蚁后’的调配,‘工蚁’是最低下的,他们无权知道‘集合地’的位置,他们只需要做事就行;‘兵蚁’也不知道‘集合地’位置,但他们把握着‘门钥匙’。当‘蚁后’下达命令集会时,他们就会带着一众工蚁利用莉莉丝早先分发给他们的‘门钥匙’回到‘集合地’。”
“不......我仍然不太明白,只要去过一次总部,莉莉丝的手下们不就知道‘集合地’在哪了吗?”西比尔·特里劳妮含混地问道,“怎么可能都不知道呢?”
“哈哈哈!”老艾达听到特里劳妮的话后嘲讽地冷笑着,烟枪里喷出的烟雾凝聚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单词——“Fool”。
特里劳妮气红了脸。
“就像先前提到的,莉莉丝·弗罗拉在变成黑女巫之前就是极其优秀的一名巫师,她精通魔药学、草药学、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等等,根据我们的推测——她在每一位麻袍者回到‘总部’交付拐来的儿童后,都会在他们离开时对他们使用遗忘咒,并配以她自己熬制的遗忘药水,这样就能精准删除她想要删除的记忆——所以无论是兵蚁还是工蚁,离开时都对‘集合地’没有任何印象。”
斯克林杰微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而且根据无数次的经验和经历来看,莉莉丝还对‘兵蚁’们下了死命令——如果被抓获,将不惜一切代价销毁手上的‘门钥匙’,防止我们通过它来找到‘Λμια’的集合地。就我而言,我已经不下十次看到一些麻袍者被抓获后近距离使用某种威力极大的黑魔法炸毁‘门钥匙’——当然同时也毁灭了他们自己。”
“她不来当傲罗真是可惜了不是吗?”穆迪压着声音对身边的学生嘿嘿地笑了一声,“要是她是我们同事的话,现在的英国魔法界里敢当黑巫师的家伙应该少之又少。”
“我更好奇当初分院帽是怎么把她分到赫奇帕奇去的。”傲罗琼斯耸耸肩道。
“看看他们跟蚁群一样分工明确的组织构架,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穆迪哑声说道,话语里不乏赞赏。
“各位,这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困境,黑女巫莉莉丝对如何隐匿她的老巢费了很多心思,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我们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Λμια’组织就会像被滂沱的雨水冲垮的蚁穴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瓦解,”斯克林杰双拳抵着圆桌,沉声说道,“现在是头脑风暴时间,大家可以自由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只要是切实可行、行而有效的方法,傲罗指挥部下属所有办公室都会坚决且忠诚地予以践行!”
“一切为了孩子。”斯克林杰庄严地说道。
......
半夜.
2:35AM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逼我跟你走!”
迪尔马特药店店长、喜欢穿彩条西装的药剂师、裤子口袋里放起码十个避孕套的浪货——弗林特·迪尔痛苦地哀嚎道。
“白痴!不管你会不会把事情告诉我,你亲爱的约翰教父在察觉到威胁时都会第一时间把你灭口!你是唯二的知情人!要我不管也行!猜猜看不久后你是被‘快递’到国外去、还是出‘意外’被车撞成植物人?你挑一个吧!”戴着灰色鸭舌帽、白口罩、穿着黑夹克的督察迈克尔揪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斥道。
“......”面色虚白的弗林特·迪尔愣愣地看着迈克尔,发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上了一艘贼船。
迈克尔拽着有点魂不守舍的迪尔从药店的后门溜走,走小道、走暗巷、爬楼梯、爬房顶、甚至是不经允许借别人的阳台跑路——总之就是不走大道。
在这次夜访中,他从弗林特·迪尔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马特·伯恩斯坦是约翰神父的远方亲戚,那个药店名义上是弗林特·迪尔和马特合资的,但事实上只是挂在马特的名下,真正出钱的是约翰神父。
而迪尔每星期都要给神父送他需要的性保健药品——因为不能引人注目,所以一次不能带太多;同时为了遮掩身份,迪尔不得不在日常生活中伪装成一个信徒,借着周末祷告的名义,每个星期都给神父送药,同时带走神父用完的药瓶——这些当然不能留在教堂附近;
因为药店是约翰·保罗的,所以那些“不翼而飞”的药品可以不用收据,没人知道去向,药店的账本也非常好做假......
伦敦今夜的月很黑,风极高,迈克尔在一片朦胧的夜色里拽着一个人奔跑着,他的怀里揣着假账本,手上拽着能将死约翰神父的人证,但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想要披露上下一气包庇恶心神父的教会罪恶,这些还远远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