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雅各布呆呆地数着博金——博克店内的黑巫师人数,“五、六、七、八……有八个人。”
“这算什么?飞天扫帚奸商集会?”弗雷德挠了挠脑袋,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们可能是搞错了……”乔治紧张地望着粗糙玻璃内的八个神态诡秘的黑巫师,“至少我不认为他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讨论怎么骗取更多小孩的零花钱。”
“附议。”林恩斯简短地回道。
店内一共九人,除了店主和刚刚进去的那个戴着黑宽帽檐披黑斗篷的分不清男女的家伙,剩下七人,六男一女,看上去都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其中一个身材雄壮的、被同伙称作芬里尔·灰背(Fenrir Greyback)的男人时不时地摩擦着口中尖利的獠牙,粗黑的络腮胡遍布下颔,偶尔的狞笑都显得尤其可怕,大概率是个狼人。
“那……我们现在就走?”雅各布有些赧然地捂着脸,不好意思再提自己那把扫帚了,要不是自己认错了人,他们现在估计也不会在这个地方。
“等一下……”林恩斯凝视着博金——博克店主前笔直挺拔的中年人,尽管带了惨白的骨色面具,他裸露在外的淡金色长发和苍白的半张尖脸依然显得那么的眼熟……
中年人似乎又说了什么,店主博金先生害怕地浑身颤抖,腰更弯了点,就差直接跪下来了。
“见鬼,要是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就好了!”林恩斯烦躁地想道,扭头朝弗雷德问道,“弗雷德,你知道什么用于窃听的魔咒吗?”
“真不敢相信你会问一个天天在弗利维教授魔咒课上睡觉的人。”弗雷德像是看笨蛋似的看着林恩斯。
林恩斯翻了个白眼,失望地扭开脑袋。
“不过……也许是有些东西能派上点用场。”弗雷德朝乔治使了个眼色。
然后转过身来的林恩斯就看到乔治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盒——巧克力蛙。
“……”林恩斯无奈地说,“谢谢,我现在不饿。”
“嘿!嘿!嘿!伙计,你不能总想着吃。”弗雷德接过巧克力蛙盒,“当然我也不确定能百分百成功……这取决于它会往哪里跳……不过你就好好好看着吧!”
弗雷德打开巧克力蛙盒,那只黑褐色的青蛙顿时跳了出去。
“呱——”
然后弗雷德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肉粉色的耳朵,它还在微微颤抖,从耳蜗里不断传来巧克力蛙“呱呱呱”的叫声。
“这是什么?”林恩斯惊奇地望着这在各大恶作剧笑话店都绝对没有售卖的玩意,“你们发明的?”
“哦,当然,未来伟大的笑话商店老板当然得有自家独有的专利产品,不然他会在未来严酷的商业斗争中失去核心竞争力的。”弗雷德挑挑眉说。
“这是‘传音耳’,这只耳朵上用了‘扩声咒’,另外那只耳朵我们放在巧克力蛙的肚子里了,可以用来收集声音。”乔治解释道。
“你们简直是天才……跟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只会死读书的普通人。”林恩斯拿过传音耳放到耳边,听着另一只耳朵传来的——因为被放到青蛙腹部所以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的“呱呱”叫声,由衷地赞美道。
“你可以用它来听你想听的任何事情,只要巧克力蛙能跳到那个地方。”“研发”的产品得到了第一位顾客的高度认可,弗雷德骄傲地仰起脑袋,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哦!不!”
雅各布忽然压着声音惊叫道——
那只巧克力蛙跳到橱窗旁边的水桶里了……
弗雷德和乔治尴尬地摸了摸脸。
水里的巧克力蛙开始缓慢地化开,但它依然没有跳出来。我们可爱又可食的零食青蛙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潮湿的环境,所以一直待在这里面不愿意出来了。
但好在橱窗位置离那些正在谈话的黑巫师们已经比较近了,所以传音耳里能够勉勉强强地传来一些模糊的交谈:
“你们——‘呱’——还行,高尔,克拉布,上一个月在——‘呱’——里过的不错?”
“多亏了马尔福,他——‘呱’——关系不错。福吉先生坚信——‘呱’——是无辜的。”
林恩斯满头黑线地听着传音耳里传来的声音,巧克力蛙每一次叫唤都会盖过谈话人的声音,以至于每句话都听的没头没尾的,漏掉很多信息。
“咳咳咳,初代产品,有瑕疵很正常……”弗雷德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说明以后还有改进的空间。”乔治小声说。
“已经不愿意跟——‘呱’——这些‘老朋友’坦诚相见了吗?卢修斯?”
卢修斯卢修斯卢修斯卢修斯……林恩斯紧紧盯着那个淡金发色的男人,终于回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在魔法部的电梯里!跟傲罗穆迪对峙的那个纯血贵族——卢修斯·马尔福!
“我也没看到——‘呱’——先摘下面具啊,麦克尼尔?”卢修斯声音淡然地回复道,之后的谈话因为巧克力蛙渐渐融化在水里变得清晰了起来,“给神奇动物们当刽子手的日子舒服吗?老斯卡曼德可是恨你恨得咬牙切齿……要知道经常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可好不到哪去,特别是被一位曾经击败过格林德沃的巫师惦记上。”
“是他……”凑在林恩斯身边偷听谈话的雅各布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很多,“爷爷最讨厌这个人了……他杀了好多神奇动物……‘无耻的刽子手’、‘令人做呕的屠夫’,爷爷是这么称呼他的。听说上个月他刚刚处死了三头发疯的神符马……但爷爷说它们其实是无辜的——因为有人给它们喂了不该喂的东西。”
“接着听。”林恩斯点点头,把食指抵到唇边。
“嘻嘻嘿嘿,哦,他就算再恨也没办法,”沃尔顿·麦克尼尔惬意地长舒一口气,残缺的面容上不知道被什么神奇动物留下的凶厉抓痕随着嘴角扯出的笑容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毕竟我现在,可是直接受魔法部聘用的正经官员,攻击我是会进阿兹卡班的哈哈。”
“克拉布,高尔,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在被‘疯眼汉’盯着吗?”店内的另一个声音响起,非常有磁性,听上去像是个女人。
“哼!”克拉布冷笑一声。
“感谢福吉把这条看门的疯狗赶出了魔法部,现在我们感觉好多了,”高尔摇摇头说,“退休的疯狗依然是疯狗,但主人不要它了,它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要我顺便帮忙捏死这条老狗吗?”站在女人身边的粗壮男人忽然说道,驼背弯腰都不能稍减他身上血腥的煞气。
“不,卡罗,”卢修斯突然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需要养精蓄锐……等待主人回来……”
“瞧瞧这胆小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呢!”一直远远站在角落冷眼旁观的骨面黑巫师冷冷地嘲讽道,“但事实上是——你儿子明年就要上学了,你不愿意这个时候再跟着我们做些不好摆在台面上的事了!你背叛了主人!你这个胆小的叛徒!”
“埃弗里(Avery)!”卢修斯声音寒冷的像是冰块,“在指责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你可是在主人‘消失’的那一天就立刻买好门钥匙逃到美国去的,真是‘聪明人’不是吗?但你觉得等主人回来后他是先惩罚溜之大吉的你,还是始终如一地追寻他脚步的我呢?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地将你送去阿兹卡班与你的父亲老埃弗里做一对铁窗父子呢!”
名为埃弗里的骨面巫师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正想反驳,又突然联想起什么恐怖的画面,哑然地拂袖转身,再也没有理会卢修斯。
“你们两个都消停一下。”七人中唯一的女性出声阻止同伙之间的互相攻讦,磁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恼火和无奈。
交谈窃听到这里,林恩斯非常好奇他们口中的那个“主人”是谁,但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听到的只言片语却让他浑身的寒毛都通通耸立起来:
“埃弗里,斯内普呢?为什么他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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