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非常紧张的时候,就会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
张秋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学院最适合优柔寡断、举措不定的学生,那她百分百会被分配进去。
“丹尼斯·欧文!”
“赫奇帕奇!”
“伊薇特·塞尔温!”
“斯莱特林!”
“秋·张!(注)”那位梳着小圆髻、带眼镜的女士念到她名字的一瞬间,张秋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虽然对这里很好奇,对妈妈经常在家用的魔法很好奇,但她跟妈妈不一样,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啊?她觉得自己更像平凡的爸爸,但这样平凡的自己,能留在这个奇妙的地方吗?
在帽子扣上她的脑袋后,她看到礼堂里的大家都看着她,天啊,她从来没有被那么多人凝望过,无数道聚拢过来的视线简直让她小小的脸庞烧起来了。
“嗯……细腻的思维,体贴的心意,哦,当然也有着不错的天分,”头顶上扭动的帽子让张秋害怕极了,她甚至没听清它在说什么,“赫奇帕奇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善良聪慧的人总是在这里集结。”
张秋想回家了,她不停扭着脑袋,想把帽子甩下来,但在不断偏头甩帽的过程中却忽然愣住——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在巷子里遇到的“哥哥”。
他的衣装凌乱的不像话,袍子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滚筒洗衣机里拿出来重新晒干却忘记熨平的模样,衣领竖起外翻,领带根本不系,黑发东一根竖起西一根压平,看上去就像是爸爸非常讨厌的“古惑仔”。
面对同桌和其他桌的学生偶尔递来的古怪眼神,他一脸的漫不经心,只有当手指抠着长桌上的小小凹痕时,才会在脸上流露出一丝丝不满的小情绪——“我快饿死了怎么还不上菜”?
“哦,你看向了那边?我能感觉到你被吸引住了,拿定注意了吗……嗯,总是习惯考虑别人的细腻思考,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独特的智慧呢?”分院帽细细酌定后,大声喊道:
“拉文克劳!”
张秋听见帽子向整个礼堂喊出了那个最后的名字,等麦格教授摘下分院帽后,她两腿微微颤抖地走向了欢呼声最大的那一桌,那里正有一位端庄的女幽灵对她露出了可亲的微笑呢。
“你好,我叫夏佐·亚历克斯,希望你能在这里学习愉快。欢迎你来到拉文克劳。”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学长向她友好地伸出了手。
“喂喂喂,你去年是不是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变!你每年连迎新辞都懒得改吗?”那个衣衫凌乱的哥哥忽然敲桌喊道。
“林恩斯,不要扰乱视听。”夏佐安置好张秋坐下来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扶了扶眼镜正经说道,“是你记错了。”
“我可以证明,夏佐的确是每年都说同一套迎新辞。当年他对我说的也是这段话,关键是那时候他还不是级长。”坐在夏佐身旁、腰背挺得笔直的谢尔盖忽然说道。
“谢尔盖的记性也不是很好。”夏佐淡然地说。
“你们不知道吗?”新晋的五年级级长佩内洛支着尖巧的下巴朝六年级级长笑眯眯地说道,“亚历克斯在没当上级长前就经常模仿前任级长说话做事了,他也在我入学时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他才二年级。”
夏佐难得有些脸红,摘下眼镜低头掩饰。
“老官僚了。”林恩斯说。
“……洛凡德,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级长是有关学生禁闭的权利的。”夏佐拿眼镜布用力地擦拭了几下黑框眼镜的镜片。
“还有这种好事?”林恩斯喜出望外地说道,“级长先生请务必关我紧闭,这样明天的魔药课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翘掉了,不用坐第一排去直面斯内普教授的臭脸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
不要试图去威胁一个脑回路与绝大部分人都大相径庭的奇葩……夏佐心里有些后悔地反省道,很快跳过了这个不尴不尬的话题,扭头跟佩内洛交代起做级长的注意事项。
林恩斯对当级长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参与话题也没有心思倾听,偶尔瞥一眼坐在身旁怯生生的张秋,小女孩低头捏着手指一言不发,他也就懒得给新生做入学介绍,这些琐碎的事情待会等吃完饭后让“和蔼可亲”的佩内洛去做就好了,他只是来吃大餐的。
但不知道勤勤恳恳的小精灵们今天是罢工了,还是为了远道而来的“贵客”正在挑战自我、制作不熟悉的马萨诸塞州美食让人宾至如归——总之迟迟没有上菜;
饿极了的林恩斯只好把目光和注意力放在高台的主宾席上,游移观察着坐在上面的教授们:
——嗯……弗利维教授还是一样的刚刚够到桌子啊,为什么不给他配一个高一点的座椅呢?
——我喜欢麦格教授新配的眼镜。
——斯普劳特教授绝对是刚刚从花园里回来,她的袍子上都是泥点,手上还有块茎的汁液;
——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的脸上又双叒叕是阴云满布……就好像被她看到的人下一秒就要遭遇什么令人担忧的不幸了一样、见鬼……她为什么看向了我……
——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地面部神经坏死,双眼像两条深不见底的隧道一样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哦,看到一个老熟人,她就是我们这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吗?
——等等,这个坐在校长身边的老太太是谁?
林恩斯好奇地注视着那位银发整齐、衣着简约、面容冷肃的女士,如果按照之前弗利维教授说的话推断,这位坐在邓布利多教授身旁的银发老太太很有可能就是伊法魔尼学校的校长。
“姨奶奶真的来了啊……我还以为爷爷在骗我呢。”坐在对面的雅各布盯着那位老太太喃喃地说。
教师席上,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礼堂里的学生们,向他们张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霍格沃兹的大礼堂里坐满一个个年轻活泼的面孔更使他感到高兴的了。
“欢迎大家!”他说,“霍格沃兹在今天又开始了新的学年!在我们美妙的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哦,很抱歉,我已经看到有学生在做鬼脸提醒我要缩短时间,因为他们已经很饿了;”
“但今年的事情比较重要,为了确保你们不会因为被食物塞得头昏脑胀而忘记了我要说的事,恐怕得耽误一些大家一点点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作者的话:注:第一次念名分院按英语习惯倒念,之后为了文章通顺都写作“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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