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昼短夜长,晚五点就已伸手难见五指。
翟教授下午没课,早早开着车等在医学部教学楼,等到下课后接到符教授,再去接两人的学生。
陈书渊和才子俊想当司机的,奈何他们不熟悉路,所以只能让教授当司机。
翟教授开着车,溜溜儿的先到状元楼帮万俟兴老家伙接他的小学生,他们等三四分钟才见小丫头下楼,乐同学穿大红风衣,特别可爱,她背着背包,又抱一大包东西。m.
陈书渊推开后座门等小萝莉过来,殷勤的接过她抱着的东西自己代劳。
手里东西被接走,乐韵爬上车,关上门,忍不住眼角爆跳:“翟教授符教授,今晚有啥大事,感觉像开聚会似的?”
翟教授、符教授同去王师母家,连陈学长和才学长也同行,再加上她,教授们是三足鼎立,她和两位学长也是三国鼎立,像开三国会议。
“到了就知道啦。”符教授笑容可掬,如尊弥陀佛。
两教授不肯提前透露消息,乐韵也不问两位学长,教授们不肯说,两位学长知道的大概有限,问他们没得让他们为难。
翟教授驾驶车不急不慌的驶出学校,爬上公路,在夜色中缓行。
万俟教授周二在中医科学院上班,下午五点即先走,他到家时京城笼罩在黑色里,看不见建筑物的模样,只见灯光烁亮。
澹台家六人在万俟家等,等到万俟教授回家,澹台明光和万俊教授坐着又好一阵说长道短。
他们唠了十来分钟,万俟大公子万俟宏理和杜秋荷也回到家,夫妻俩跟客人们打过招呼下厨房给母亲大人分忧。
万俟教授在与澹台明光说话时,澹台寻欢一个劲儿的朝门口张望,左盼右顾,当又听到车鸣声,小脸上浮上欢喜:“兴叔爷爷,是不是小仙女到了?”
抬腕看看腕表时间,万俟教授精明的老眼里浮上笑意:“嗯,应该是了。”
澹台寻欢高兴得不得了,站起来,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瞅。
翟教授和符教授常到万俟教授家小聚,对各条路了如指掌,将车开到万俟教授家门前靠边停,紧挨着前面一辆车不远。
两老三青年下车,三学生每个人都背着一只背包,教授们自然不用提东西的,率先推开院门,直奔万俟教授家的楼房。
陈同学和才同学陪着小萝莉,三人落在后面一点当小跟班,进院后关好栅栏门,穿过小院子到楼房屋檐下,两教授推开纱门,昂首阔步跳进老友家。
澹台明光看到翟、符教授走来,微笑着招呼;寿伯和澹一澹二也向翟、符两先生问好,向三位小青年致意。
两教授与澹台家主打了招呼,脱大衣,翟教授吐槽:“老万俟,我们好歹是客,你都不迎接一下,没有待客之道。”叫他们来围观,却不礼待,太不厚道。
“你们以前哪次来不是宾至如归。”万俊教授坐着没动,笑呵呵的,那两老家伙以前来家里什么时候客气过?
“你可以不招呼我们,你小学生来了,你也不表示一下?”符教授看不惯万俟教授,希望小乐同学争气点,给她老师颜色瞧瞧。
“我小学生才不在意那些虚礼。”万俟教授笑咪咪的,不怕人挑拨关系,他小学生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嘛,他啥都不说,小家伙也不会以为他不高兴。
翟、符两教授摇头,老万俟那家伙是吃定他小学生尊师重道,两人扔开大衣外套,走向万俟教授和澹台明光。
“翟爷爷好,符爷爷好。”澹台寻欢向两位老人问好,他见过爷爷的朋友们,记得面孔。
“小阿欢嘴甜,比起某些人来可爱多了。”两教授笑呵呵的应了,走到万俟教授身边的沙发坐。
陈书渊、才子俟,乐韵仨在后,先向万俊教授和客人们问好,再脱大衣挂衣帽架上,拧着背包去教授身边。
寿伯和澹一澹二去倒茶待客。
澹台寻欢认得陈书渊和才子俊,叫两人“才哥哥陈哥哥”,对于娇小的短发女生,却是叫“小仙女”。
乐韵笑嘻嘻的答澹台小帅哥一句,抱着一包东西一溜烟儿的蹿进厨房,一边向师母和师哥师嫂问好,一边冲向师母。
万俊宏理夫妻看到可爱小姑娘,笑得眯起眼睛,王师母瞅得小女孩跑来,伸出手臂将人揽进怀里,用下巴贴小家伙的脸:“乐乐小可爱,又送什么好东西给师母?”
“我做的花卷,南瓜面粉料。”乐韵将一大抱吃食给师母,在师母脸上“吧”的啃一口,占了便宜咧开嘴笑。
王师母被哄得心花怒放:“还是我的小棉袄最贴心,我要收起来,坚决不分享。”
万俊大公子夫妻:“……”母亲大人,你想藏东西就不要说出来嘛。
乐韵一手搂着师母的小蛮腰,粘着不走:“师母,透露点小道消息给学生,是不是澹台家老先生把他大孙子接进京来了,想请翟教授和符教授一起会诊?”
“小机灵,你一猜就着,人在楼上客房。小乐乐去客厅吧,估计是先会诊然后才吃饭。”王师母实在管不住手,伸手揉小女孩子的短发。
“唔,我说嘛,搞得像三国争霸似的。”乐韵咕咙一声,冲师哥师嫂扮个可爱的鬼脸,撒开脚丫子跑走。
“小姑娘太招人疼了。”杜秋荷被逗得脸笑成一朵金灿灿的花。
“那是,我恨不得把小乐乐揣兜里。”王师母被小可爱的贴心之举暖得心软软的,将她送来的花卷放厨柜里收藏。
万俟宏理唯恐老母亲鼓动他亲自去拐小姑娘来给老母亲当孙女或当闺女,低头干活,以降低存在感。
陈书渊和才子俊走到客厅,和澹台寻欢坐一边,好奇的问澹台小帅哥为什么叫小萝莉叫“小仙女”。
澹台寻欢笑容可爱:“因为小仙女长得漂亮。”
两学霸郁卒,他们长得很帅啊,为什么不叫他们帅哥?
乐韵溜回客厅,就见四老愉快的聊天,两学霸和小帅哥大眼瞪小眼,
特别的有趣。
寿伯和澹一澹二见小姑娘过来坐下,恭敬的递上茶,他们再次坐在最边侧、算是陪客位置的地方。
乐韵捧着茶慢吞吞的喝,一边听三位教授和澹台老先生说话,她喝了半杯茶,澹台明光和翟教授符教授起身去二楼,万俟教授走到小学生身边,不客气的抓着小学生的衣襟:“小乐乐,走,上楼看美少年去。”
说了一句,又朝两小青年喊:“你们两个还杵着干什么,跟你们老不要脸的老师上二楼。”
“彼此彼此。”翟、符教授不轻不淡的回四个字,他们不要脸,老万俟好不到哪去。
两学霸:“!”教授们,你们互相淘汰人没关系,能不能别牵连你们的学生?
澹台寻欢知道大家要去看哥哥,高兴的迈着小短腿跑在最前面带路。
“教授,我又不会跑,您能不能别拧您小学生的衣襟,这样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被揪着后衣领,乐韵缩着脖子,特别无语,老教授总坑学生,天底有这样当老师的么?
“我乐意。”
“教授,您再这么揪着您学生,我就要叫师母救命啦。”
“行行,不拧就不拧,为这点小事还想向你师母告状,你好意思么?”
“您好意思拧小学生的衣襟,我就好意思向师母告状。”
“你赢了。”
遇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学生,万俟教授跟小学生斗嘴,迈着徐徐公府步上楼。
翟、符两教授与澹台明光走在前面,听着那对师生亲切的对话方式,两人那叫个嫉妒,为什么他们没收到可爱的女孩子当徒弟?女徒弟多好哇,会做好吃的,又会哄人开心,有那样可爱的小徒弟,生活乐趣无穷。
澹二留在一楼,寿伯和澹一跟上楼侍候,到二楼客房,澹一守在门口,寿伯跟进客房侍候。
客房挺宽敞,室内衣柜书桌和床各占各的地盘,一点也不显拥挤,宽宽的床上躺着个俊美的少年,只搭盖床薄毯,毯齐腋,双手交叠放小腹,手指细长。
地板被熏热,室内暖暖的。
翟、符教授对澹台家大少爷的长相司空见惯,并无吃惊,稍后跟进客房的陈书渊和才子俊看到静躺的少年,眼瞳缩了缩,好俊!
那少年一张脸五官精致,论长相,与小晁同学有得一拼。
乐韵跟在导师身边,是最后一个踏进客房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看到澹台少年的人,瞅着安静的少年,脑子里一串问号,嗯嗯,长得好漂亮,快赶上晁哥哥啦!
翟、符教授淡定的站到一边,吩咐自己的弟子:“书渊/子俊,你们去帮病人检查。”
“!”两学霸望天,他们的老师果然都不靠谱,有个不靠谱的师父,身为学生,能不心塞么。
澹台明光陪符、翟两教授站到一边,万俟教授一步三摇的也晃到他们身边,四人站成一排,站等结果。
澹台寻欢跑到床侧,站着等两位大哥哥和小仙女帮哥哥看病。
寿伯帮大少爷将盖肚子的毯子拿开,方便三位教授的高徒看诊。
陈书渊和才子俊深知躲不过,走到床侧,因年长一点,陈书渊先来,他执起病少年的手摆放好,按脉博,先以右手按病少年脉博,又以左手诊脉一遍,再摸病少年左手脉博,又细细的检查手,脚,脸,眼等。
学长们检查时,乐韵站在一角用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澹台小帅哥的哥哥,查看病情,视线从澹台大帅哥脚底移到头,再从头到脚,反复扫描三遍,也把帅哥全身上下看了个透,对他每一处的小毛病都了如指掌。
陈同学给病人检查一遍,眉心紧蹙,站到一边,让位给大才子。
才子俊逃不过,抬步往前,也先摸病少年的脉博,又检查心口,口眼鼻耳,还从背包里拿出专业听诊器听心脏肺部活动,测血压等。
大才子检查完,那眉毛也是拧成麻花,摘下听诊器,偏头望向还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小萝莉:“小萝莉,快来上工!”
“你们看了就行了嘛,干么还要人家凑数。”乐韵摸鼻子,她能开溜不?
“小萝莉,速度点,看完病,我们就能去吃饭啦。”陈书渊眨巴着眼,一脸恳求,他饿了。
三位七老八十的老教授们:“……”一群臭小子,这是在看病,严肃认真点。
大才子垂眼,陈学长是谁?他不认识。
“好吧。”众目睽睽之下推辞不得,乐韵高抬贵脚,移到床边,伸出纤纤玉指,按压在少年苍白无血色的手腕上。
病少年五官端正,面相精致,有一双聚财耳,身长约一米七三左右,身骨匀称,如果不出意外,他至少还能增长十公分,达到完美比例。
人在沉睡,皮肤过于苍白,病态毕呈。无论谁给他诊脉还是检查,一动不动,像是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乐韵摸了病少年的右手,再摸他左手,轻轻的揭开他眼睛检查,再掰开他的嘴,看牙和口腔,又闻嗅气味。
回眸看澹台小帅哥一眼,不客气的使唤澹台家的人:“澹台家的来个力气好,手脚麻利又稳重的人,将病人扶起来,我需要检查他的头部。”
听到小女孩说要检查病人头部,四位老者目光深幽。
“是!”寿伯恭敬的应一声,飞快的跑到床侧,跪坐在一侧,小心翼翼的将大少爷扶起来,一手抱着大少爷的腰,一手搁大爷下巴底下,免得他头向下垂。
病少年被扶起,乐韵也跪坐在一侧,双手按在澹台大帅哥的头顶,手指穿梭在发间,一点点的摸索,将他一颗脑袋摸遍,手从后脑顺势而下,摸他脊椎骨,再到双肩,沿后背下移,然后再掀他衣服,摸后背骨。
她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出结果,再摸脉摸骨感应,以摸脉诊出的人体数据反应与眼睛看到的相对应,再分析,从而巩固摸脉能力,万一哪天不能用眼睛特异功能,仅用中医的望、切也能诊出病人全身问题。
给病人摸骨一遍,顺手扯
起病少年的衣服擦擦手,双脚站地,拍自己的膝盖:“可以了,让他躺着吧。”
寿伯依言,小心翼翼的将大少爷放躺下,站在一边等着听小姑娘还有何吩咐。
澹台明光看看自己身边的几位世家老友和妻娘家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什么底儿,澹台寻欢很懂事,不乱说话,眼睛睁得老大,等着人说哥哥的情况。
“小家伙们,说说你们的诊断,按之前的顺序,一个一个的来。”翟教授不慌不忙,笑咪咪的让学生们展示身手。
符教授和万俟教授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状。
陈书渊瞅瞅教授们,特别的无力,特别的无奈,然而,为了不让老师逮着不尊师重道的小把柄压榨自己,还得乖乖就范,老实的回话:“病人脉沉缓,血速比正常人慢,说明像这样子已维持五年以上,脑有淤血未散,肾功能虚弱,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同学简略的说了自己的诊断,才子俊摊手:“我是西医,我会动手术,诊脉方面不擅长,只诊断病人脉沉滞,血循环到头部时有阻滞现像,应该是头部受重创。”
听翟、符两教授的学生说诊断结果,澹台明光暗中点头,翟,符两家收的徒儿天赋极佳,都说对了。
他不会怀疑符、翟两位放水,做出提前透露病人症状的消息,翟、符家都是古武世家,翟念德和符念祖纵然不管家族事务,也时刻记得古武家族的规矩,口风严谨,不会透露古武家族的秘事,若泄露谁家秘事,追查出来会成众矢之的,给家族抹黑。
翟教授和符教授对弟子的诊断也满意,当初澹台家看遍中西医,中医诊断也没找出症结,他们的学生摸脉诊出澹台寻阳脑部受创已是不易。
乐韵对两位学长也刮目相看,她有外挂,眼睛有特殊功能,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找出症人身上的症状,两位学长只摸脉,做外检查也能查出来,那是真正的真材实学,不愧是年纪第一,学科第一的天才,能力顶呱呱。
“乐小同学!”翟教授和符教授听完两小青年的诊断,也不说准,也不说不准,异口同声的喊小女孩儿。
“你们吼什么吼,吓坏我的小学生,你们赔得起么?”万俟教授不乐意了,老家伙扯什么高音,想吓人是不?
翟、符教授:“……”你个护短的老货,有这么胡说八道的吗,他们哪有吼了,这叫激昂,懂?
两学霸想抱头鼠蹿,三位教授又要互掐的节揍。
“教授,您们一个比一个嗓门大,是想打架咩?要打快打,打完了咱们去吃饭。”乐韵才不怕教授们的大嗓门,倒背着小手儿,静等大家动武。
“嘿,切蹉什么的改天,”万俟教授挥挥老胳膊老腿,一脸愉快:“小乐乐,快说,你诊断出什么?”
翟教授和符教授早就想瞧瞧乐小同学的医学天赋,听到万俟兴点他小学生说诊断结果,顿时来了精神。
陈书渊和才子有几分小激动,教授们老夸小萝莉是医学天才,他们也早就想瞻仰一下她的能力,今天机会来了。
澹台明光和寿伯也洗耳恭听。
“教授,您让我说啥?一个沉睡多年的植物人,脑部有三块淤血,分别在天冲、玉枕、风府附近,大椎下一寸处的主椎骨曾骨折,左肋骨第五根,右腿桡骨分别曾有轻度骨折。五脏六肺曾受外力挤压碰撞,有轻度移位,少时肺有问题,左肺叶的体积大小比常人约小十分之一,胃有虚热症,经常上虚火,容易厌食,还有刚才陈学长说的肾功能不太好,不过尚不足以引发严重的健康问题,诊断就这样。”
小女孩绷着张圆鹅蛋脸,不急不缓,口齿清晰,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澹台明光整个人都呆住了。
翟教授符教授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小姑娘,这……这TM的真是人?
他们知道乐小同学是医学天才,但是,能不能别这么吓人?瞧瞧那小姑娘,她用眼睛看一遍,检查一遍,摸一遍,竟然把问题全给抖出来了,她是扫描仪不成?
那不是天才,那是绝世奇才!
翟、符两教授受惊了,小眼神儿一瞟,死死的盯着老万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那么好的医学奇才竟然被万俟老东西抢走,妒杀人也!
陈书渊、才子俊“嗯”的一声捂脸,他们也知道小萝莉医学天赋极高,可是,没想到天才到这种程度,这是要让其他人吹西北风的节奏。
寿伯被震惊得像哑巴,澹台寻欢听得一头雾水,见大家都没吭声,飞跑到柜子那儿,拉开柜子,抱出自己的木盒子打开,掏出小玉马。
万俟教授先是一愣,瞬间爆发出“哈哈”长笑,嗖的一蹿,三步两步蹿到自己的小学生身边,一只宽手掌摁在小学生头顶轻柔的抚摸,满面慈爱:“小乐乐,我的天才小学生,再说说看看,那个睡美人可还有醒来的希望?”
头顶覆盖上来一只大手,乐韵想哭,又被当小狗狗抚摸了!人小人矮没人权,海拔低的人总被当宠物,小矮子们没法活了!www.
翟符两教授被笑声刺激到,瞅着万俟教授,能不能别这么得意?
澹台明光一颗心原本就提得高高的,再听万俟兴那句,心脏跳到嗓眼上去,谁若再刺激一下他,估计心脏就要飞出嗓眼。
澹台寻欢抱着小玉马,刚想跑向小仙女,听到兴叔爷爷问小仙他哥哥能不能醒,他怕打断人家的话,站着不动。
“单纯的想要他醒来不难,几根针刺下去,分分钟就能醒,但是……”苦催中的乐韵,没忘记教授的垂问,苦着脸说自己所知,语气一顿间,被急促的声音打断:“但是怎样?”
符、翟教授太激动,等不及就催人快说。
差点被声音惊到的乐韵,拍拍胸口,教授们平日严肃,说话是语气含煞,能把人吓坏,为了不再次受惊,有问必答:“但是醒来之后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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