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七燃烧小宇宙,对着地上的银杯轻轻一点,一束银色的光辉立时从他的指尖射出,落到了银杯之上。
紧接着,银杯里隐藏的月华甘露缓缓显现,不过却只剩下了半杯。
甘露色泽内敛,像是变成了一杯普通的清水。
在他注入小宇宙之力以后,甘露表面泛起一圈圈波纹,向四周缓缓荡开。
正在这时,距离杯子最近的若岚惊呼了一声。
“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隐隐看到,原本清澈的甘露里似是多了一些异色。
几人尽皆瞪大了眼睛,水面上异色渐浓,慢慢变成了一片清晰的影像。
天空上,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大地上,有大量的斗士正在厮杀,金甲染血,尸横遍野。
“这是……有黄金陨落了吗?”童虎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凝重。
太阳的光辉太过耀眼,让人看不清地上的具体情况,他只能根据那一身金色的铠甲,认出那是一位负伤的黄金圣斗士。
但他无法更进一步判断,那位黄金圣斗士是谁,又是否已经死亡。
听到老人的话,其余几人尽皆心情沉重。
黄金圣斗士培养不易,整个圣域也只有十二位黄金圣斗士,每陨落一位,对于圣域来说,都是天大的损失。
更重要的是,连黄金圣斗士都已经到了那么艰难的境地,那一场战斗的危险可想而知。
“还能让影像更清晰一点吗?”童虎望着殷十七期盼地问道。
“我试试!”
殷十七点点头,随即增加小宇宙之力的灌输,并对巨爵座圣衣提出了使影像更清晰的诉求。
似是明白了他的心意,巨爵座银杯光华大作,水面上的影像也越发清晰。
只是,随着影像越清晰,那太阳之光也愈发耀眼,刺得几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简直,就像是一枚小太阳掉进了银杯里。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若岚蒙着眼睛,紧张地喊道,并试图用独立五感之外的根境识继续查看。
然而,那银杯里映照的影像,只是一种视觉表象,并不存在于水里,只有用眼睛才能看清,她将根境识探入银杯,除了月华甘露,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于此同时,在一条遥远的长河河畔,有三位纺线的年轻女子注意到了河水中荡起的异常浪花。
“看来,他真的和吾等挺有缘!”看着浪花,手拿尺子的女子停下动作,面露笑容。
“不要再三心二意了,拉克西斯!”坐在后边,手拿剪刀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朝着水面轻轻一拂,整个河面再度恢复平静。
五老峰上,阳光无比耀眼,似是一颗太阳坠落在了这里,晃得众人睁不开眼。
忽得,阳光收敛,重新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众人的错觉。
“诶,银杯里的影像呢?怎么不见了?”若岚惊呼道。
殷十七没有说话,默默将小宇宙之力往银杯里继续灌注,可惜银杯再也无法显化刚刚的那一幕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
童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道:“巨爵座映照命运长河的能力,本就是随机而生,根本不可能主动触发。”
闻言,殷十七也只得放弃,将银杯收起,变化为银色的扳指重新戴上。
“真是可惜,若不是那阳光太过耀眼,或许我们就能看清那影像到底是什么了!”若岚脸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紫龙两人同样一脸的失落。
“纠结于这个,毫无意义!”
殷十七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最优先的事项,不应该是弄清楚,巨爵座映照的那一段影像,到底代表着什么吗?”
“对对对!”
紫龙连连点头,认真道:“连黄金圣斗士的处境都那么艰难,我们应该赶紧弄明白,那到底代表着什么!”
“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童虎面露忧色,望向天空中的太阳,复杂道:“巨爵座圣衣不会无故映照任何影像。”
“它只会因为外界的刺激,从而映照出与之相关的影像。”
“而老夫刚刚和你们提起,圣域很可能开启战事,巨爵座圣衣立马就映照出这么一段。”
“也就是说,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段,就是即将发生的战争之景?”殷十七紧跟着老人的话试探道。
“应该就是这样了!”童虎忧心忡忡地再次叹了一口气。
圣战还未开启,便已有黄金陨落之兆,这个时代,注定会很艰难。
再想到圣域那一堆烂摊子还未解决,童虎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老师,您怎么哭了?”紫龙见了有些着急。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的艰难,心里有些难过!”童虎红着眼眶说道。
尽管作为上一次圣战的幸存者,他已经见证了无数圣斗士的死亡,包括黄金的陨落,对于即将到来的牺牲,他仍旧无法释怀。
若岚则小心翼翼地问道:“童虎老师,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很艰难,那我们能不能提前做点儿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童虎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比如,改变未来什么的?”少女的呼吸有些急促,隐隐有些兴奋。
童虎再次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未来吗?”
“就是……就是现在之后,还未发生的将来!”若岚认真回道。
“那现在,你懂了吗?”童虎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
“懂什么?”少女有些错愕。
紫龙、春丽同样一头雾水。
“那你呢?”
童虎转头望向殷十七。
殷十七想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因为未来是没有发生的将来,所以不确定。既然不确定,那也就无从更改。”
“改变未来之说,只是我们单纯的臆想罢了!”
“是的!”
童虎点了点头,缓缓道:“没有发生事,是无从改变的。”
“那我们刚刚在巨爵座圣衣里看到的,那又算什么?”若岚顿时急了。
紫龙两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那应该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殷十七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未来不同于过去,它没有发生,并不确定,所以它有无数种可能。”
“巨爵座刚刚给我们看的,或许只是那无数种可能中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又或者,它也只是因为自带的能力,被动展示了一种可能给我们观看,它自己也无法决定让我们看见什么。”
“是的,那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童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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