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好!”
加米安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殷十七望着宽阔的河面,缓缓道:“你有众多使徒,可以帮助我快速找到被雷克顿抢走的山铜矿石及矿篓。”
“等会儿,就由我正面杀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带着众乌鸦使徒从侧面搜寻,找出我要的东西。”
“只要东西到手,我们就即刻退出地下城。”
“可如果东西不在地下城里呢?”加米安突然出声问道。
殷十七慢慢回忆道:“索贝克曾派遣雷克顿潜入海界,想来应该不是为了游玩。”
“我猜测,他们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采集山铜矿,所以才会抢了我们的矿篓就夺路而逃。”
“宁愿冒险进入海界也要取得,那些矿石对于他们来说也一定十分重要。”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在据点的可能性最大。”
说罢,他不禁深深看了宽阔的河面一眼。
“有道理!”
加米安点点头,又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也要找的山铜矿石及矿篓是什么模样吧?”
殷十七想了一下,随即将小宇宙之力聚集指尖,而后毫无征兆地轻轻一指点在了加米安的眉心。
“你……”
这突然的一指,将加米安吓了一大跳。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殷十七的剑气到底有多么犀利。
但紧接着,他那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点在自己眉心的那一指没有伤害自己,反倒是将一段奇怪的影像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而后,在短短一瞬的接触过后,殷十七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传信就传信嘛,搞得这么吓人干嘛!”加米安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眉心,嘴里不住地埋怨。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给你增加点儿刺激嘛!”殷十七笑着打趣道。
加米安摇了摇头,又道:“那……你刚刚传输给我的信息,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巨爵座传来的影像,只感觉自己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殷十七缓缓解释道:“那是我陪同穆先生去海界采集山铜矿时的一部分记忆,里面蕴含了我对山铜矿及矿篓的印象。”
“有了它,你就可以轻易辨认出我要找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
加米安恍然大悟,并认真查看殷十七传输给他的那一些记忆。
只是,当他查看到与矿篓相关的记忆时,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殷十七赶忙问道。
加米安认真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道:“如果你传给我的记忆没有偏差,我想我已经见过你要找的那只矿篓了!”
“啊?”
听到这话,殷十七的心中先是一喜,而后又多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
加米安一脸严肃地回道:“半个月之前,就在这个地下城的出口外面,我看到那一伙从南亚来的邪徒,背着那只矿篓匆匆离开了尼罗河!”
“难道,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山铜矿?”殷十七当即猜测道。
嘉米尔一族制造的矿篓固然神奇,但也就只是一只矿篓而已,真正有价值的,是那只矿篓里装着的山铜矿石。
那一种被誉为‘神钢’的东西,是一种泛用性极高的神材!
如果说,南亚来的邪徒需要用山铜做点儿什么,他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奇怪。
加米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曾记得,在那段时间,他们曾多次进入地下城,像是与索贝克势力交流什么。”
“等到他们最后一次进入地下城的时候,他们还额外带了一个直径达一米的奇怪石球。”
“可是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那个石球却不见了踪影。”
“原本我还以为,那是他们送给索贝克邪神势力的见面礼。”
“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他们用来交换山铜的等价物!”
听到这话,殷十七的心不禁跌入了谷底。
原以为找到了雷克顿的据点,很快就能找到那些丢失的山铜矿。
现在看来,他有些高兴得太早了。
更重要的是,对于南亚的邪徒,他几乎一无所知,如果矿石全都落入他们的手中,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寻找。
旁边,见他脸色骤变,加米安小心翼翼道:“你还要继续进入地下城调查吗?”
“去,一定要去!”
殷十七想了一下,缓缓解释道:“你虽然看到那伙来自南亚的邪徒带走了矿篓,但你并不确认他们到底带走了多少矿石。”
“是一部分,还是全部?”
“所以,我们必须进入索贝克的地下城认真查探一下。”
“如果还有矿石留在地下城中,我们正好可以将其带走。”
“而那些被南亚邪徒带走的矿石,等我从地下城里出来再做打算。”
至于南亚邪徒只带走一个空矿篓的可能,他完全将其否决了。
因为那只矿篓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只运用了空间技术增加容量的普通矿篓。
除非,那只矿篓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但从穆对待矿篓的态度来看,应该可以排除这种隐藏特殊的可能。
“行,听你的!”
加米安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就现在!”
殷十七锁定千米之外的那一尊鳄鱼石雕,而后大步走了过去。
“这么着急?”加米安快步跟上,诧异地问道。
殷十七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是还要调查另一伙邪徒吗?”
“我可不能在这里耽误你太多时间!”
加米安没有义务在这里帮他,他自然得尽快将事情解决。
“随你!”
乌鸦座摇摇头,没有再说。
紧接着,便听到破空声响起,有一道银色的光华自殷十七的手上射出,像一条银色的线条落在不远处的鳄鱼石雕上,并悄无声息地没入其中。
咔!
只听得一声轻响,整个近十米长的鳄鱼石雕从中间断为两截,齐齐坍塌了下去。
那断口面,光滑如镜,极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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