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那水母,可一旦水母遭受李澄空攻击,便显出其形来,他们看得清楚。
至于脸色苍白,却是被游魂宗弟子精神攻击所致,临死之前的冲击太厉害。
他扭头看向李妙真。
李妙真脸色也苍白如纸,明眸透着憔悴与虚弱。
他顿时大感心疼,忙问道:“师妹,你不要紧吧?”
李妙真却盯向李澄空。
她被李澄空的剑法所惊。
那剑光太快,自己绝对躲不过的。
这李道渊难怪被玉妃娘娘推崇备至,推为青年一代第一人。
自己先前不服气,现在终于明白他确有其厉害之处,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练成了自己所传的天眼之术。
这天眼之术按照她推算,十年之内是不可能练成的,为了就是气他。
这天眼之术只有一个好处,安稳,剩下的全是缺点,缓慢不说,威力也寻常,远不如清微山的天眼。
他一下就练成了,而且凭着那天眼,竟然比他们看得更深,这说明他的精神强绝远胜自己二人。
黄志远看她神色不对,忙轻咳道:“师妹,李公公怎么啦?”
李妙真哼道:“佩服!”
李澄空笑着将天雷剑递还给黄志远,笑道:“黄道长,容我一尽地主之谊,除掉了这游魂宗的祸害,我终于能松一口气,这场主的位子终于能坐稳。”
“改日再行叨扰吧,”黄志远接过天雷剑笑道:“我们还有事在身。”
“这样……”李澄空露出惋惜神色:“我还没能好好感谢你们。”
“那游魂宗弟子是你杀的,我们没什么大功。”黄志远道:“愧不敢当,告辞。”
“慢着。”李妙真道。
“师妹,又怎么了?”黄志远皱眉。
他隐隐觉得李妙真是不想离开,还想呆在这儿,这让他很不安。
即使李道渊是太监,可太监也不是不能娶老婆,万一她真想不开,像当初的青莲圣教圣女罗清澜一般呢?
越是她们这种杰出女子,行事越古怪,越是离经叛道,什么事都干得出。
李妙真哼道:“师兄,把你的剑拿过来。”
黄志远递剑给她。
李妙真拿过来凝神运功,顿时紫焰隐隐,确实是天雷剑。
李澄空笑道:“李道长你是防我如防贼啊。”
“哼哼,你干过什么你不知道?”李妙真没好气的将剑还给黄志远:“黄师兄,小心点儿他,妙手空空,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你换了。”
黄志远失笑。
他不怎么相信,李澄空看起来可不像干这种事的人。
李妙真撇撇红唇。
人不可貌相,等吃过亏就知道了!
李澄空暗自惋惜。
他很想昧下这天雷剑,可惜做出的剑与天雷剑还是有差别,一眼就能看得出。
李澄空道:“黄道长,这天雷剑是天雷木所制吧?”
“正是。”黄志远轻轻抚过天雷剑,如抚摸着情人:“此剑乃天雷木辅以我们清微山的秘法所炼,威力无穷,可惜我修为浅薄,否则……”
李澄空道:“天雷剑应该怕宝剑吧。”
“恰恰相反。”黄志远道:“比宝剑更利,修为越高越是锋利,我们修为浅薄,发挥不出天雷剑的真正威力。”
李澄空点点头,越发眼馋这天雷剑。
李妙真似笑非笑瞥一眼他。
她现在摸清了一点李澄空的脾性,贪心无比,碰到宝物或者奇功就想得到。
黄志远将她神情收入眼底,心中不由泛起阴霾,更坚定了要把两人分开的决心,轻咳道:“那我们便告辞了。”
“恕不远送。”李澄空抱拳。
“师妹,走吧。”黄志远沉声道,身形化为一道黄光朝着远处射去,眨眼不见踪影。
李妙真临别之际,盈盈眼波瞥一眼李澄空,也跟着消失。
李澄空看到她的眼神,暗自摇头。
她肯定不会这般罢休的,一定还会来纠缠。
——
李澄空信步来到那游魂宗弟子消失的方向,天眼打开,扫来扫去。
他总觉得有古怪。
这游魂宗弟子栖身何处?
那些马呢?
为何要盗那些马?
他身形闪动,化为一道影子在周围一圈一圈的旋转,双眼如电,不放过任何一处。
他要找到这游魂宗弟子的栖息地,说不定能找到其秘笈呢,五鬼搬运术很神妙。
五鬼搬运术偷自己的东西,会怒不可遏,一旦用来偷别人的东西,那就痛快过瘾。
将整个草原仔细的搜一遍,却无一所获,天眼也没能看出什么异样来。
“下雨啦下雨啦!”草原上忽然响起众杂役的欢呼声。
李澄空抬头看去。
只见一片区域有蒙蒙细雨降下,方圆只有三十里左右。
陆峡听到欢呼声跑出来观看,很快发现,正是李澄空用九尊玉石围起来的那片范围。
陆峡惊奇的看着天空,又看看周围,确实就是那三十里左右的地方下雪,别处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
而且在不知不觉间,马群都出现在这三十里范围,三十里范围之外再没有马群。
李澄空出现在陆峡身边。
陆峡白胖的脸挤出笑容,抱拳道:“场主,佩服,佩服!”
“见识到阵法的威力了吧?”
“厉害!”
“降过雨后,草会加速生长,估计就够草场的马群之用。”
“可是……”陆峡为难道:“剩下的恐怕不够四营的军马之用。”
他们不仅仅要放马,还要割草送给四营,三十里范围之外的草不茂盛,也不够四营军马吃的。
那还是要吃挂落。
“那就靠你了!”李澄空拍拍他厚实肩膀。
“……场主,还要玉石?”陆峡苦笑。
李澄空笑着缓缓点头。
“场主,我真的再弄不出来啦。”陆峡道:“我的人情已经用光了。”
“你可以。”李澄空用力拍一下他,转身离开。
陆峡欲哭无泪的瞪着李澄空背影。
袁紫烟正站在远处,同情的看一眼陆峡,跟上李澄空,踏入场主府的时候笑道:“老爷,你这么逼他有用吗?”
“他潜力无穷,相信能弄来。”李澄空道:“多少场主都倒霉了,就他能幸免,可不简单。”
袁紫烟道:“可能是因为场主责任最大吧。”
“换了我,要倒霉之前,先把他拖下马。”李澄空道:“别的场主也一样,他是怎么逃过的?”
“老爷英明。”袁紫烟点头赞同。
两人来到湖上小亭,他长舒一口气伸一个懒腰,懒洋洋坐到石桌旁,观赏湖上风景。
白泽匆匆进来,抱拳一礼:“场主,又丢了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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