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他一脚把门踹开。
众人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熬了两天,他们精神有点儿不振,但眼神却越发锐利,好像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与凶悍。
李澄空一跨进门,他们顿时便骂:“你这死阉货,还敢来!?”
“住嘴!”李澄空淡淡道。
他声音如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乱晃,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李澄空平静的扫视,目光一一看过每一个人:“你们拖欠的租子足以判死罪,你们可知?”
众人顿时嗤笑。
拖欠租子虽然是重罪,但那是大月朝新建之际,朝廷一穷二白,所以立下的律法。
随着大月朝富足,对这一条律法便不怎么遵从,很少再因为拖欠租子而重刑的。
这是世易时移,其法变也。
李澄空道:“但我可以从宽,你们只要补上三年的租子便可以既往不咎。”
再多了,他们不可能还上,毕竟一年一缴看上去不多,积累下来却是庞大惊人。
与其什么也得不到,不如得到三年租子,也能跟朝廷交差,再逼他们也没什么用。
“嘿嘿……”众人皆冷笑。
他们吞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这阉货也太天真了!
李澄空缓缓道:“只有一个条件,把凶手交出来!”
“哈哈哈哈……”众人皆大笑。
此时独孤漱溟与独孤雷及独孤云朵也来到院子,看到众人如此模样,皆沉下脸。
这里面没有独孤漱溟的人,她脾气大,御下极严,绝不准作奸犯科。
而独孤雷与独孤云朵看到自己的门下如此猖狂模样,并不出意外。
这些家伙面对自己一张脸,面对旁人又一张脸,这是很正常的,就像自己面对父皇与面对旁人肯定不一样。
李澄空淡淡道:“你们都是该死之人,杀了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指认出凶手,那你们就是凶手的帮凶,是同谋,两罪并罚死有余辜!”
众人笑得更厉害。
李澄空道:“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莫怪我了,拼着这个场主不做,也要把你们全宰了!”
他说罢,鬼魅般一闪,出现在骂人最厉害的干瘦老头身后,一掌拍下。
“啵!”干瘦老头身体里传来脆响,然后软绵绵的倒下,一声不吭闭上眼睛,气绝而亡。
“你——!”众人一下愣住。
李澄空身形再一闪,出现在另一个中年人身后,又是一掌。
这中年男子也叫嚣得厉害。
与干瘦老头一般无二,身体里传来“啵”的脆响,软绵绵倒地气绝而亡。
李澄空停住,淡淡一扫众人:“交不交出凶手?”
“住手!”独孤雷怒吼。
独孤云朵也不满的蹙眉。
这李道渊也太残暴了,逼供哪有这么逼的。
李澄空没有理会独孤雷,目光冷冷逼着众人,仿佛刀刃一般刺进他们心底。
独孤雷上前试了试,起身瞪大眼睛:“李道渊,你疯了吧?”
独孤云朵轻声道:“九哥,死了吗?”
“死了!”独孤雷恨恨瞪着李澄空:“李道渊,我会跟父皇禀报,你这种家伙就该发配到孝陵去!”
众人怒瞪着李澄空,对于两人的死不但不畏惧,反而踏前一步,冷冷反瞪他,一幅视死如归的凛然气势。
李澄空轻笑一声:“好好好,都是好汉啊,那就看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手硬!”
他身形闪动。
“啵!”
“啵!”
“啵!”
“啵!”
这一次倒下了四个人。
他们都是叫骂最凶的,李澄空当然不会忘记,虽然扫一眼却记得清清楚楚。
“李道渊!”独孤雷怒吼:“住手住手!”
李澄空却置若未闻,又“啵啵”击杀两人,方才停住,静静扫过众人脸庞:“可交出凶手?”
众人更加愤怒,死死瞪着他踏前一步,毫不示弱,大有”有种就杀光了我们“之势。
“呵呵呵呵,有意思!”李澄空轻笑。
独孤雷扭头瞪向独孤漱溟:“四姐!你还不管?”
独孤漱溟一直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独孤雷喝道:“四姐,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他们罪不致死!”
“无法无天,不死如何!”独孤漱溟冷冷道。
“四——姐——!”独孤雷怒吼。
李澄空身形闪动。
“啵啵啵啵……”
随着他掠过,众人如麦子被收割倒地,一片一片的倒下,看得独孤云朵转过头去。
她感觉这场面太残忍,虽然没有鲜血,但无声无息的闭眼倒毙仍旧吓人。
这李道渊真是个魔头!
李澄空一边闪动出掌,一边轻笑:“杀光了你们也便杀死了凶手,你们甘心替他陪葬也由得你们!”
“住手!住手!”独孤雷觉得自己的残暴可比起李道渊来就是小孩过家家。
这些家伙虽然都是些凶顽之辈,可也都是立过功的,否则不可能放到皇庄里养老。
这些家伙都死了,所有兄弟姐妹都不会饶他,难道他就没想到?还是被刺激得发疯而大开杀戒?
“场——主——!”陆峡不停跺着脚,搓着手,实在不知该怎么阻止。
怪不得场主说要把后患都除了,可这手段也太狠绝,难道他嫌死得不快吗?
这些家伙可都是皇子公主的门下,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这么做就是自绝于所有皇子公主,这还怎么可能活着?
他转身跑向场主府,胖壮的身子轻得像柳絮,飞快跑进场主府,找到了袁紫烟。
袁紫烟比他更快的赶到那间院子,扫一眼正苍白着脸、怒瞪着李澄空的独孤雷及转过头去看天的独孤云朵,还有冷冷看着一切的独孤漱溟。
她最终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仍旧在杀人,已经倒地一半多人。
他脸上挂着笑容,双掌轻飘飘一拍便收割一条人命,仿佛折一根树枝般随意从容。
剩下的一半人已经脸色苍白,眼中的恨意慢慢被恐惧所代替。
人多胆气壮,随着人数减少,就像战场厮杀,减员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溃,这是人的本性。
能死战到最后一个人的军队罕之又罕,那都是信念之师。
他们并无信念,是贪婪与狂妄驱使,还有一分凶悍血性,可随着人数迅速减少,李澄空面不改色的坚定让他们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恐惧。
“是他!”忽然有一老者吼道,手指旁边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相貌平庸,一幅老实巴交模样。
李澄空一缩手,没拍向老者后背,从他身边掠过,继续飞向另一个青年男子。
老者长松一口气,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尤其看着倒绵绵倒地的青年男子,更是心有余悸,庆幸自己选择正确。
越老越怕死,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人性,他最终选择了屈从天性,指认凶手。
此时又有一中年男子一指这老者,喝道:“是他!”
老者一怔,脸色随即大变,怒喝道:“姓胡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是你!”那中年男子相貌英俊,眉宇间阴沉,冷冷瞪着这老者:“你贼喊捉贼!”
“是他!”
“是他!”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指向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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