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过记忆知道就这几个人接了追杀令,来大月朝追杀自己,再没别人。
杀光了这些家伙却一点儿没有痛快淋漓之感。
通过他们,他知道了神临峰的可怕,如果对上神临峰的大宗师,毫无把握。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所以一定要马上找到克制之法,有自保之力。
最终还是要落在孝陵上方的巨龙上。
他过目不忘,且翻阅记忆如看慢镜头,能把那九条巨龙看得清清楚楚,鳞片历历在目。
所以元神具现巨龙得一般无二,产生那般伟力。
这伟力并不是寻常力量。
与元神吸纳天地间的力量不同,是另外一种更强大更奇异更磅礴的力量。
如果自己掌握了这种力量,便能压制元神。
他闭上眼睛,开始试着凝聚第二条巨龙,可惜第二条巨龙一现便崩散。
眼前顿时昏沉,身体不由一晃,乃用神过度。
“老爷?”袁紫烟见他如此,忙扶其胳膊。
李澄空睁开眼,推开她。
袁紫烟顿时恼怒的瞪过去。
自己一片好心,他却马上推开,这是嫌弃自己吗?好像自己很脏似的!
自己可是清清白白之躯!
李澄空没理她的灼灼眼神,抬头看向天空。
自己元神还是不够强呐,竟然凝聚不出两条巨龙来,更何况九龙。
“老爷?”袁紫烟见自己的眼神无用,便开口呼唤。
那无头尸体一直倔强的站着,头颅的眼睛瞪得老大,清风把浓烈血腥气送到口鼻间,想不闻都不行。
站在这里实在是受罪,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嗯,走吧。”李澄空道。
袁紫烟如蒙大赦:“快走快走。”
李澄空揽起她,一闪消失,很快回到了草场,陆峡已经安排人在收拾马尸。
要想办法把死马这笔帐弄掉,否则按罪论处,场主又要不保位子。
陆峡实在不想再让场主换来换去。
李澄空由得他。
无梦散的毒性已散,没有危险。
李澄空随后几天一直静静坐在后花园湖上的小亭里,一直在凝聚九龙。
他脸色一直处于苍白状态,精神恍惚,看得袁紫烟蠢蠢欲动,总忍不住手痒。
她已经无数次想出手,趁着李澄空这般状态,说不定就能杀掉他逃出火坑。
可每次在临动手之际都犹豫,会怀疑他是不是弄个陷阱,是不是等自己往里跳。
即使不是陷阱,一击是不是能杀掉他,如果杀不掉,恐怕自己也没命。
想来想去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忍下来,待自己踏入大宗师,那就十拿九稳,到时候狠狠打败他!
神临峰好像也消停下来,大云其余宗门没来,给了李澄空最好的闭关苦修机会。
李澄空一直在苦苦凝聚九龙,从第一条巨龙到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至今已经凝聚了五条。
五条巨龙在天空飞舞,在洞天里的世界飞舞,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
隐隐觉得,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话,恐怕会有更大的危险。
到了第五条之后,想再凝聚,便觉得吃力,元神好像不够用了。
灵浆再怎么补充都不管用。
增长元神之法,唯有大拜阳术,汲取太阳之精而壮元神,增强元神,即使他思维一百二十倍,仍旧觉得太缓慢。
更别说其他大宗师了。
他定下心,闭门谢客,李妙真过来他也不见,让袁紫烟挡在外面。
他只埋头增长元神,凝聚巨龙。
另一个自己则在清理记忆,消化法空与神临峰弟子的记忆,争取得其秘术。
这天清晨时分,他正在小亭闭关,袁紫烟轻盈过来。
李澄空淡淡瞥她一眼。
袁紫烟浑身僵硬,忙道:“老爷,是清溟公主殿下来啦!”
“嗯,请过来吧。”李澄空闭上眼睛。
袁紫烟娇躯松软下来,拍拍高耸胸脯,狠狠剜他一眼,忙转身轻盈而去。
片刻过后,独孤漱溟一袭白衣如雪,轻盈进入小亭里,坐到他对面。
这座小亭已经被改造过,石桌拿掉,铺成了一座巨大蒲团,他盘膝坐在上面。
李澄空睁开眼,看向她绝美脸庞:“可是出了什么?”
独孤漱溟玉脸如笼罩了一层寒霜,紧抿红唇,周身缭绕着冰冷气息。
“我要嫁到大永了!”独孤漱溟道。
李澄空道:“这不是已经定好的事吗?……难道提前了?”
“是。”独孤漱溟轻轻点头:“婚期有变,提前到这个月,再过十天,我便要启程!”
李澄空皱眉。
这出乎他预料,原本排到后面,待自己大宗师位子稳固,不惧任何一个大宗师之后,再好好安排一下。
可没想到忽然就这么提前了,且提前这么多,十天,仅仅十天的安排,太仓促。
她紧抿红唇,缓缓道:“看来我要用到那一招!”
李澄空摇摇头。
独孤漱溟蹙眉瞪着他。
李澄空道:“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铁西关那边如何了?”
铁西关那边没有自己与独孤漱溟,加上大云的作梗,只会更加糜烂,形势会越来越恶化。
“由贺兰晴将军亲自率西营一万神武卫出动。”独孤漱溟缓缓道:“想必能镇压住局面。”
“贺兰晴……”
“有军神之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独孤漱溟轻声说道:“乃是军中的定海神针。”
李澄空眉头一挑。
他想到了当初在神京看到的四个大宗师,东边是钦天监主方敬业,另两个是独孤乾与金甲太监,西边那个就不知道是谁了。
“他据说武功无敌。”独孤漱溟道:“只是他一直在军中,没人能挑战,但在军中是没有敌手的。”
“那应该就是他了。”李澄空轻轻点头:“贺兰晴……”
“有贺兰将军出马,铁西关应该能平定。”独孤漱溟叹一口气道。
她对铁西关的感情很深厚,在那里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滋生了野心。
可在一道提前成亲的圣旨跟前,一切都烟消云散,要嫁去大永了!
那便如无根之浮萍,能想的只是自保,而不是别的。
李澄空皱眉:“如果铁西关平静不得,能给殿下你争取一些时间,现在看来,皇上是不容拖延了,罢了,那就走吧,在路上想办法!”
“父皇不让你做我护卫。”独孤漱溟道。
她脸庞重新笼罩一层寒霜。
这才是她最生气的地方。
李澄空失笑:“那谁护殿下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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