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远在天元海,他想找,那也得能找得到。”徐智艺轻笑一声道:“况且即使到了天元海,在那里找南王府的麻烦也是自寻死路。”
别说是童长山,便是整个天圆教都赶到天元海,南王府也丝毫不惧。
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们只能算是一条蛇呢,充其量也只是一条毒烈的蛇而已。
“那倒也是。”禇小月歪歪头:“他们敢找我们的麻烦,却不敢找南王府的。”
她随即嘻嘻笑道:“所以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
徐智艺道:“他如果知趣识时务,那便罢了,如果执着于报仇,那就怨不得我们了,已经给他活命的机会,莫怪我们不仁。”
“好!”禇小月鼓掌笑道:“有情有义,徐姐姐,佩服佩服!”
禇素心露出笑容。
徐智艺道:“不过这般行事也冒险,没有足够的底气还是先下手为强。”
如果自己不是有所恃,便在童长山要杀自己之时直接杀了他,免留手患。
可能自己还是不够心硬吧,觉得还可以缓和一步,给了童长山活命机会。
她想到这里,叹一口气,摇摇头:“老爷让我陪你们一起玩,可能也因为如此。”
“因为什么?”禇小月不解。
徐智艺摇头:“历练不足。”
禇小月更不解。
徐智艺道:“如果换成袁妹妹,童长山已经死了,不会像我一般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禇素心道:“徐姐姐,依我看,还是心软一些好。”
“行走武林,心软只会坏事。”徐智艺道:“所以我不适合行走武林,只适合呆在老爷身边。”
“哪有这样的事。”禇素心摇头。
她们也没心思再吃饭,抛下一锭银子离开酒馆,出了城加速疾驰。
两天之后的傍晚时分,她们进了一座小镇。
因为位于道边,来往行人难免会进来落脚,所以此镇虽小却热闹喧哗。
三女进了镇中,禇小月顿时活过来。
一路疾驰,她埋头跑跑跑,随着速度加快,脑子转得越来越慢,渐渐麻木。
这个时候才苏醒复活,双眼恢复灵动,兴奋的道:“这里不错呀,还有卖馄饨的,嗯好香好香,小姐徐姐姐,我们先吃碗馄饨再说罢!”
她一手扯着禇素心一手扯着徐智艺,来到一个馄饨摊前,让做馄饨的中年夫妇来三大碗,要多放香菜。
徐智艺道:“不找家酒楼吃?”
“饿死了,徐姐姐,先垫垫肚子,再慢慢比较哪一家酒楼最好吃,怎样?”
“也好。”徐智艺笑道。
禇素心皱眉。
徐智艺顺势看去,看到童长山正来到馄饨摊前,慢悠悠的坐到她们旁边桌边,慢悠悠将长剑横置桌上。
“咦?”禇小月惊奇的看看他,又看看徐智艺:“徐姐姐,李先生的玉佩不管用呐。”
徐智艺玉脸微沉。
童长山冲三女森然一笑,仿佛大灰狼看小绵羊。
徐智艺皱眉道:“你到底是谁?……你用的不是闻影术,你也不是天圆教弟子!”
“哈哈哈哈……”童长山大笑。
徐智艺玉脸越发阴沉。
禇素心与禇小月也反应过来。
禇小月长长“啊”一声,指着童长山道:“你报了一个假名骗人!”
童长山哼道:“我的名字不假!”
“名字是真的,那你不是天圆教的?”禇小月嗔道:“真是胆小卑鄙,撒谎精!”
“哈哈哈哈……”童长山大笑道:“你们也太天真了,这么容易就受骗了,哈哈……”
徐智艺冷冷道:“你还要报仇?”
童长山得意的道:“今天就送你们上路,来啊!”
他话音一落,远处飞来六道人影,掠过一间间房子飘然落下围住三人。
卖馄饨的夫妇见状忙蹲到墙角,一动不动。
周围吃馄饨的纷纷退后,只留下了徐智艺三女与大马金刀坐着的童长山。
徐智艺扫视六人。
这六人皆是大宗师,明明已到中年,却仍旧保持着皮肤温润如玉,皮肤之白不逊色于自己。
她微眯明眸。
这显然是修练所致。
哪一宗的武功心法修炼起来有美颜之效?能让肌肤如白玉?
漱玉小筑的心法有此效,可小筑的心法是女子练的,男子练起来可没如此妙效。
禇素心道:“还是不敢自报家门吧?”
六人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禇小月抿抿红唇哼道:“你们可想好喽,一旦杀了我们,天元海南王爷绝不会罢休的。”
六人脸色微变。
童长山大笑道:“哈哈,小丫头扯虎皮为大旗,真能吓得住我们?”
禇小月撇嘴哼道:“看来你根本没跟他们说呀,咯咯,有意思有意思。”
六人看向童长山。
童长山摇头:“她们说自己是南王府的,就真是南王府的?可笑!”
徐智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往天空一抛。
“叮……”她罗袖飞出一道金光,撞上玉佩。
玉佩五丈高处大放光芒,光芒之中隐约闪现“南王”两个大字。
她一伸手,玉佩落回袖内,淡淡看向六个中年男子:“如何?”
六人脸色变得难看。
他们看向童长山,一个中年沉声道:“童师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真是南王府的?”童长山皱眉道:“不是假冒的?”
“世间有几人敢假冒我南王府之人?”徐智艺淡淡道:“不妨说来听听。”
“哼哼,我就碰到过假冒的。”童长山撇撇嘴道:“罢了罢了,既然是真的,那便饶了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徐智艺盯着他,明眸闪烁。
“怎么,你还想动手?”童长山哼道:“别以为南王府就能为所欲为!”
“徐姐姐,宰了他罢。”禇小月跃跃欲试。
童长山拍拍长剑:“小姑娘好大口气!”
“先前被打得屁滚尿流的也不知道是谁!”禇小月不屑:“现在人模狗样的!”
“那是我猝不及防!”童长山抓起长剑,狠狠一挥。
桌子被劈成两瓣。
“诸位师弟,走吧!”童长山转身便走。
禇小月讶然,看看飘身而去的六人,又看看徐智艺,笑道:“真走啦?”
禇素心摇摇头。
她也没想到如此虎头蛇尾。
扭头看向徐智艺,笑道:“南王府的威名已然如此之盛了?”
徐智艺笑道:“在天元海这般,不足为奇,在这里还如此,确实没想到。”
说起来,南王府在内陆的行事很低调,多数人只知道烛阴司却不知南王府。
但对于大宗师们来说,南王府却如夜空的一轮明月,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厉害厉害呀。”禇小月一幅心向往之的模样:“如果我们有这般威名就好了哇。”
禇素心白她一眼:倒是一点儿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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