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融敢发誓,此时的自己要是去参加运动化,肯定能惊爆同学们的眼球……不,别说校运动会了,他怀疑自己甚至能上奥运会。
无论是近距离冲刺、原地起跳、助跑跳远,他此时的表现,都远远超越了自己的身体极限。虽然这地方没有单杠,不能现场做引体向上,但他毫不怀疑这个小项目现在已经毫无难度。
左融双手撑着地,整个人倒立着做了几个俯卧撑。
杜阿姨在旁边鼓掌:“魔力亲和度高就是好啊,这个辅助法术在你身上效果太棒了。”
杜娜也附和道:“你还真适合当个护卫骑士。”
左融胳膊一撑,翻了个身,双脚落地站直了身体。
他拍了拍手:“话说,这个法术是有时效性的,对吧?”
杜阿姨点了点头。
左融:“大概能坚持多久?”
杜阿姨想了一下,答道:“从法术生效,效果就会开始缓慢衰退。大概过两三个小时,就会衰减到你原来的身体水平吧。”
从句尾的那个‘吧’字,左融听出了一丝不确定感。于是他猛然回想起来,杜阿姨一开始说的是‘做实验’。也就是说,关于这个力量辅助法术的效果,杜阿姨都没法确定。
而且之前也说过了,这类法术的效果因人而异,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可能都有所不同……
左融又有些忐忑地问:“会不会有副作用啊?”
这次,杜阿姨思考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沉默之中,左融也越来越忐忑。
好在思索半晌以后,杜阿姨给出的答案还是比较有把握:“除了结束之后,让你的身体稍微有些疲劳,基本不会出现别的副作用。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大概过两三个小时你的身体素质会衰减到原来水平——在那之后,衰减并不会停止,会继续。但肯定不会伤到根本。”
左融:“肯定不会?”
杜阿姨:“肯定不会。”
左融稍稍放心了一些:“那就好……”
杜阿姨又道:“今晚的实验,就这一个法术吧。子健应该快回家了,咱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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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融回到家之后,就赶忙洗漱洗澡,上床睡觉。
左子健也到家了,更是疲惫不堪,连澡都没洗,扑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但杜娜与杜雅兰不需要六点钟就起,自然也没必要急着睡。母女走出家门,乘电梯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之上。
毕竟,主卧有左子健,次卧是左融的,书房里还有个瑟瑟发抖的小仓鼠。母女俩要无所顾忌地谈话,就只能出来了。
天台上,夜风吹拂着两人。少女的白色长发随风飘起,让她下意识地抬手理了一下。
母亲看着她,忽然问道:“你最近的魔力恢复速度,怎么样?”
少女思忖了几秒,说:“似乎还不错,比我预想的要稍微好一点。”
“也比我预想的要好……”母亲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了。
她俩都清楚,魔力的恢复方式主要分两种。
第一种,是通过睡眠和冥想,自然恢复。可是这个世界的魔力含量稀薄至极,如果不仔细感应,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自然恢复在这里一点都不现实。
第二种,则是通过情感的交流,吸收别人逸散的精神力,转化为魔力。杜雅兰在猫咖打工,用的就是这种办法。这种方法有个限制,那就是不能发生在魔法师之间,否则会互相抢夺魔力。也就是说,必须是魔法师与非魔法师的情感交流。
那么杜娜是什么情况呢?
这孩子最近一直在家里待着,能和谁有情感联系?谁能给她补魔?
母女俩相互对视,都一言不发,彼此都隐隐意识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少女忽然低垂下脸庞,说:“我现在也有点适应这个世界了,妈,以后我也去猫咖跟你打工吧?”
母亲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去猫咖打工的,有我一个就够了。如果有两只猫都有超常表现,那太引人注目,有点危险。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信息有多么发达。”
少女:“可是只有你在外面工作,我在家里闲着,这……我不喜欢这样。”
“多尔娜,”母亲罕见地唤出了少女在另个世界的名字,“你还年轻,比我年轻得多。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现在,是未来。抓紧时间学习更多的东西,以后,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站稳脚跟,那才是你应该考虑的。”
少女看着母亲的脸庞,那温柔亲切却有难以违抗的眼神,不禁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杜雅兰忽然轻笑道:“说起来,子健不仅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呢。”
杜娜低声嘟囔:“他要是知道……”
杜雅兰叹了口气:“所以说,不要让他知道啊。在家里,就让我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吧,这样最简单,也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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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力量强化的法术已然渐渐消散,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肌肉中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已然散失,四肢都有些隐隐的疲惫感。
但问题来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而且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清醒。
“这特么跟红牛似的……”
左融喃喃自语着,坐起身来。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就看见时间已过凌晨三点半。
距离早读开始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我勒个去……”左融愁得简直要把头发都薅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窗外,可以看见对面的居民楼一片黑暗,所有的房间灯光都灭了。很显然,大家都睡着了,不会还有人开着灯。
他忽然感觉有些口渴。
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出卧室。
然后,当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就听到一阵仿佛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过去,他就看到了放在客厅窗台上的笼子。
仓鼠笼子本来是放在书房的,但现在看来,杜娜大概是不想跟这个本是仇敌的小东西共处一室,就把笼子移到了这个地方。
左融凑了过去,看到仓鼠缩成一团。
客厅里一片死寂,放过刚才那些细碎而清脆的声音,从未响起过。
“别装了,刚才是你在啃笼子吧?”左融低声说。
仓鼠依旧不动,装睡中。
左融拿起笼子,使劲晃了晃:“这么多破事,睡都睡不着了,都怪你!”
然后他放下笼子,喝了口水,就回卧室了。还有最后的几个小时,争取能睡一点是一点。
至于仓鼠,两只小前爪握紧了笼子边,小眼睛翻出了眼白,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愈发愤懑——你睡不着跟我有啥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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