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在离开行太仆寺之后,直接返回到了家里。
然后,就把娘子打包好的大包小包全都搬上了马背。
在这些行李之中,有单衣服、棉衣服,还有单鞋和棉鞋。
准备的吃的食物也很丰富,如:果脯、肉脯,以及小点心,样样具备。
一大堆的东西!
在这样的负重之前,那匹马儿也不由得塌下了笔挺的腰背。
嗯?
黄飞皱了皱眉:这是骑乘的骏马,怎么可以当做骡子来使唤呢?
不过,当他看到了齐家娘子担忧的眼神时,就立即恍然了。
不久前,京城里曾有传言说,齐家夫妻之间非常恩爱,即使妻子柳氏犯下了不孕之症,齐大人也都是不离不弃,且拒不纳妾。
今日一见,可见这则传言属实。
在把随身行李全都安置妥当之后,齐誉就翻身上马,并在家人们的目送下出发了。
皇上明确说过,必须即刻启程,所以不能太多耽误。
虽说齐大郎早已习惯了走南闯北的离家日子,但还是不舍眼前的离别,心中的伤感之情跃然于脸上。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腻歪。
看到家人们的眼泪,又要拔不动腿了。
走吧!
狠了狠心,扬鞭上路!
“儿啊,路上记得多个心眼啊……”
“相公,包袱里的点心还热乎着呢……”
“你们回去吧!”
“……”
周氏和柳荃婆媳俩在大门口偎依着,守望着,直到那一抹身影半点都看不见了,才不舍地返回了家中。
……
三日后。
在南下的某官船上,并肩站立着齐誉和黄飞,此时的他们,正辽望着波光粼粼的京杭大运河。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齐誉看着眼前的景物,暗生感慨。
希望皇上交代的任务,也能像眼下的顺风顺水一样,虽有波澜起伏,却无大风大浪。
是的,二人走得水路。
本来,齐誉是很想走陆路的,这样的话,方便在途中察访一下有关的信息。
但是,黄飞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因为,走陆路的风险比水路要大,为下策,不如水路安全。
齐誉听从了他的建议。
安全第一!
这话没毛病。
在此同时,齐誉也对黄飞此行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的职责就是单纯的保护自己,至于这案子查得好不好,与他无关。
明白了,他就是一个所谓的贴身高手。
由于官船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仅仅七八天的时间就进入了齐鲁境内。
二人下船、登陆,然后改乘骑马,继续前行。
“黄兄,你确定这一路上的开支都是由你来支付?”
“确定!”
黄飞回答地非常爽快!
齐誉呵呵一笑,很地点了点头。
不过,齐誉也很清楚,黄飞是不可能自个掏钱的,而是拿着皇上的银子来充当这个好人。
既然是公款吃喝,那不如敞开肚皮放开吃。
什么山珍海味的,也顺便尝尝?
黄飞直接摆出一副‘你拿主意’的模样,算是做出了表态了。
齐誉呵呵一笑,豪爽说道:“既如此,那我就请黄兄吃些好的。”
黄飞淡淡一笑,道:“谢谢!”
说办就办。
才登陆后,齐誉就寻了一家很场面的酒楼,宴请吃饭。
当然,这顿饭是由后者买单。
菜过十味之后,齐誉就聊以了后续的计划。
这种计划性的环节,黄飞是不拿任何主意的,完全就是一个听众的角色。
此行的目的,是调查川王妃一行以及她所接触的那股未知势力,即,调查消息为主,而非是设法去消灭他们。
那好,先捋一捋头绪再说。
已知的消息显示,那个疑似川王妃的女子是在蓄谋加害哈里的行动失败后,才退去的宁阳县,然后在那里潜伏了下来。
目前来说,自己有两个选择。
一是先去泰山一带寻找哈里,在弄清楚了实际情况之后再做计划,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能够获得到更多的信息,而缺点则是浪费掉了一些时间。
第二种选择就是直接前往宁阳县,设法寻到那个疑似川王妃的人,之后或捕捉,或监视,最终获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齐誉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决定选用第一套方案。
为什么呢?
因为,川王妃是个既有智慧且又有手段的人,绝对不好对付。
像她这种人,只有你多去了解,才有可能揣度出她的某些企图。
也就是常说的,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先分析一下这个川王妃。
在永川府时,她敢以那半幅《蟋蟀图》试探当今皇帝,那就说明她是一个极具胆量的人,且不惧怕朝廷之压。
单就她这种超人的胆色而言,就绝非是普通闺阁女子可比的。
还有就是,在皇帝对她即将要采取灭杀动作时,她居然利用暗道,有惊无险地从那场大火中全身而退。
即使是女中诸葛,也不过如此吧?
由此可见,川王妃一定是个极难对付的女人。
此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和燕王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的利益关系,否则,燕王也不会愿意庇护她。
只是,这种利益为何,目前还不得而知。
让齐誉颇感不解的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自打她在永川府消失,至今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在这期间,她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从未公开露面,如今却突然现身出来,这是为何?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不成?
或者说,她是想在最近一段时间搞些动作?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在一切还没有明朗之前,什么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也就是鉴于这方面的考量,齐誉才决定先到泰山去和哈里会个面,做些了解。
反正这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商议定下来之后,二人便继续前行,朝着泰山方向进发。
途中,齐誉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当地的民情和治安情况。
和自己上次进京赶考时不同,眼下的齐鲁之地的治安变好了许多,最起码,民众日常生活的秩序明显好转了。
看,农夫入田,商人入市,井井有条。
最不同的要属老百姓的精神风貌当年,脸上少了几分恐惧,多出了一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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