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来说,许白还是进过青楼的,而是比普通青楼更高级的所在——诗诗小筑。
他甚至和诗诗小筑的那位诗诗姑娘之间接触过好几次,唯一遗憾的是,大多数人进青楼要么是消遣娱乐,要么是附庸风雅,唯独他到那诗诗小筑好几次,这些和风月相干的事情,他却是一件都没有干!
此恨还真是不干风与月。
赵虎臣手下那帮兄弟,基本上都充入了南镇抚司,虽然赵虎臣留守南镇抚司,但是,他原来却是好几个兄弟,随着许白一同陪沂王出京来了的。
此刻许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将那几个兄弟叫了出来,诗诗小筑据说赵虎臣已经送给了那个诗诗姑娘,但是,若是真的带沂王去秦淮河边见识风月的话,此刻显然诗诗小筑就是最好的去处了。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了镇守府,有许白领着,直接就朝着秦淮河边而去,一路上沂王似乎有点放飞自我,露出少年人的本性来,他一马当先,沿路扫荡过去,等到到了秦淮河边的时候,已经是吃的玩的那些小东西,足足买了好大一堆了。
除了许白手上没有拎着沂王的战利品,几乎人人手中都有。
而一路上青楼的繁华,几次沂王都要跃跃欲试,都是被许白给劝了下来的,当然,用的理由可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理由,对沂王而言,要见识的自然是那最高档的所在,若是都是些庸脂俗粉和贩夫走卒的聚集之地,那沂王去见识,可就有些自堕身份了。
河上的画舫,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上飘着,灯火通明,水波灿然,沂王眼中满是好奇,但依然被许白给拦住了。
“王爷,咱们去的地方,也有画舫,王爷若是感兴趣的话,等到了地方叫他们准备一艘!”
这话一出,倒不是许白催着沂王快点走,不要流连街边的小吃和小玩意了,而是沂王连声催催许白等人了。
“王爷,大人,我去叫门!”
到了诗诗小筑门前,带来的几个老兄弟之一走上前去,沂王看着面前灯火幽暗、竹影婆娑的小院,隐隐听着院子里传来的丝竹之声,小脑袋略显满意的点了点。
这才像那么回事情,那些站在楼台上对着行人吆喝招揽客人的,实在是太低俗了一点了。
诗诗小筑的门打开,隐隐传来一声惊呼,似乎带着几分欢喜的意思,许白微微一笑,这是开门的小丫头认出这几个家伙来了,他想了一下,却是死活都想不起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了。
“有客人怎么了,是相熟的么,不是相熟的,那有什么了不起,哦,虎爷的朋友啊,那就更好说了,没事,开门,我带了客人来,让诗诗姑娘来见一见我带来的客人,陪客人聊聊天!”
门口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许白朝着不明所以的沂王笑着点点了头,示意没事。
果不其然,很快,叫门的兄弟回过头来,微微躬身:“少爷,请随小的进来!”
沂王东张西望的走进了小院的大门,目光中满是好奇,小院里可比外面看起来亮堂得多,而且,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里面有小楼庭院,假山流水的,很是别有一番洞天的味道。
前面有人引着他们走了进去,到了一间屋子里坐了下来,那个许白曾经见过的诗诗姑娘,娉娉婷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笑着走进了屋子。
许白微微笑了一笑,走了出去,这诗诗姑娘好像没有认出来他来,不过这似乎更好一些。
“怎么回事!”走到门口,许白对着刚刚叫门的那个兄弟低声问道:“是不是院子里有客人,打发不了么,不要闹出动静来坏了王爷的兴致!”
“据说是虎爷以前的朋友!”那兄弟低声说道:“包下了院子一段时日了,不过诗诗姑娘说了,若是有熟客来,那客人也是不会闹事的!”
“那就好!”许白点了点头:“你去安抚一下,毕竟是虎臣的老朋友了,那些江湖上的朋友性情难以琢磨,不要等到他们过来打招呼,冲撞了王爷!”
“好的!”那兄弟点了点头,朝着前面的小楼走了过去。
屋子里,柳诗诗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小公子,这就是今晚的客人?这只怕才十来岁吧,她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客人。
到了诗诗小筑这个级别,当家的花魁更像是后世的交际花,他们主要的作用,更像是撮合一些见面,做一些人的引见人,或者是传递一些各方需要知道的消息,而诗诗小筑这种地方,之所以被官场上的人也好,商场上的人也好,都当作见面谈事的地方,往往就是有这样的花魁在其中作介绍人和润滑剂。
这些花魁本身的素质和人脉,甚至远远超过别人的想象。
所以,贪图女色,图皮肉之欢的特意来这种地方的,还真是不多,即使有,也肯定是你情我愿的那种,并不是拿银子出来就能如愿的事情。
但是,不管是哪一方面来说,面前的这位小公子,年纪也太小了一点了。
“姐姐怎么称呼?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沂王也是很好奇,甚至有些紧张。
“奴家叫诗诗!”柳诗诗嫣然一笑:“公子还是叫奴家的名字的好,叫姐姐可就把我叫老了,至于公子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做什么,公子可是客人!”
沂王瞟了身边的覃吉一眼,他怎么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希望身边的覃吉给他提个醒了。
覃吉苦着脸也看着沂王,他一个自幼进宫的宦官,更也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他一个宦官,别说进青楼,就是别人给他说青楼的事情,那可都是他天大的冒犯。
覃吉(眼神):王爷,这个奴婢真不知道啊!
沂王(眼神):你真是没用的东西!
“要不,奴家就陪公子聊会儿天吧!”柳诗诗看出了面前这一老一少的窘态,轻轻笑了一笑:“公子说的是北直隶的官话,不是本地人吧……”
许白在门口,死死的抿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在不远处的小楼,那个被派去安抚赵虎臣的曾经朋友的兄弟,正站在栏杆上,朝着他的所在指了一指,在他的身边几人,一个身影却是突然僵了一僵,然后,目光落在许白的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标题的意思,是来自一个段子: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大概是这么个说辞吧,想到覃吉也是个太监,就随手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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