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进驻到了清军道衙门,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了,但是,清军道上上下下都是被封了口,除了王劲松知道许白的真实用意以外,清军道的人都只是知道是锦衣卫来是查他们佥事大人的案子,锦衣卫恶名在外,他们又亲眼看到自家佥事大人被锦衣卫给抓走,这些人哪里敢不配合,又哪里敢私下宣扬此事。
更有意思的是,虽然这天津的清军道衙门,是为天津三卫服务的,但是统属他们的,却是不是天津三个卫所的指挥使,而是按察使司,这就意味着即使天津三位的卫指挥使知道了此事,等闲也不会插手,最多是关于本卫军役的事情,派人来和清军道对接一下。
有王劲松在,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大人……”刘猛一大清早的就出现在了清军道衙门,站在许白的面前,面色有些凝重:“有南衙的兄弟,拿着您的手令找到到了咱们四海,说是要调拨四千两银子!”
“拿来我看看!”许白伸出手,从刘猛手上拿过一纸手令,只是瞟了一眼,他就知道是自己发出去的,那是他给派到郭霖身边的人的,让他们在处事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紧急联络在天津的四海商行。
但是,这要银子的事情,不能算是紧急的吧!四海商行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那出海的船队没回来之前,整个商会所有的犄角旮旯都不一定扫得出几百两银子出来,还四千两!?
京城的林七筠没派人带着银子过来之前,这里更像是南镇抚司在天津的一个联络站,要人,肯定有几个,但是要钱,那就不好意思了。
“人呢?”许白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道该不该透露大人现在就在天津的消息,所以人留在了四海商行那边,属下特意过来禀报大人!”
“你倒是做事情也谨慎的很!”许白点了点头:“我带人随你回一趟四海商行那边,他的身份,怕是不大适合出现在这里!”
许白带了几个人,轻车简从的随着刘猛出城,到了四海商行了,他见到了自己派到郭霖身边保护他的四个人中一个。
“我不是吩咐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络这四海商行吗?”许白微微有些不悦,这属下算是当日南衙的老兄弟,在郭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以他为首,他因为对方做事情稳重才挑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毛躁。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来人噼里啪啦将事情的原委一说,许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郭霖做了罗教的坛主,给罗教中人见面礼,这银子,应该他自己掏腰包吧,我锦衣卫凭什么做这个冤大头?”
“郭霖说,他这是为大人办事啊,他吃喝花销充大爷没找大人要钱,他已经很厚道了,如今和这些邪教妖人混在了一起,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这银子,怎么也不该他掏了吧!?”
“哼,这家伙……”许白摇了摇头,四千两银子对偌大的南镇抚司来,真的不多,但是,莫名其妙就拿这四千两给这些邪教妖人,这银子可怎么都给的不舒服了。
“名册!我要罗教的名册!”许白想了想:“银子可以给他,但是,可不能任由他乱来了,除了按照我和他商议的对这些邪教妖人的说辞,要从我这拿银子的话,那得给我办点具体的事情了!”
“属下明白,一定将在大人的吩咐转告给他!”
“还有,你看看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挑动一下这天津城里的这些邪教妖人之间的内斗,光是一个罗教的名册,对我来说还不够,若是连无为教和悟明教那边,他也能弄到名册,那么,别说银子,官职我都能给他!”
银子和许白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郭霖的耳朵里,郭霖顿时就有些傻眼了。
不是说好的让我就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么,怎么现在还给自己命令了,眼下自己在罗教这边,一个多金的败家子的架子是搭起来了,弄到他们的教徒名册或许有点难,但是也不是没机会,但是,那无为教和悟明教,那是一个什么鬼,自己到哪里去弄他们的名册去?
“许大人还说了什么吗?”
他有些着急的问道带来椅子和消息的人,要是这样的话,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这可不是靠运气好就能过关的事情,一旦被人识破用意,那可是要丢性命的事情啊!
他这辈子运气再好,只怕也架不住钢刀砍在脖子上啊!
“大人说了,银子拿出来,他就没打算收回去了,他吩咐我带回来五千两的银票,但是,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这银子回不来,只怕到时候就的去京城的郭公子您的府邸去抄没了,反正抄没邪教妖人的府邸财物,那是天经地义的!”
“我可不是什么邪教妖人!”郭霖急了,“是许大人命我和这些邪教妖人混在一起的,我算是替朝廷办事!”
“那得我家大人说你是,你才是!”郭霖面前的在人,用几分看着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郭霖:“你事情办好了,那自然是剿灭这些邪教妖人的有功之人,若是办不好,那自然就是邪教妖人一流,和他们一起狼狈为奸的妖人了!”
“……我知道了!”郭霖足足愣了半响,才苦恼的接过他手中的银票:“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装那尾巴狼了,这下好了,将自己套进去了!”
“郭公子!”那人顿一下,轻声说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我都是自找的,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话不该说的!”
“其实,我家大人对郭公子的器重,在下看的有几分眼红,我想,我家大人挑选郭公子来办这么重要的差事,那肯定是有我家大人的道理,咱们当差的人,身上的官府气息太重,但是郭公子就不同了,因为你不是官府中人……”
他惋惜的摇摇头:“郭公子有这个机会其实应该庆幸才是,富贵险中求,多少人想要这个冒险的几乎都没有呢?”
“我日子本来就过的不差……”郭霖嘀咕了一句,心里却是也有几分心动,没错,自己看到的是风险,但是,真要是自己做成了这事情,别的不说,至少锦衣卫这里,自己算是有了靠山,甚至没准名字出现在太子的耳朵里,这种机缘,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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