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血剑西门宫!怪不得剑意如此强烈,还有一股疯魔之意。”君成庆想到。
怪不得眼熟,原来是多年前王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虽没有见过真人,但君成庆是见过西门宫的画像的。
也多亏画师画得栩栩如生,君成庆才能记忆深刻。当然,这不是君成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西门宫画像的最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柳如是夸奖一句“好帅气儒雅的杀人凶手!”
男人总是记性差一点,若是一个吃醋的男人,那倒未必了。
如果是几天前遇到,西门宫倒算得上是个劲敌,毕竟西门宫虽然还没有达到先天大宗师圆满境界,但也相差不远,而且还是有名的剑修,杀伐之力惊人。
现在相遇,结果倒也未必了。
西门宫此刻处于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他虽然状若疯魔,但内心却是一片清明。他看过君成庆的剑法,自然知道他的对手是多么强大。他一上来便使出了血剑的夺命招式,也是《天魔血影剑法》中最最狠辣的招式,万魔血影剑。
若是片刻之前,没能从君成庆的剑招之中有所顿悟提高了自己的剑术,凭他西门宫先前的实力是没能完美使出万魔血影剑。现在他福至心灵,借助先前的感悟、憋在心里的一股愤懑之气以及与君成庆一战的渴望,彻底冲开桎梏,施展出了万魔血影。
看似一人,却似乎有万千人影,看似一剑,却又幻化万千剑影;人影、剑影,交错幻化,似人似魔似神似仙似鬼,对手的心智若是稍微不定便可夺其心神、乱其神智、惑其本性。
血重重、影重重,西门宫相信剑光一闪之后,就算对方修为通天,也肯定是身死道消之结局。
这是他自打修行以来最最满意的一剑。
血剑西门宫非常有自信,自己一招之下,君成庆将会是自己的剑下亡魂,不会有任何意外,即便对手的修为乃是先天大宗师圆满。
可是他低估了君成庆的实力。在君成庆眼中,西门宫的万魔血剑虽然犀利非凡,出手狠绝、虚实相生,让人防不胜防,但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君成庆甚至不动用练气境界的神通开启灵觉,他都能看到好几处破绽。这些破绽之中虽然没有能致其死命的重大破绽,但至少也能让其重伤。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万千血影在君成庆眼中视若无物。
西门宫瞬移而来,威势无匹。
君成庆挺身、抬手、提剑。
两者交错而过,一丈之后两者都已站定。君成庆仍旧云淡风轻,而西门宫脸色大变,他胸前的衣服已经破了一尺长缝。一截袖口随风飘落于地。
“不可能!”西门宫惊呼。
“事实就在眼前,你已经死了。”君成庆说道。
“为什么手下留情?”西门宫惊诧。
如果君成庆的剑再深一两分,他便是一个死人,可是君成庆却没有要他的命。毕竟,君成庆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先前的飞雷神以及一路走来死在他这个死神手里的人绝对不是小数。
西门宫可不会相信君成庆会心慈手软饶过自己一命,更不会相信君成庆没有余力杀死自己。
“这要感谢你自己!”君成庆说道。
“我?我明白了。”西门宫说道。也不知道他明白什么了。
“我倒是想知道为何突然撤了一招?”君成庆说道。
“果然是仁义君子。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先前我的剑道境界破境提升了不少,这是你的剑法剑意的启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剑道之所在。临阵换招,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而已。至少第一剑不能杀你。”西门宫说道,“其实,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即便不换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想不到我这么做倒救了自己一命。”
“原来如此!怪不得只有战意却没有杀意,这不是你血剑西门宫的风格。”君成庆说道。
“这便是剑道之上境界的实力么?果然不凡啊。”西门宫叹息,然后跪倒在地,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沉闷,一口鲜血喷出,染得身前的地面如梅花斑驳点点。
君成庆虽然剑下留情,但以真力御剑挥洒而出的剑气终究还是伤了西门宫的脏腑。
“还是差得有点远!”君成庆说道。他为了自己已经能够做到对内力的收发自如,但始终对剑气也做到收发自如的境界。
“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我输得不冤。”西门宫说道。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剑法为什么差君成庆这么多了。
还是自己太过放松了。人家高手都能够对自己精益求精,而自己这个半桶水还总是沾沾自喜。此后,希望能够对自己更严酷一些吧。只是自己还有以后吗?
君成庆虽然没有要自己的小命,但自己身上背负的血债实在是太多,他君成庆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这个穷凶极恶的小人?
丧失行动能力之后,他西门宫还能打得过几人?无论是王府之人还是衙门之人,总有能人将自己绳之于法。
原以为功力提升之后,自己的实力大涨,整个江湖哪里还去不得。没想到君成庆倒是给了他当头棒喝!
最终都逃不过一死吧,手中的血案实在太多了。死不可怕,毕竟杀了这么多人,自己早该死了。只不过,太可惜。自己的大仇只报了一半,那个仇家却还逍遥法外,活得十分滋润,让西门宫很是愤懑。
想到这里,西门宫再也支撑不住,最终倒地不起。
“我是不是看花眼了?老头子,你掐我一下,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天残刘秀珍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死了?绝对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这么不中用?一招,一招!我们要刺杀的究竟是什么怪物啊。”地缺丁万里也惊呆了。
“老头子!我们要不要逃啊?”天残刘秀珍说道。
“前辈!你们可不能逃走啊。堂主有令,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人留下。”叶青莲说道。真让让两个绝顶战力开溜了,赤鹰甑蓉蓉那里可不好交代。
“留下?你给我讲怎么留下?那可是血剑!就一招就完蛋了,我们两个上去还不是送菜。你当我们傻呀?”天残刘秀珍说道。
“不行!我得去救他!”丁万里说完,整个人已经施展轻功从隐身之处飞了出去。
“老头子!你疯啦!你们可是仇人,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天残刘秀珍惊叫道,也跟着丁万里飞了出来。
叶青莲没有想到天残地缺的轻功会这么好,就连地缺他一个瘸子能够有这么好的轻功。不得不说,这伉俪的轻功堪比甚至超过了叶青莲自己。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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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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