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柳如是说道。
虽然只言片语,也没说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叶青莲把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都说了。大将军王君成庆和扶风剑柳柳如是都是聪明人,他们已经推测出太多的东西。
“就这些?”叶青莲说道。她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自己讲的都是打过折扣的,无不可对人言的内容。虽然不是谎话,也不是事实的全部。这位王爷夫人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几人?想想都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其他能够听到柳如是说话的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也不明白柳如是为何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扶风剑柳曾纵横江湖多年,快意恩仇,虽狭义无双,但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难道还不够?”柳如是笑着说道。声音悦耳,如春风拂面。她半点都不生气,仿佛刚才遭人围杀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
“难道够了?”叶青莲说道。难道王爷夫人是欲擒故纵?或是放过自己然后尾随而来,给自己这群人来个釜底抽薪?
“不够也就这样了。这已经是你能说的极限了吧。再多,相信你也不会说,也不敢说。即使说了也是谎话,我听来何用?问了也给大家添堵,何苦来哉?”柳如是说道,她的判断是准确的。
“你不再问问,说不定我可以回答呢。”叶青莲还是不死心。
“这话你就说说而已。你信?”柳如是温和一笑便不再言语,反正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模样。
自己自然是不信的。叶青莲摇了摇头,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信这句鬼话,哪怕这句话是她自己说的。
“那我们就走了?”叶青莲说道。
“你们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让我请你们吃饭?”柳如是说道。
“岂敢,岂敢!只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青莲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趁自己几人携伤带口后退时,君成庆和柳如是来个突然袭击,那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你看我像君子吗?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而已。趁我们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蛋!”柳如是火了。要不是自己夫妇二人还要去百花楼寻君不器,他们不愿再耽误时间,也不愿意再造杀孽损了儿子的阴德庇护,以她的脾气早就动手了。
叶青莲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人,小瞧了扶风剑柳的胸怀气度。果不愧是一代女侠,扶风剑柳不输任何男子。
“老爷,我们走!”柳如是对君成庆说道。他们已经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当然,确切的说,他们从遭到埋伏到现在行刺之人基本呈鸟兽散,也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
君成庆和柳如是其实都在纳闷,为何敌人汹汹而来又草草收场了。要知道,敌方主力和随从并没有折损多少人。相信袭杀自己夫妇二人的高手不止现在这点水平,暗中肯定还有没出手的高手。这些高手就像是善于隐匿的野兽,躲在暗处等待猎物稍稍露出一点破绽,然后全力出击,一击必杀。
这是柳如是和君成庆都能够感知到的。暗中潜藏的一些人还没动手,但呼吸绵长,内力精深。根据呼吸就可以判断出来还有先天高手隐匿其中。
当然,君成庆和柳如是都做好了长时间对敌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在打倒明面上的几个高手之后,天空之中炸开了“撤”字令箭,所有高手便都撤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耽误多久。
君成庆和柳如是都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但在这里耽误多少时间那就另说了。而且叶青莲的话也透露了很多信息。对方有高人坐镇,要么是有内应,要么就是精于算计的高人,要么就是有修者出马。
内应和修者还不是最可怕之人,精于算计的阴谋家才是最致命的。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是只是经过算计便能够根据大将军王府之人的行为模式推断出君成庆和柳如是夫妇何时出门,出门的目的,甚至连他们需要经过王家巷子都算计好了,这难道不可怕?而且他们夫妇二人是化装出行,甚至达到了易容的境界。
甚至有可能是两者或是三种情况的结合。有内应、有修者也有阴谋家出马,多管齐下。君成庆和柳如是也感知到了王家废墟里至少有两道类似修者的气息。虽然距离较远,感知得不是太过准确,但对方必定是修者无疑,说不定都是超越练气境界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出手而已。
既然对方算准了君成庆和柳如是要经过这里,那百花楼是不是也有人出手?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先前,柳如是出现的几次心悸是不是与百花楼君不器遭遇某些危险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一想到这里,柳如是便如坐针毡,半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老爷,我们赶紧吧!恐怕……”柳如是说道。她想说君不器恐怕已经遭到歹人的袭击。只是柳如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生怕一语成谶,乌鸦嘴就变成了现实。
君成庆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即回答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过去吧。希望来得及。”
君成庆、柳如是根本不在看眼前的几人,二人运转真力,只见一对神仙眷侣,飘然离去。君成庆的剑虽然断了,但拿着断剑的大将军王还是风采照人。虽然显得急切,但那断剑入鞘的潇洒仍是一段风流。
君成庆旁边的女子更是光彩照人,让人见之忘俗。叶青莲有些嫉妒了,天残刘秀珍同样有些羡慕。就算内伤未愈,嘴边还不是吐点血来,但嫉妒羡慕就是嫉妒羡慕,关乎生死的大伤也拦不住。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神仙眷侣啊?真是羡煞旁人了啊。”天残刘秀珍说道。她一开口说话又吐出了一口血。
“我说老婆子,你就少说两句话行不行?你都这样到了还羡煞啥旁人啊?”地缺丁万里说道。
对于女人的嫉妒心啊,这么多年了他都还是看不明白。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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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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