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云龙正在靶场打靶。
确切的说不是打靶,而是在试子弹……子弹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春田子弹。
打了几发后李云龙就乐得合不拢嘴。
这子弹是尖头弹不说,用的还是无烟火药,枪声嘎崩脆,弹道平稳威力十足,再加上春田又是好枪,三百多米上靶问题不大。
李云龙问着一起来的观察记录的张万和:“我说老张,你说这子弹机一天能生产多少子弹来着?”
“两万三千多发!”张万和手里拿着两枚子弹仔细对比,回答:“鹰酱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比晋绥军那拿到的子弹机好太多了,不仅产量高速度快,一天下来还就那么几十发废弹,低了几十倍!”
鹰酱设备的精准度当然不是晋绥军那子弹机能比的,虽然两者都是二手的。
李云龙就只知道“嘿嘿”笑着。
他娘的,一天就能生产两万多发子弹,都够独立团打一场仗了。
这一个月下来,那就是……将近七十万发哪,这下发财了!
这时张万和叹了口气,不无担忧的说道:“这产量大是好事,可是产量一大……就意味着咱们子弹壳消耗也快,只怕生产一个多月就要见底了!”
“这可不行!”李云龙说:“咱们得想办法跟鬼子打几仗,多打仗才能捡更多的子弹壳!”
李云龙其实是有些手痒了。
他心想,以前那样的装备都能打鬼子稀里哗啦的,现在换上这批好枪,还不把鬼子当老鼠玩?
所以缺啥就去鬼子那缴啊!
这话要是让首长听见了,肯定得照着李云龙的脑袋来几下:“你这个家伙,就这点出息!有了好枪好弹居然还想着捡子弹?”
这时王学新上来了,他凑到李云龙身边说道:“团长,给两斤地瓜烧呗!”
李云龙眼睛一瞪,回头望向王学新道:“想得美!我说小东北,老子叫你去整坦克部队的,你还惦记着地瓜烧?没有!我可告诉你,你要没把五营整明白了就别想碰,整明白了要多少有多少!”
“团长!”王学新为难的说:“我这……不就是为了整坦克部队么?”
“你当我傻还是怎么着?”李云龙咧嘴笑了起来:“整部队还用地瓜烧?感情你是想喝着小酒开坦克够劲?”
“咋能呢!”王学新陪着笑:“我就寻思着,咱们要训练不就得先熟悉坦克实战表现吗?比如鬼子的炮隔多远能击穿咱坦克,咱隔多远能击穿鬼子坦克……这些要是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瞎练吗?”
王学新这话不是乱说的。
训练要有针对性,因此王学新才从毛熊那要来了T34和T26坦克的数据。
但只有坦克数据还远远不够,比如T34车体前装甲45毫米厚,鬼子97式的穿甲弹在500米距离上可穿75毫米。
仅从数据来看,肯定能击穿。
但实战中这穿深能否击穿?
或者说有多大的概率能击穿?
如果不能,那在多远的距离上能击穿?
这都是训练要考虑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将要用到的战术。
而这些问题,就只有从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安德罗维奇那才能挖出一点内容。
李云龙听着有道理,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就沉着脸问:“这跟地瓜烧有啥关系?”
“团长!”王学新回答:“毛子就好这一口啊,咱们之前不是跟那安德鲁维奇有些不愉快吗?现在得让他酒后吐真言!”
对付毛子,没啥是一坛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坛!
李云龙“哦”了一声,然后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事,要我一起去问问不?”
赵刚正举着望远镜看着几百米外的胸靶成绩,听到了李云龙的话就扭头插嘴道:“老李,这事你去问,知道问些啥吗?人家就算说了你能听懂吗?”
李云龙回道:“那我去帮忙喝酒还不行吗?”
赵刚把望远镜一收,回道:“你要是去帮忙,别人还有酒喝吗?”
说着赵刚不理李云龙,对王学新说道:“小东北,去领三斤地瓜烧,以后这事直接向我报告,省得给你们团长找借口!”
“是!”王学新应了声赶忙撒腿就跑。
张万和看了看李云龙的脸色,就冲着王学新的背影叫了声:“小东北,我跟你一块去,我给你作证!”
张万和前脚刚走,后头李云龙跟赵刚又吵成一团了:
“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么?小东北能喝老子咋就不能喝了?”
“小东北才是为了工作,你那就是蹭酒!”
“凭啥我就叫蹭酒了?老子一个团长,了解下坦克营的训练情况有啥不对的?”
“你了解个啥?你要真了解,还能等到现在?”
……
张万和一边走就一边摇头,这两个真是前世的冤家,上辈子没吵完架留到这世来继续吵。
王学新这边就成功的领到了一坛地瓜烧拎着去找安德罗维奇。
原本王学新还犹豫是不是要领一瓶汾酒。
但往细里一想,毛子那是只要有酒就成,才不管什么好酒孬酒了,他们的伏特加就是用土豆发酵酿制的,口感也好不到哪去,有时没酒喝了他们甚至会想办法用机油折腾,现代还有关于毛子把沐浴露当酒喝而中毒的新闻……
所以,地瓜烧就够了,汾酒就是浪费。
找到安德罗维奇时,他正在整理文件,写的密密麻麻的毛文王学新看不懂。
安德罗维奇见王学新进来,有些做贼心虚的赶忙把文件收好。
王学新还以为安德罗维奇是担心泄漏机密,他又哪里会想到,安德罗维奇这是每天记录王学新所做的事然后上报。
“你好,上尉!”王学新往屋里头看了一眼,发现翻译不在,赶忙朝隔壁喊了声:“老翻……”
翻译其实姓方,也是一个在毛熊那留过学的人,五十来岁,因为是翻译所以就得了个外号“老翻”。
老翻应了声,匆匆忙忙的从屋里头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穿鞋。
王学新把手里一酒坛子一扬,问着安德罗维奇:“能喝酒不?”
这句用不着翻译,王学新马上就看到安德罗维奇在舔嘴唇咽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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