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
果然,在二号人物的提议之下,耆老虽然心中并不是那么愿意,但还是勉强再一次召开了联军的又一次集体会议。
如此一来,会场中霎时间就乌泱泱地涌进了数十个人头。显示出整个联军,到底是何种七拼八凑的情形。
不过显然身为耆家族长和一个中等界面之主的双重威望,还是令得耆老迅速地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然后才闷声道:“刚才的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股兽潮如今正向着齐元界而去。”www.
“若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方略,想必只要能一直盯住这股兽潮。不让其壮大的同时,乘机削弱对方。如此一来,这兽潮之灾定然能消灭于无形。”
“可是这齐元界的情形又有不同,大家都知道,这齐元界中可是一个无人驻守的蛮荒之界。”
“更为可怕的是,这界中还充斥有密集的灵之罡风和灵之裂缝,这些可都是非大能不能轻易阻挡。”
“所以今日召集诸位而来,就是要议议,若真是发生了如此情形,我们该如何应对?”
耆老此话一说完,并不急着给众人发言的机会。而是意味深长地朝着旁边撇了一眼,盯着那个黑袍灵修呵呵一笑地道:“昙天城主,不知你有何高见啊?”
黑袍灵修身为灵族一个中等界面--昙天界的城主。这一次之所以会巴巴地丢下自己的界面不管,跑来参合这个什么鬼灭兽大会。
最为关键的,自然是看中了被兽潮席卷过后。那些受到浩劫的界面之内,留下的各类“好处”了。
只是这一次有些令得他失望的是,兽潮席卷而过的界面不算太多不说,更多的大头的分配却被耆老捏在了手心。
如此一来他只能捞到点残羹剩炙不说,更多的好处却被耆老拿去邀买人心,笼络住更多的人在他的身边。
这令得他心中更加愤懑不平的同时,反倒是干脆摇身一变。变得开始大声疾呼,要赶紧消灭掉这波兽潮来。
其实这一波灵族众人之所以会聚集得起来,表面上大家都喊的是消灭兽潮。但是谁心里都明白,消灭兽潮是假,趁机捞好处才是真。
只是令得众人最为失望的是,这次的兽潮比他们想象的小了许多不说,所获也极为的鸡肋。
除了以耆老为首的一派,还能捞到点好处之外,剩下的大部分人甚至付出比得到的还多。
这使得联军之中其实早就暗暗有所分化,因此随着昙天振臂一呼,顿时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
毕竟众人之所以会聚集起来,大义就是要消灭兽潮。因此哪怕是耆老那边,也不好对此议当面反对。
只是耆老也早就已经看出,昙天提出此议的时候,其实包藏着的祸心,乃是到底是谁前去消灭兽潮。
毕竟按照传统的共识,谁人获得的利益最大,自然出击的时候付出的队伍就要更多。
这也是为何昙天提出此议,又会被一众人等赞同的原因。那自然是众人都巴不得耆老这一边消耗过甚,到时候情形反转过来,大家共推昙天这边上位的话。
那按照昙天在私底向众人的许诺,自然这些推举他的人就能分得更多了。
谷拱</span>只是耆老老而弥精,一直用一个拖字诀。借口兽潮巨大而联军实力尚且不够这样的理由,不给昙天插手的机会。
只是眼下的情形确实难以再拖延下去,所以他这才极为阴损的故意让昙天这边当先发言。
如此一来,若是出击的提议由昙天的嘴里说出来。那自然他就可以趁机,将昙天也给拉进出击的队伍里去。
可惜昙天身为一界城主,心思手段自然也是上上之选。因此他微微一笑,就油然道:“耆老说得极是,之所以我等提议召开此等会议,就是要让大家畅所欲言。”
“若是我等过早提出自己的意见,反倒是压制了大家的想法,我觉得甚是不美。”
“不若大家一齐出主意,我等再合议过后,优中择优而行。如此一来,想必就再无缺漏了,哈哈哈!”
“就是!”就在昙天表面上哈哈一笑之际,下首的人群中就好像有人收到什么暗示似的。站起一个六个眼睛、十二个嘴巴的壮汉出来。
只见得这壮汉十二个嘴巴一起张开,竟然同时发出十二个声调。但是组合在一起,又像是一个人在说话似的道:
“昙天城主此议我极为赞同,如今兽潮已经祸害我六个小界、一个中界。若是任其发展,万一在齐元界再有壮大岂不糟糕?”
“依我之见,大家既然陆续赶来,使得现在我等的实力已经积聚的差不多了,那就应该在齐元界外想办法消灭这波兽潮。”
“否则万一被其深入齐元界中,再被其壮大或者跑了,酿成另外一股更大的兽潮,到时候我们大家可都是悔之晚矣!”
谁知就在这壮汉大声之际,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宛如婉转的黄鹂鸟般传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得这声音的主人就好像是一颗迎风拂动的垂柳似的。万千绿油油的长发如瀑而下,都将她的面容几乎都挡住不见。
不过虽然看不到脸,但此女的声音倒是颇为好听,只听得她娇滴滴地道:“如此安排,甚是不妥。”
“谁不知道兽潮巨大,贸然硬碰实为不智?况且你们担忧兽潮进入齐元界后会再一次壮大。但是我倒觉得,这齐元界内灵之罡风和灵之裂缝密布。”
“或许都不用我等如何动手,就能彻底看着这波兽潮湮灭也不一定!”
谁知此女还想说话,旁边一个胖嘟嘟的肉墩似的就站了起来。挥舞着就好像是肉墩之上,长出的两个圆球似的胳膊怒斥道:
“绿瀑娘子这话说得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呸!”谁知这胖嘟嘟的肉墩话音还未落下,那个垂柳似的绿瀑娘子就立刻反击道:
“还没有老娘脚趾高的东西,也敢来编排老娘的不是?要不是今天看在耆老的面子上,老娘我非要将你再踩矮了三寸不行!”
谁知她这么一骂,再加上那胖嘟嘟的肉墩也大声反击。霎时间本来被耆老勉强压下去的场面,就再一次变得宛如杂烩般的混乱起来。
但是面对场下如此混乱的情形,也不知是恰好合了耆老的心思,还是正中昙天的下怀。这两位本来应该立刻站出来的正副领袖,这一会竟然出奇地一致沉默了下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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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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