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玄甲军的突然出现,让官道上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玄甲军。
自大唐建立以来,玄甲军只负责宿卫皇帝的安全。
唯一的一次出战,便是李靖率大军剿灭吐谷浑的时候。
玄甲军横扫吐谷浑大军。
再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其锋芒。
今日,玄甲军竟然出现在了此处。
还说是奉了大人的命令!
除了皇帝,谁还能够命令他们来此。
而且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平民百姓?
程处默看着气势浑然的玄甲军铁骑,终于算是吐出了一口浊气。
若非这玄甲军来的及时,他程处默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
“罗通,投降吧,你们走不了的,没有人可以在玄甲军的包围下逃出生天。”程处默与罗通说道。
罗通目光审视着前方全身厚重铠甲的玄甲军,目光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单打独斗他自然是不惧玄甲军。
可这么多玄甲军围上来,他不可能有任何的活路。
“程处默,想不到,竟然连玄甲军都派出来了,皇帝是真的重视你。”罗通捏紧长枪,目光落在程处默的身上。
他有些想不通,皇帝什么时候如此看重程处默了。
竟然连玄甲军都派出来了?
“俺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你回头吧,我会与赵辰说情,不追究你的责任。”程处默看着罗通,沉声说道。
程处默此刻有些为难。
玄甲军的出现,让他立刻想到了赵辰。
除了赵辰,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村民的死活。
可若是要调动玄甲军,必定要有皇帝的玄甲银兔符。
难不成,皇帝连这东西都给了赵辰?
便是太子也没有这个资格吧?
程处默心里汹涌澎湃,脸上却是不留声色。
玄甲军士兵正在缓缓的往前,已经越过了村民的位置。
前后两边,将罗通与他带过来的几十人,全都拦在中间。
官道左侧是悬崖,右侧是高山。
根本就是逃无可逃的绝路。
“罗通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蒙面汉子声音颤抖的喊道。
其余人也都是面露惊惧之色。
谁都不会想到,玄甲
军竟然出现在这。
“作为杀手,完成不了任务,只有死路一条,还需要我教你们?”罗通再次紧了紧手中长枪,冷声说道。
与武装到牙齿的玄甲军冲锋,谁都没有这个胆子。
玄甲军越逼越近,闪烁的寒光,让所有人都觉着脊背发凉。
“绞杀,冲锋!”为首的玄甲军士兵冷喝道。
战马嘶鸣,隆隆的马蹄声,朝前方罗通等人冲去。
……
“怎么过去这么久,也不见人回来?”
“那罗通与程处默交好,不会下不去手吧?”
博陵崔氏于长安城的府邸。
崔彦彻夜未眠,便是等着罗通传回来消息。
与他一起的,还有太原王氏的家主王懿。
至于其余两家,也是刚走没多久。
此刻崔彦不免有些急躁,按照时间的推测,罗通他们此刻也应该回来了。
这都已经超过时间很久了,为何不见人影。
想到今日赵辰在忘忧书局外的表现,崔彦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崔兄为何今日会如此焦躁?”
“罗通有把柄握在我们手中,就算是程处默,他也会不顾一切。”
“至于那赵辰,难不成崔兄还觉着,他能提前知晓我们的打算不成?”
“况且,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李若霜回了卫国公府,秦怀玉回了翼国公府,只凭程处默一人,如何是罗通的对手?”
“便是长安城各部队,也不见有任何的调动。”
“所以,这次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崔兄静下心来,与某喝喝酒,等待消息便是。”王懿笑着与崔彦解释道。
他们自从想要拿下万年县的乡亲们,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知道是程处默送人回去,他们便立刻安排了罗通前往截杀。
而且赵辰身边的其他人,他们也派人监视,便是李靖手下的部队,也有专人监视。
为的就是没有人可以帮的到赵辰。
“长安城还有一只部队,是我们监视不到的,王兄忘了?”崔彦看着王懿,缓缓说道。
不过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崔彦自己都是摇摇头。
他说的,便是皇帝手中
的玄甲军。
玄甲军的行动,不是他们能够监视的。
那是皇帝的最大底牌。
正因为如此,他们也不相信,皇帝会把玄甲军派出去。
“想来是老夫多虑了,那罗通身手有他父亲当年风范,却没想到也是个情种,为了赵郡李氏家的姑娘,竟然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过。”崔彦笑呵呵的说道,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赵郡李氏那姑娘身患怪病,听说要用‘龙骨’为引,才能救命,而这‘龙骨’,便只有崔兄你有,那罗通岂能不听命于你?”王懿笑着说道。
“‘龙骨’乃我博陵崔氏传家之物,岂是能交于外人,此次一旦程处默被杀,这罗通也是无用了。”
“不管是程咬金,还是赵辰,都不会放过他,‘龙骨’?他这辈子都不要想得到。”崔彦目光看向前方的茫茫黑夜,嘴角噙起一丝泠然。
……
翌日清晨,赵辰刚爬起来,便见有礼部的官员送来官服。
今日,是三年一次的秋试之日。
赵辰身为秋试副主考官,必须到衙门报道。
而报道,也需要穿上官服。
副主考官没有实际官员,地位却是相当于各部侍郎。
官服也是正四品。
绯色官服,配上银色鱼袋。
福伯看到礼部送来官服,那可叫一个开心。
为赵辰穿上官服,又好好的整理了好几遍,生怕有什么差池。
最后才一脸欣慰的看着赵辰,说道:“我家公子虽然从未上过学堂,不想却是可以监督天下学子秋试,当真是难以相信。”
“这必定是小姐与姑爷在天之灵保佑公子。”
说着说着,福伯的眼泪就留下来了。
“福伯,你这怎么还哭了?”赵辰看着福伯流了泪,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忙掏出干净的手帕,递给福伯。
“我就是想起自己愧对小姐临终前的嘱托,没能好好照顾公子你,好在公子自己争气,竟有今日这般成就。”
“将来到了地下,我见到小姐时,也能有个交代,小姐听到公子的成就,必定也会开心的。”福伯擦去眼泪,与赵辰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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